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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变革

许洛是学药学的,当年录取的时候是全市填报中南学院报志愿里面分数最高的,也是全市报了这个志愿的人里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学校,她现在从事的这项工作所有的人都是专业对口,只有她不是,所以升职升薪,对于没有家世背景又不对口的她是很难办到的,当然如果她依从了那个人,也许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偏偏她从骨子里不愿意做那样的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人在她的心里从父辈神一样的感觉,最终败露成为一个丑恶的嘴脸,人皮兽心的样子,实在是令许洛不停的作呕,这一种崇拜坠落成为厌恶落差实在是大,速度也实在是太快,完全无法接受。

新成立的部门归属的局正是和许洛专业对口,其实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是应该去的。对于这一点,许洛十分纠结,是应该去,但回想起那些人那天说的话,许洛已经意识到,那是李梓强的天地,如果去,接着要面对的也许就是更艰难更大的问题。如果不去,自己就痛失了这一次机会。

“洋洋,你知道么,我们要成立新的单位了,并且还要划分给别的局属,?”今天恰巧屋里又只有两人,许洛和米洋洋聊着。

“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要过去不少人,咱这边没有几个愿意过去的,估计是因为李梓强的关系!”米洋洋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许洛“你去么?”

“我?我当然想去,听说那局正好是我的专业,将来发展起来也是对口的,不过……”许洛犹豫着

“想去就去啊,你怕他?”米洋洋问道。

“不瞒你说,我是怕,怕到了那边他一手遮天,无法无天,他说过,那局一把手是他本家哥哥,关系很过硬!”许洛把曾经的见闻说给米洋洋。

“别听他胡说,那边一把手我姨夫认识,了解过,不像大灰狼说的那样,反正,你要是去的话,那我也去,我不能让你孤军奋战,而且,我从工作开始就一直做这个,要是留下就要分去干别的事,不顺手!”米洋洋表情丰富的下着定论。

“你真的去啊?你家里同意么?”

“同意,他们听我的,说我愿意去哪就去哪!”米洋洋回复她道:“对了,我和你说,这次不单单是我们科,还有不少别的科的人,原本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去,但市里来话了,说是从事过这项工作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必须去,要么新单位人数编制补不齐。”

“这样啊,那别的科都还谁去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在聊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我们也去!”随声而至的张姐和冯哥走了进来。“你俩也去嘛?”说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张姐,冯哥。”三位恩人齐齐的坐在屋里,还都说准备一起转到新单位,许洛心里有了底。

“别听别人说啥,该去就去,你说做了这多年的这项工作,凭什么因为他就放弃!”冯哥先表了态。

“还这么多年,我干一辈子了,一辈子的小科员,我学药的,结果专业不对,一直没什么起色,再有几年退休了,我也得替自己想想退休金的问题。必须去!”张姐随手起了香烟。

“张姐!你也学药的啊?你是哪毕业的?”和张姐接触了这么久,许洛第一次听说还有人和自己一样,激动的说:“我是中南药学院的,专科!你呢?”

“哎呀,那我还是你学姐呢,我也中南的!”张姐说着也激动了起来,她也没想到许洛一直这么投缘,竟然还是自己的小小学妹。

“哈哈,这可是件喜事,你们俩在一起工作这么许久,投脾气竟然还是学姐学妹!真好!”米洋洋也跟着欣喜起来。

“这好事,咱们今天可得聚聚,庆祝庆祝!”冯哥一听这情况,不由得的提出了聚会的想法。“正好,晚上咱们几个再聊聊这变动的事,对了,还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一起!研究研究!”

