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最终被杨坚夺得政权,可惜隋王朝只传到儿子一代,就让杨广这个败家子将好好的大隋王朝玩死了。隋王朝灭亡后,唐王朝上台。唐王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空前绝后的伟大朝代,相应的,唐政府也是一个伟大的政府,东击高丽,北击突厥,把侵略者一个个打得叫苦连天,国势之盛、气派之大正如王维诗中所言:“九天阊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唐王朝既有如此成就,而且寿命又长达276年,皇帝们的异禀异样当然不会少。头一个就是开山鼻祖兼第一任皇帝李渊。比起其他皇帝来说,李渊出生前后的故事要朴素得多,既没有母亲与巨龙郊外野合的不雅情节(如刘邦),也没有红光似火把隔壁邻居折腾了一宿的生动记载(如刘秀),唯一让李渊显得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体有三乳”(见《新唐书》)。这个异相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男子、并且还是一个未来天子的胸口上多出一乳似乎不太雅观,甚至还有点滑稽怪诞。考虑到这个记载只见于《新唐书》,该书修于北宋,而在先出的修于五代的《旧唐书》中并没有这个“体有三乳”的怪诞说法,所以我们只能说,这则“三乳奇谈”很可能是后世史家的杜撰。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要在李渊身上多加一乳,其中包含着什么特殊隐喻或者微言大义,就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了。不过,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其一,李唐有胡人血统,而胡人崇拜狼,母狼多乳,“三乳”是否暗示此事?其二,为了突出李世民,史书中对李渊多有贬抑,此说是否是后人故意的丑化?
修史者当初语焉不详,为后世造成不少困惑。
《旧唐书·高祖本纪》中对李渊的记载就朴实多了,它没提什么“三乳”,仅仅托相士之口,对李渊日后必将君临天下作出了某种暗示。该书称,一个名叫史世良的善相之人曾对李渊说:“公骨法非常,必为人主,愿自爱,勿忘鄙言。”高祖从此“颇以自负”。从李渊日后的种种作为和表现来看,《旧唐书》中这则“相士预言”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换句话说,很可能早在担任地方刺史的时候,李渊的内心就已经暗暗生出问鼎天下的志向了。
李渊的异相当然不止于此。只是接下来的神异就与李世民有关了。
话说李渊后来起兵反隋,攻打到霍邑时(今山西省霍州),被守将宋老生挡了下来。急切攻打不下之际,又遇大雨连绵,无法存身,李渊一想,不如先行撤退,等天晴了再来。他儿子李世民极力劝阻,李渊不肯听,李世民就在营门放声大哭道:“今天我们起兵,有进无退,一退大家就会溃败,而敌人尾击于后,大家马上就完蛋了。”就在李渊犹豫不决之际,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老人,口称:“我是霍山山神,来晋谒唐王朝皇帝,这雨下到八月就停了,停后你们从霍县东南进军,我会帮助你们。”李渊听了这番话叹道:“霍山神从前既没有欺骗赵毋恤,今天怎会欺骗我呢?”于是留了下来,到了八月,果然天晴,一场大战,把宋老生斩下马来。
关于霍山神与赵毋恤的故事,在此简单提一下。早在春秋战国交替之际,晋国被公卿把持,其中智氏联合韩魏二家要瓜分另一个赵家,赵家族长赵毋恤急忙带着族人从首都退守晋阳。途中,他的一位家臣原过跑得慢了点,远远落在后面。就在原过死命追赶大部队的当口,忽然出现一位神仙,让他将两节竹竿交给赵毋恤。原过接过竹竿后一路狂奔,赶上赵毋恤。大家剖开竹竿,见其中有两行红字:“告赵毋恤,余霍山之神也,奉上帝命,三月丙戌,使汝灭智氏。”果然,到了三月丙戌日,赵毋恤一场胜仗下来杀了智瑶,还把他的脑袋漆成尿壶,天天往里撒尿。
言归正传,再说李渊。史书未将他大书特书,是因为他的二儿子李世民太强,而李世民又做了一些有违伦理的事。一件事是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亲弟弟,虽说是形势所逼,但毕竟说起来不好听;另一件事是逼李渊让位。李世民很有一套,他夺得皇位后没有像杨广那样,乱搞一气,而是夙夜不懈,兢兢业业。所以,史学家们为了保全李世民,也就不得不牺牲他老爹了。
比起老爹,李世民的异禀异样,就很惊人了。《新唐书》上说,窦氏生他的时候,根本没有经过阵痛,只打了一个呵欠,就生下来了。本来顺产并不稀奇,可是如此轻描淡写就有些不合理了。《旧唐书》上没有强调他娘没有阵痛,却说他出生的时候,有两条龙在产房门口忽隐忽现。离奇的是,这两条龙没有“忽然不见”,而是足足待了三天。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两条龙在产房门口这三天,一定是云雾弥漫,雷声隆隆。把新旧《唐书》的情节一结合,就可以得出结论:在这种电闪雷鸣、双龙显威的情况下,也难怪窦氏感觉不到阵痛,大概吓都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