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转身一看发现苗蔓跑了,他顾不上跟罗燃斗嘴,赶紧追上去。
“不好意思啦。”罗燃的声音还在他脑后徘徊。
黄立一路追着苗蔓到了大门口。苗蔓正在找门口的侍者要车,却发现取车用的小牌牌不在自己身上。她拼命跟人解释,那是辆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那是她的车……
黄立把取车牌递给侍者,对苗蔓说:“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苗蔓赌气双手抱在胸前,不说话。黄立也不敢说话,就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等着车子被送过来。
车到了,黄立正要上前去帮苗蔓开车门,苗蔓又一甩手往别墅的方向走进去。黄立没办法,只好跟上去。一旁的侍者说:“先生,您的车。”
“对不起,先把牌子给我吧。”
“好的。”侍者丝毫没有惊讶或不高兴,估计这种事他们都司空见惯了。
苗蔓提着裙摆走得飞快,黄立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磕磕绊绊地追上她。
“苗……蔓蔓,你别这样,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要喝酒。”
黄立也不敢拦她。苗蔓是个爽快人,酒量也很不错。连灌了两杯,有点微醺之后,她对黄立说:“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
“罗燃说的是真话吗?”
“……”
“什么都不能说吗?那我看我们就这样吧。”
“不是,能说。他说的,是真话,但是也有不真的地方。”
“什么意思?”
黄立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说:“他说我抢了他女朋友,是真话。因为我就是新闻上传说的那个男朋友。但是不真的部分是,我其实不是她男朋友,大家都误会了。罗燃和发布那则新闻的人,以为罗燃身边那个女孩之前是我的女朋友,其实不是,我们只是朋友。”黄立这几句倒是彻头彻尾的真话。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新闻上并没有透露那个传说中的‘男员工’是谁,我想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是我,我要不打自招吗?”
“那你就这么被那个姓罗的羞辱?”苗蔓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同情。
“算了吧,我也不想解释了。让他说两句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吗?我已经有你了,这就够了。”
“所以你之前一直是单身?”
“是啊!”黄立急于自证,脱口而出,“自从我离……”
“什么?”
“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向你坦白。我离过一次婚。刚才我想说,自从我离婚,就一直单身了。”
“我不介意。”苗蔓的声音甜甜地,说着好像怕冷似的往他身边靠了靠。黄立任由她靠着,心里也甜甜的。
走的时候,黄立和苗蔓手拉着手,在门口又遇到了也在等车的罗燃和孟小雨。黄立看到孟小雨还是有些紧张,牵着苗蔓的手都不自觉地在收紧。
孟小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然而敏感细心的苗蔓还是察觉了端倪。她在路上问黄立:“你跟你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黄立一开始只说是高中同学,但架不住苗蔓的再三追问和保证不介意,黄立很快就和盘托出了。从孟小雨高中追他,一直讲到他到上海来追求孟小雨被拒绝。
“所以你讨厌罗燃,不是因为他抢了你的女朋友,而是因为他抢了你喜欢的人?”
“是吧……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只喜欢你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只喜欢你一个,比心!”苗蔓在车上给他比了个心,黄立紧紧握着方向盘,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开到沟里去……
“今天还早,不想回家。去你家吧。”苗蔓真是存心不让黄立安心开车。
“去、去我家?我家很小,很乱……”
“啊?不能去啊?”苗蔓用她能杀死人的撒娇音说。
“没有、不能啊,你确定你想去?”
“我想去!”
黄立掉转车头,载着苗蔓回到了他的出租屋。他一个人租了一个开间loft,楼下是厨房和客厅,楼上是卧室。房间的装修很简单,有点工业风。因为一个人住,他平时都很随便,沙发上横横竖竖丢了好几件衣服。
一进门,黄立就急急忙忙地先把客厅的杂物一股脑儿堆到楼上去。还好,昨天没在家吃饭,不然大概外卖的盒子还会摊在餐桌上。黄立忙着收拾,苗蔓也没管他,自顾自抱着手机。
“好了。”
“好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样的台词,然后又同时笑起来。
“我是打扫完了,你是什么好了?”黄立问。
“外卖点好了。嘻嘻,那种酒会,根本吃不饱。”
黄立觉得她好可爱,原本带她回家的紧张和不安一扫而空。她好像有一种魔力,能让人舒服的魔力。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跟她待在一起,就让人很开心。
“我能再问你一点事吗?八卦八卦。”苗蔓一边吃着串,一边开着啤酒,一边说。
“什么事?”黄立有不好的预感,她要八卦的八成是自己离婚的事。
“我觉得很好奇。根据你的描述,那则关于罗燃的新闻虽然有误传的部分,但并不是空穴来风。看样子是有知道实情的人透露给了媒体。你应该能想到是谁吧?”
黄立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林天欣。但是他迅速地在脑子里盘算,如果他说了,会不会暴露更多不该暴露的信息?
“啊?连我也不能说吗?我又不会告诉别人。”苗蔓有点失望,“这个人应该是你的朋友吧?那你应该也算是受害者啊。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跟我一样那么讨厌罗燃,嘿嘿。”
黄立想了一下,告诉她应该也无妨。反正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给罗燃通风报信。于是他告诉苗蔓,是有一个女人来找过他,问他搜集了一些关于他和孟小雨的资料,然后拿去爆料给罗燃,以换取某种利益。
苗蔓听完后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哈哈,罗燃果然是个白痴。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女朋友脚踏两只船。那个女的好厉害啊。就用你给的几张照片,就能编出让人信服的故事来,我好想认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