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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成为他的助理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被熟悉的手机铃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因为跟上次的状况太过相似,我想也未想便带着火气接了起来,“不买房,不要保险!”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继而传出了低沉的声音,“看来你昨天晚上睡得挺好。”

“凌,凌......”我一骨碌坐起来,嘴里反射性地纠结着到底该叫他凌什么。

“昨天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打断我的纠结径直问。

“考虑好了,”我想也未想地开口,“我答应你。”

“......”似是没想到我会回得这么痛快,他静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知道了。”

就这样很快我接到了他经纪人打来的电话,是一道特别温柔大方的女声,她自报家门后很是客气地通知我下午去公司报道。于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再次站到了扬帆影视的办公楼前,与上次的重重安检不同,这次我刚报上姓名,前台小姐便立刻将我带到了七楼的副总办公室。

我走进去,房间内的一男两女齐齐回过头来,男的是李木白,女的我不认识。

“你们好,我是顾晓。”我站在房间中央微微向他们点了点头。

李木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那位年轻一点的女子盯着身旁穿着干练的女士,而那位女士则带着审视的目光向我迎了上来,“你好,我是凌翊的经纪人--唐乐。”

“唐总您好。”

“叫我唐姐就好了,”她笑了笑,目光中的审视被热情所取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称呼上不用这么客气,我叫你一声晓晓你不会介意吧?”

“咳,”我还来不及回话,一旁的李木白就忍不住嗤笑,“姐,你也太自来熟了,一上来就一家人也不怕人家转头就把你给卖了!”

“胡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唐乐虽然嘴上斥了他一声但脸上却带着毫不在意的微笑,“别理他,”她转头看着我,“今天叫你过来,其实主要就是想让你与我们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这样也好安排你接下来的工作。”

“奥,”我点了点头,“您说吧,我会服从安排的。”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她指了指坐在身旁的两人,“李柏是凌翊的助理,平日与凌翊基本上形影不离,小晴是凌翊的宣发,主要负责他工作上的安排,所以她也算是我的助理,我们也经常陪着凌翊外出跑通告。”我点头表示了解,她继续道:“至于你的工作就是凌翊的助理编剧,除去特殊必要,你不必跟着我们跑外勤,所以平常你就跟普通员工一样直接待在公司里上班吧。”

竟然还要朝九晚五地上班?我懵,看来这是要做戏做全套啊!“好,好的。”我嘴上笑嘻嘻心里哭戚戚。

“那就这样,”她点了点头,“等一下先让小晴带你认识一下公司内部环境,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一个星期后吧,”我想了想说:“我还需要搬家找房子,最起码也得一个星期。”

“好,”她痛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造孽啊!我发愁地想到,本以为我这助理编剧只是挂个名而已,最多就是有需要的时候让我露面做做样子就行了,哪成想竟然还需要来上班!凌翊宸这点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管是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一丝不苟,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就怎么着也得配合人家把这场戏给演完,我寻思着最多半年的时间,这戏也就应该可以落幕了!

就这样,这边完事后,小晴当即领我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然后又按照唐乐的指示带我在全公司转了一大圈。

这一圈下来,我累的着实够呛,虽然层数不多,但耐不住的面积大啊,除了七楼以外,其余每层都大到能参加长跑比赛了!好在这么一转我还是大概了解了整个公司的架构,一楼、二楼、三楼、四楼都是专属于影视制作的各种部门,五楼是人事部、财务部和集中会议室,六楼是演员经纪部,七楼则是总裁、副总和凌翊宸的休息室。

晚上回家我与安小怡说了自己如今的打算,安小怡毫不意外,她说她下午已经接到网站那边的电话,说扬帆影视已经撤回了对他们的追责,而且双方还在网上发表了联合声明,说我在现实中的身份是扬帆影视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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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坐飞机回了老家,走之前,我特意嘱咐安小怡这几天帮我留意一下合适的房子。原本安小怡想留我和她一起住,但我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与人同住,再说她男朋友虽然大部分时间在部队出不来,但保不准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我在她那偶尔住几天还行长往肯定不方便,于是安小怡便没再勉强。

回到家里,我首先先去看了母亲,听到我要去北京工作一段时间的消息,她显得很高兴,但嘴上也只是例行地嘱咐了几句出门在外要小心的之类的话便再没有了言语。

我对此毫不意外,近几年来,这是我们固有的交流模式,任谁都无法打破。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虽然隔着万水千山,但我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我每天吃了什么要跟她说、北京的天气怎么样要跟她说、我剪了个新发型买了件新衣服也要跟她说......

