“何必总是说的那么好听,你真当朕是你皇兄的话又怎么会设计害朕。”白衣男子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继续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当初朕为什么会被废,三皇弟你敢说那不是你的功劳吗?短短半年之内就先后娶了两位尚书之女,不要告诉我你对皇位没有野心。被父皇册封为恭亲王之后,你知道自己跟皇位从此就难有瓜葛了,可是你又怎么甘心,于是你又私下在你的封地招兵买马。”
“皇兄误会我了,一直以来我都站在皇兄这边,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皇位……”龙轩面上还是一贯的清冷。
“好了,你们两兄弟要吵也等等,当务之急是让景贝勒撤兵。”殊云的话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执。
“既然皇兄在这里,那么我就让景贝勒送皇兄返京。”
“你先出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让景贝勒的人守在外面。”白衣男子冷冷说道。
“我说景贝勒,你要不要那么天真啊?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快就忘了之前人家是怎么对你的,我看他可没把你当成亲兄弟,还是你想继续别囚禁。”殊云冷笑着说道。
龙轩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半响过后神情复杂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对着殊云说道:“我这就随侠士拿着虎符出去吧,我会让景贝勒退兵十里。”
殊云笑了笑,回头冲迅雷挤眉弄眼一番,这才拿着虎符跟在龙轩身后出了逍遥小筑。东方敬之看着脸色愈发惨白的白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示意春花拿过去。
白衣男子服下药丸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敬之,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个地步,我爱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处于对立面,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的确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但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敬之,其实我们可以回过头来认真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吗?那天我们处的很好,而你对我也没有任何抗拒,我以为我们对对方都是有感觉的,我以为你是可以接受我的。要是迅雷没有出事你还会拒绝我吗?要是我们两之间没有那么多算计你会拒绝我吗?要是我今日没有用这种错误的方式来跟你重逢,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可能。”白衣男子在这一刻,开始后悔了,他忘了他喜欢的女子有多么特别、多么聪慧,他也许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然选择了女子最厌恶的方式,也许两人之间原本的可能也因为今日之事变得不可能了。
“我不回答假设的问题,因为即使回答了也毫无意义。”东方敬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呵呵呵,现在已经晚了对吗?即使现在我很后悔,即使现在我想补救,还是没有机会了吗?”白衣男子苦笑道。
“不,你现在带着景贝勒回去,好好的做你的皇帝,好好对百姓,好好治理国家,好好忘了你我之间的瓜葛,那么你还会成为一个人人景仰的好皇帝。而我也会忘了我们之间恩怨,有机会再见时,也不用仇目以对。”东方敬之轻描淡写道。
“呵呵呵,与其被你遗忘,还不如就让你一直这样恨着我。”
“严重了,我们之间不过是有些不愉快的恩怨,还不至于让我恨你吧,至多只是看到你时讨厌你,遇见你的绕道走。”东方敬之面上一片清冷。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连恨我都不愿。”白衣男子的眼睛如水莹润,“为什么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你的爱,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东方敬之看着白衣男子眼中泪光盈盈,想不到那样一个孤傲的人,在自己对他下毒的时候,他不为所动,在毒发的时候,他不为所动,现下却因为自己不狠他,竟然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个人可是比狐狸还要狡猾的瑞兰国王。
迅雷看懂了白衣男子的忧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种痛,那种无论自己做多少都无法走进女子心里的无力,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那样,其实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走进了女子的心里。
“既然对小姐已经用情至深了,又何不选择成全,这番逼迫又是何苦呢?”迅雷不自觉的说出这番话。
“逼迫吗?在你们看来是我逼迫她,可是在我看来,如今这番境况何尝不是她在逼迫我呢?”白衣男子闭上眼,眼泪从脸颊滑下,“是她主动跑到我面前,我何尝逼迫过;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展露她独有的温柔,我何尝逼迫过;是她谈笑间运筹帷幄之中,我何尝逼迫过;眼下这样又何尝是我想要的?要不是她我现在已经做了高高在上的瑞兰国王,我又何须马不停蹄的跑到这个地方,受这等指责。”
“唉,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迅雷小声的叹息道。
“是命吗?呵呵呵,可是我命由我不由人。”白衣男子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许不同。
白衣男子不再强力支撑无力的身体,索性坐在地上,低着都对着东方敬之说道:“敬之,眼下这一关你们算是过了,可是接下来呢?你应该知道景贝勒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人,即便现在三皇弟拿着虎符让他们退十里。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景贝勒能找到这里,必是知道我在这小筑,要是我没有安全的走出去,或是对他们下达撤退的命令,你猜下一刻他们会不会就把这小筑踏平了?”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下你。”东方敬之浅笑着。
“要是我出去以后,下令他们杀无赦你又该怎样?”白衣男子脸上也露出了惯有的微笑。
“虎符在我们这里,我相信无论是景贝勒还是那些铁甲,应该都不会贸然闯入。”
白衣男子轻笑了一声,话锋一转,“你听说了吗?我那两位三弟媳为我皇家添了两位贝子,离京的时候我去看过,长的好不可爱一脸的机灵。你说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过几日就会随他们的父皇流放边疆,你说那该是怎样一种场面。”
东方敬之面色不虞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