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天,太阳不太温暖,一个妇女来到了王欣家,是村头的一个媒婆。
媒婆脸上堆满了笑走进了门,王欣的父母在院子里坐着,旁边还有几个邻居在一起磕着瓜子聊天。
“呦,她婶子来了,快来坐,吃瓜子。”王欣的父亲看到媒婆进来慌忙站了起来立,拿个板凳让媒婆坐下,给她抓了把瓜子。
媒婆拉过板凳坐下,接过瓜子放在手里。“辉哥,听说你家欣欣已经大学毕业了?”媒婆并没有直接表明来意,但大家都想到了。
“这不都毕业半年了嘛,咋,有啥事啊?”
“我估摸着她该23岁了吧?”
“24了,一晃成大人了。”王欣的母亲回答到。
“好多年没见了,前几天见她骑车从我家门口路过,愣是没认出来,想她小时候就长的讨人喜欢,谁知现在更漂亮了。”媒婆感叹着时光荏苒,又呵呵笑了几声。
“那可不,以前她去你家玩的时候才刚读小学呢,十几年过去喽。”
“对了,她找对象了没?”媒婆表明了来意。
“这不天天有人来介绍,她都没愿意。她婶子有没有什么好人家,给介绍一个。”王欣的父亲说着又给媒婆抓了把瓜子。
“介绍倒是可以,就怕欣欣看不中。”媒婆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继续说到:“我有个侄子,去年大学刚毕业,现在在镇上工作,家里人都还可以。”
“那倒是挺好的,那男孩长的怎么样?”王欣的母亲插话到。
“一米七几的个头,人很老实,很正干,而且家里就这一个孩子。”媒婆语气里夹杂着有一丝自豪感。
“不过我们也做不了欣欣的主,你也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了了。”王欣的父亲说着看了看王欣的母亲。
“对啊,我们也在催她找个对象,可每次一提到这事,她就嘟囔着走开了。”王欣的母亲在一旁附和到。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到时候咱们大人也坐一起聊聊,成不成都没关系。”
“这样也成,不过欣欣今天没在家,她带她弟弟去她姑姑家了,等她晚上回来了,我们问问她,和她商量商量。”王欣的父亲只能先这样说,毕竟孩子的事,尤其是感情的事,他也不想插手太多。
“也行,那我就先回去和我侄子说一声,等欣欣要是同意见面了,你就告知我一下,剩下的我来安排。”媒婆笑着站了起来。
“好的,那就麻烦她婶子了。”王欣的父母也站了起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婶子,中午就留在这吃饭了呗,等下我做点好吃的。”王欣的母亲客气地留媒婆下来。
“嫂子太客气了,我就不在这了,还要回家做饭,家里来客人了。”媒婆说着就往外走,王欣的父母走到门口去送她。
媒婆走后,王欣的父母又回到院子里继续和邻居有说有笑。
“你家欣欣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同意在家找对象啊?”一个邻居说到。
“天知道她嘞,她也不愿意和我们说这些,每次提到都是一句话——不相亲。然后就走了。”王欣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模仿了王欣的语气。
“我家闺女还不是这样,比欣欣还大一岁,在外面打工几年了,也是不愿意找对象结婚,真是愁人。”另一个邻居也跟着抱怨到。
“孩子大了,都随她们吧,我们在这愁也没有啥用,说不定哪天她们就想通了。”王欣的父亲安慰着邻居,然后又给他倒了杯茶。
几个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家长里短。
“哦,十一点多了,该回家做饭了。”一个邻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王欣的母亲留大家在这吃饭,不过几个人都笑着说该回家了,然后一起走出了王欣家。
院子里就只剩王欣的父母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欣欣会不会答应去见一见面。”王欣的父亲自言自语到。
“随她吧,我们也不逼她,她见就见,不见就算。”王欣的母亲说着走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王欣的父亲独自坐在院子里喝茶。
下午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四点多钟的时候,王欣带着弟弟回来了。
弟弟今年已经读初三了,到家之后就去了房间,说是要去写作业了。
王欣的父母把今天媒婆来的事情告诉了王欣。这段时间王欣已经对相亲的事厌烦了,她不想听这些。但父母一直在旁边说那个男生的情况。说他在镇里上班,家底殷实,大学毕业生,人也很老实。
听到这些王欣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但也没说自己愿意去同对方见面。她就在那站着,听父母在旁边唠叨。
父母希望王欣可以去见一见那个男孩儿,同不同意都不重要。王欣说她自己要先考虑一下,然后就去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王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没过多久,王欣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室友张丽打来的。
王欣接起电话。
“嗨,王欣。”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丽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接到丽姐的电话让王欣的心情从对相亲的烦闷中拉了出来。
“对呀,当然想你啦,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最近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现在在家呆着。父母整天催着去相亲,在家呆的太烦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日子平平淡淡,在学校工作也不太忙。”
……
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后,王欣问张丽到:“丽姐,你找对象了没?”