“好啊!”几个人异口同声欣喜的答应下来。

这一次聚会,冯哥负责安排了一家百年老店,精致的宫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恬静的不行。铮铮的古琴让人仿佛身临于高山流水间,古檀香烟雾在蔓延着,慢慢地慢慢地占据你的心灵,玉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许洛四人先到了餐厅,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其中有几个是许洛没想到的,竟然还有商勇,而许洛,并没有把那一晚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过。

许洛选择先不表态,于是她和米洋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家里,聊着孩子,边聊边等着人齐。

“今天一共我叫了十一个人,当然,算是我们四个的话就是十五个。基本都是平时受过李梓强气,吃过他亏的好哥们。”冯哥说着拿起了菜谱,一道道菜点给服务生。

不多时,人来齐了,商勇刚好坐在了许洛对面,两个人在这群人中偶尔的对视不免有尴尬的情绪,都是不自然的。许洛是在想,这人也许也是受过气,但不该与李梓强有背叛的想法,毕竟他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而商勇则是觉得对不起许洛,那晚他并没有帮上她,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商勇也不敢想,不想去想,所以在今天的桌上,他一直强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毕竟还是个不自然。

米洋洋拉了拉许洛,低声说:“许洛,我刚才和杨令珊聊了一下,她说,那家伙和咱们单位的好几个女的都不清不楚的,不过有两个挺典型的,都提拔了,到底怎样,反正咱们也不知道,但是从其他情况看,确实有点关系非常。”

“哦?是么?”其实在许洛心里已经差不多清楚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只是她不想继续这话题了,心很疼。

“别管以前如何,你怎么样他怎么样的,咱们这几个现在都什么想法?”冯哥放下了筷子。

“没什么想法,他不就是不想带着我们这些不顺从他的人一起工作么,但大家是怎么想的是去还是不去,得定一下,以前没怎么聊过这事,有许多人怕是怕他不敢去,现在人多,我们都表个态,看看怎么样?”张姐说道:“反正我是决定要去了,和我的专业对口,许洛你说呢?”

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许洛连忙说:“我也是,原来觉得自己应该去,但是有他在我挺怕的,现在大家如果能齐心做个决定,那我就和大家一样,有伴了,我也不怕了!”

“我也是啊,原来也是觉得去了可能会难了,现在大家怎样我怎样!”王琰说道。

“我,嗯,我就不去了,我一个工勤编制,现在的政策是工勤不能执法,我去了也没啥事好做!”黄威说着有些失意的表情流露出来,他也是很多年的监督员。但这一次政策下来,他的编制也是真的很难再做原来的工作。大家看向他,觉得他说的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在说什么,都默默的点点头。

“小黄,你也不用太悲观,毕竟你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借这回变个干么?要么工作都白做了,努力都白付出了!”张姐替他感到惋惜。

“哎,不折腾了,太累,何况……还得面对这些乱事!”小黄说着拿起了啤酒,一饮而尽,其实他哪是不想去,一想到那个人带着头,这过去也是个斗,难受,还是捡着时间做些别的吧。

“小黄说的对,对他来说留下也许是件好事,这边有岗,到时候往上进进,工资拿的还多,跟咱们走,也没有岗,这社会还是有钱有底气。别强迫他!”冯哥说着敬了小黄一杯。

对于黄威,许洛心底是愧疚的,当初就是她拉着她的黄哥一脚深一脚浅的进了这个科室,之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而之后,许洛自顾不睱,对他也是鲜少关注,又因为那个人常常在暗里挑事情,这两年他们两个人也再无从前的那般友情,想到这里,许洛也敬了黄威一杯,像似以此对他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意。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平日里受了累受了苦,基本也算是难兄难弟,别说这么多了,今天晚上之后,在座的各位就形成合力,共同进退,小黄去也罢不去也好,还是我们的好兄弟,这感情一辈子不变!“冯哥顿了下,再次举起了酒杯:”咱们一起走一个,为我们之前为我们以后!“合众人之力,完成不可能或是难以实现的目标,这一次所有人觉得有着落了,心里都有了底。这也是第一次大家集合起来为了共同目标讨论决定,对于日常工作中所有人的状态仅仅是微笑点头的交情之后更深的交往。

许洛从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过程,不一样的结果,她以为自己只能一个人孤单的去抗争这一切,特别是那晚见识过李梓强的强大圈子后,她一直就是忧虑着的,压抑,就快崩溃于那种环境之下。只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商勇会来,在她看来商勇就是李梓强的人,来这个圈里也是来刺探的。

而事实上商勇并不是来刺探,确实是想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想法,他不会去高密,对于他来讲,哪边有实惠就靠向哪一边,从他心里看,他也不喜欢李梓强的作风,对他自己来说这是无奈之举也是智慧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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