可是如今就算我们同住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中,见面时也基本相顾无言。我忘记了曾经那种对她依赖的心境,她也失去了身为一个长者该有的态度,很多时候我感觉到她的注视,但回过头时往往看到的却是她略带怯意的闪躲。我们的关系从一马平川的大路走到了步履维艰的峭壁,往日的无话不谈早已不在,如今的寒暄问候也变成了小心翼翼。

五天后,我带着大包小包搬进了安小怡给我找的房子里,房子不大,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我一个人住,正好。然而许是搬家没看黄历的缘故,住进新房子的第一天,我的胳膊就意外挂了彩。

说来也只是个巧合,当天傍晚我将搬来的东西简单收拾好后去了一趟超市,然后回去的路上碰巧看到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因为贪玩差点撞上一辆迎面驶来的摩托车,出于人性的本能来不及多想我当即扔掉手里的东西将他拉离了原地,虽后,由于惯性的使然我整个人向左一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便感觉左胳膊有些异样的疼痛,小男孩的妈妈对此很是过意不去,解决完事故之后,她硬是拉着我去附近的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我左胳膊的软组织拉伤了。好在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医生帮我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又嘱咐了我一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便告诉我可以回家了,小男孩的妈妈坚持要把我送回家,我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她。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住在我租住房子的隔壁,回到家里我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我这胳膊伤的很不是时候,眼看明天就是约好了该去上班的时候,我想推迟两天都没法开口,总不能还没上岗就要请假吧!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费了好大一股劲早早从床上爬起来赶到了公司,可是我说得这个早,也只是我自己认为的早,因为我一进公司小晴便迎上来抱怨,说她已经在前台这儿等了我二十分钟了。

我问她为什么等我,她说唐姐带领团队出差了,只留下她负责安排我的工作,而她只有一早上的时间,等一下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听完她的回答,我很不好意思,“要不,你告诉我我的工位在几楼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没事,不急在这一刻。”她摆摆手再次将我带上了七楼。

“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不解:“我记得你们的编剧团队不是在五楼吗?”

“你不是他们团队的,”她将我带入一间没有门牌的办公室,“你既然是凌翊的助理,自然是属于我们这个团队。”

也是哦,我只是来配合演戏的,没必要真的进入人家的专业团队。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我问她,“那这是什么地方?”

“凌翊的办公室,”她回,“你以后就在这里办公。”

啊?我扫了一眼面前这间大的离谱的办公室,正面是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外形很别致的电脑,右面墙上镶着一大排书架,上面高高低低摆满了书,书架不远处放着一只茶几,茶几周围围着一排足以睡下两个人的弧形沙发,左面则是一面玻璃墙,玻璃墙下摆满了跑步机、拉力器、哑铃等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

“他住在这里吗?”我忍不住问小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间办公室啊!

“不是,”小晴笑了笑道:“他不喜人多,平时没有通告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呆在这里。”

“那我怎么能在这里办公呢?”我不可置信。

“唐姐说了,只是让你暂时坐在这里,”她安抚我,“现在整个七楼就只有这间办公室是空着的,你不坐在这儿没地方坐啊,你就先凑合几天,等她回来了再给你安排新的位子。”

“......”我凌乱了,这真的行吗?凌翊宸回来要是看到自己的空间被别人侵占了,还不得一怒之下把我扔出去啊!一想到这里,我受伤的胳膊都疼起来了。

小晴一眼发现了我的不适。“你手臂怎么了?”

“奥,没事,”我随口敷衍道:“昨天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挽起我的袖口看了看,我的胳膊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这还叫没事,”她叹了口气,“要不你先在家里歇两天再来吧,反正现在咱们团队都不在,你来这里跟在家里也一样。”

“这,可以吗?”我迟疑。

“没事,”她点点头,“两三天而已,回头我跟唐姐说一下就好了。”

我是个很会举一反三的人,经过一下午的反复思量,我决定接下来的几天干脆就不来了,反正小晴说团队不在的时候,对他们来说我在这里跟家里都一样(我理解的就是这样),可对我来说却是大大的不一样,置身在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空间中,我怎么能定下心来,定不心心来我还怎么写作,虽然我只是来配合演戏的,但也不能为了演戏连自己的事情都不顾了吧!

嗯,我在心里点点头,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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