“今天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我要结婚了。”王欣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喜悦。
“真的啊?什么时候啊?”王欣也为张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而高兴。
“年初二,也就是后天。”
“就还有两天了啊,你怎么不提前说?”
“两天就够了,来得及。”
“那你通知宿舍其他几个人了没有?”
“还没有,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等下就给她们打电话。”
“好的,那我就和她们约起一同去你的婚礼。”
“那你们要来早点,我还等着你们做伴娘呢。”
……
这通电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张丽要结婚了,王欣从没想过她会是宿舍里第一个结婚的,不过根据她的性格,也在情理之中。
六点钟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黑了,母亲喊王欣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王欣的父母在一边又有意无意的提起相亲结婚的事。比如村头谁家的儿子找了个对象需要多少钱彩礼,谁家的闺女嫁到了哪里哪里等等。王欣明白这些都是说给她听的,但她安心的吃着饭,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表现任何的情绪,完全当听不见。
王欣的父母见王欣不搭话,索性就直接对着她说相亲的事。王欣一改之前的态度说到:“你们也知道,我二叔家旁边邻居的女儿嫁给了一个有钱人,所有人都为她感到高兴,以为她会过的很好。谁能知道是她爸贪图别人的钱,要了那么多彩礼,现在好了吧,女儿离婚了。所以说,不要太担心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找到合适的人的。好了,我吃饱了。”
王欣说完放下碗筷,准备起身离开饭桌。父母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让她再吃点之类的话。王欣冲父母笑了笑,然后说要去别人家玩。
王欣的弟弟吃完饭后就跑去看电视了,留下王欣的父母坐在饭桌旁。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王欣怎么突然这样了,对相亲这个话题竟然不反感了,反而来说教自己。他们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王欣走出了家门,她并没有去谁家,而是在村子里一个人走着。天已经黑透了,不过因为是过年的原因,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倒也看得清走路。可能是天气冷或者是别人都还在吃晚饭,路上并没有几个人。
王欣走到村头的时候,她知道这是那个媒婆家,她该喊她婶子。
媒婆家院子里和门外的灯都亮着。屋内传来喝酒划拳的吵闹声,屋外的灯光下蹲着几个孩子,蹲在那放烟花。
王欣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放烟花,听着他们的笑声,她想走上前去和他们一起玩,可又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况且自己都叫不出这几个孩子的名字。
王欣看着烟花升入上空,然后炸裂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孩子们笑的时候,她也跟着笑。在烟花燃放声中,她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张晓晨打来的。
王欣走远了几步才接了电话。
“王欣,新年快乐啊!”王欣刚接过电话,就听到那头的祝福声。
“新年快乐!晓晨,吃饭了没?在干吗呢?”
