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瑾熙回想着当日查案的情景,感知联想道:“卑职在死者身上,发现胸口处有一个深口,深口正对着心脏的正中央,这些足以说明凶手在行凶的过程,早就想好给死者致命的一击,心脏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没心就会死,然而凶手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心脏的部位,给了死者一刀,这一刀就可以了结死者,想挣扎喊人的话都埋在了嘴里,这一点,证明什么”?话为说完,沉瑾熙稍稍停顿一下,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丢着一小问题,问向众人,证明什么?在场的人纷纷议论着,县官李思也陷入沉思默想中,然而毫无头绪,嫣柒悦静站着不动,深沉的双眸沉默寡言地望着沉瑾熙。
她知道,沉瑾熙想表达证明,这凶手是经过极其残忍的训练出来的杀手,各个本领集于一身,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既然如此,那这杀手必定学过医,只有学医的人才知道人身体上各个器官准确的位置,一般人是不会那么准确无误的。
果然如她所想,沉瑾熙呵呵一笑,道:“证明凶手是一名经过残酷训练有素的杀手,看家本领集于一身,那他无疑肯定学过医术这方面,只有医者才知道人体上各个部位器官的准确位置,普通人是不会知道那么清楚,思路清晰明理,这种杀手肯定是为听命于自己的主子办事”。
沉瑾熙分析着井井有条,让众人不信服都难,县官李思望着沉瑾熙,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沉瑾熙瞥一眼琦梦,便不在买关子,道:“卑职还在案发现场发现,残留下的迷香”。说着从怀里陶出一块灰暗色粗布,走上前,递交给县官李思。
县官李思把粗布拿在手中,缓缓一叠一叠打开,粗布里正包着一点迷香,县官李思拿着迷香,靠近鼻闻了闻,更加确定这是迷香。
“不错,这就是迷香”。县官李思确定地点了点头,沉瑾熙继续讲解道:“凶手在杀人之前,在死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悄然无声的放入迷香,使屋里的人睡得更死,即使他在行动杀人之前,屋里的人也不会有所感觉,卑职观察过死者的伤口,从死者的伤口来看,凶手是拿着一把短匕首,刺穿死者的心脏,一刀致命,凶手下手的动作干净利落,豪不留情,就这样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刚睡醒的琦梦,就这样被当做嫌疑犯给抓起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
县官李思得知冤枉错抓了人,顿时心里感到一丝愧疚感,但金易炫可是有妇之夫,琦梦做为青楼女子更加不能勾搭上有妇之人,但这是她的为生的活儿,身为青楼女子的她,接客不从也得从。
思来想去,县官李思觉得这并不是琦梦一个人的错,那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已知凶手的身份,那可查出凶手是谁”?县官李思抛出疑问,等着沉瑾熙解答。
听后,沉瑾熙眸子黯然无光,叹了叹口气,语气底沉失落:“凶手很专业,杀了人都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连指纹也没有留下,卑职感觉到这凶手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不是卑职想抓就能抓住的,凶手一开始也没想被抓,所有杀人过程中,凶手肯定是计划好,秘密杀人,卑职无能,未将凶手抓拿归案”。
说着,沉瑾熙更加低下了头,一脸遗憾,失落,神情也紧紧绷着,随着一旁的嫣柒悦,从人群中走出,走到公堂之上,脚步在沉瑾熙身旁停了下来。
嫣柒悦一脸平静如水,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县官李思,道:“根据民女调查,死者家境贫寒,家中有个身怀六甲的妻子,丈夫对待自己的妻子一直是不闻不问,日日夜夜在满花楼里对酒当歌,与美人相伴,然而与花满楼里的琦梦姑娘相识,一直到两人两情相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各不同的杀人凶手在律书上都有记载着,各不同的刑法,像这类的,犯奸必杀”。
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是表明死者该死吗?原本静谧的气氛突然被打破,身边所有的人都纷纷扰扰起来,“这说的什么话,凶手杀人还有理了”?“就是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能就这样让死者白白死了吧,好歹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在怎么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众人越说越来劲,议论声也随之响起,吵闹声顿时一片,嫣柒悦把众人说的话一字一句听了进去,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反倒一副神情自若。
“啪啪啪”一声,县官李思拍起了木惊堂,众人皆知,都纷纷马上安静下来,“给本官说说你的看法”。县官李思没有要责怪嫣柒悦的意思,好奇的问向嫣柒悦。
嫣柒悦面对众人的质疑,面色平静,淡然道:“律书上有说,关于男女之事,禁止淫佚男女诰诚,夫为寄之杀之无罪,人人得以诛之,格杀勿论,可以不告杀之,私刑亦合法,做为青楼女子,这本就不是她们的错,青楼也合法的存在江湖之中,在民女看来,凶手也是看到了负心汉有所肮脏的嘴脸,才痛下杀手,这就是他杀人的动机,凶手在做案过程,不想把此事弄大,才会在杀人之前,如此小心谨慎,让衙门的人绝查不到他,此事就这样了无”。
听了嫣柒悦的一番话后,沉瑾熙抬起头,惊讶万分地望向身旁的嫣柒悦,怎么也没想到她既懂这么多,他发现他从来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来自哪?她是干什么的?
这些问题都不容沉瑾熙此刻想那么多,解决眼下问题最为重要。
沉瑾熙也附和道:“大人,卑职赞同嫣姑娘的说法,卑职与嫣姑娘的看法一致”。
县官李思当了这么多年的这一方小小县官,怎会不知刑法的规则,“犯奸必杀”,律书上的确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金易炫负心在先,通奸在后,确实该杀,就算不杀,除了杀头,要受肉刑:宫刑,而对于男人来说,这和死刑差别不是很大,但足以让男人痛苦不堪。
思考片刻,县官李思慢慢地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看着在场的众人,道:“安照刑法,犯奸必杀,这金易炫确实有罪,既有罪必有罚,死是对金易炫最好的结果,本官宣布,正式释放琦梦姑娘”。
话刚落,周围瞬间响起轰轰烈烈的掌声,雷动地欢呼声,嫣柒悦见事已至此,便快身离去,消失不见。
沉瑾熙看着兴高采烈地百姓们,嘴角不知不觉上扬,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看不到嫣柒悦的身影,连人群中也没有,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心里一时间感到一阵阵的难受,他竟对她有了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