“吃完饭后没什么事,给你打个电话。”
“丽姐结婚的事情和你说了吧?”王欣知道晓晨打电话的原因。
“说了的,我就是打电话和你说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那你定个时间吧,我随时都可以,反正离得也近。”
“因为我和冯玲玲还有高胜楠离得有点远,所以要提前去,我们计划着明天下午到,然后明天晚上一起在市里找个宾馆住一夜,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可以啊,那就一起吧,反正我在家也没啥事。”
“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张晓晨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个孩子还在放烟花,王欣又看了一会,感觉有点冷,就准备回家去了。
王欣借着别人家的灯光,回到了家里。到家时,母亲还在厨房刷着锅碗瓢勺,王欣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屋里走去。父亲和弟弟坐在一起看电视,春节联欢晚会要开始了。
王欣也拿了个板凳和他们坐在一起,等着观看春晚节目。
春节是一个传统节日,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当然也是一个传统活动。王欣记得打自己记事起,每年的这天晚上,她都在陪父母一起看春晚,一次没落下过,虽然有的时候她会很困,但都会坚持看到最后。
母亲在春晚开始十多分钟后才收洗好一切过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多么温馨的画面啊!王欣多想这一幕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可是如果这样,前提必须是自己没有嫁出去,可目前的情况是,父母整天在催自己,像是怕自己嫁不出去一样。
小品已经开始上演了,父亲看着演员的表演,听着剧本里写好的台词,被逗的哈哈笑不停。
王欣在笑的同时,瞥了一眼父母,父亲的头发上闪过一丝银光。
王欣心里不由得一怔,是自己看花眼了吗?她擦了擦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父亲已经有白头发了。
父亲当年高考毕业后就在村里的学校做了老师,然后遇见了同在学校教书的母亲,两个人没过多久就结婚了,听母亲说父亲年轻时很帅,很有才华。
王欣从小就跟崇拜自己的父亲,她从来没想过父亲有一天会在自己面前老去,更没想到那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以至于自己都没察觉。
王欣被父母的笑声拉回了神,然后跟着笑了起来。
春晚节目进行到两个小时的时候,王欣的弟弟说自己困了,就回房间去睡觉了。王欣和父母还守在电视机前观看节目,时不时的传来几个人的笑声。
“妈,我明天要去市里一趟,后天我大学室友要结婚了,宿舍其他几个人都去了。”
王欣的父母一同望向了她,想说什么又没说,都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啥时候去啊?”一分钟后王欣的父亲开口了,但眼睛还在盯着电视。
“明天下午两点多钟吧。”
“那你啥时候回来啊?”母亲又接着问到。
“后天下午就该回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父母乐呵呵地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王欣想多和父母聊聊天,她想关心下父母的工作或者生活琐事,但她还是没张开口。
十二点的钟声在几个人的笑声中敲响了,春晚节目要结束了,电视里又开始播放最后的节目——《难忘今宵》。父母跟着电视轻轻哼起了歌声。
春晚结束后,王欣来到了院子里,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突然上空又出现了烟花,来自各个方向。王欣望着天上的烟花,在烟花炸裂,展现自己最绚烂的那一刻,也就结束了。
人终其一生,不就是为了在某一刻绚烂于世间吗?可如果也只是转瞬即逝呢?
父母已经收拾好去睡觉了,王欣也回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王欣简单收拾了下,就搭上了去往市里的客车。车上人很多,空气也显得沉闷起来,王欣拉开了车窗,流出一点缝隙,让风吹进来。没过几分钟,她被风吹的打了个喷嚏,随即又把窗户关上了。她往后靠了靠,把整个后背都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耳边不停有别人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她放空一切,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坐着。
漫长的一个多小时后,王欣才到站下车。下车后,她在车站门口又乘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因为宿舍几个人约好了在火车站碰面。王欣到达火车站后,张晓晨已经在那等着了。两人又一起等了几十分钟,其他两个才到。
几个人见面互相寒暄了几句,开始计划着下午去哪里,最后一致决定去逛街,反正也没其他事可做。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她们找了个曾经一起吃过饭的餐馆,几个人回忆着过去的时光,聊着最近的生活,以及互猜着谁会是下一个走进婚姻坟墓的人。
高胜楠和冯玲玲刚毕业就遇到了那个人,张晓晨也在前段时间通过相亲,找到了可以共度余生的人。在这个餐桌旁,只有王欣还是单身。她想到了刘强因为其他人背叛了自己,自己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男人,以为可以共度余生,没想到也是一个渣男。王欣微微一笑,听她们聊着各自的故事。
其他几人又拿出手机互相查看了各自对象的照片,说着自己找的男人有才华,有钱,会照顾人,温柔等等。
王欣还是独自坐在一边,没有凑上去同她们一起看手机里的照片。张晓晨发现了被冷落的王欣,便问她找对象的事。高胜楠和冯玲玲也一起望着王欣,像一个导师在等待选手说出自己的故事。
王欣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开口了:“我还没找到对象。”
几个人问她没有和刘强复合吗?她回答没有。几个人又问她毕业后没再找一个吗?她回答没有。几个人就开始说她一定是在等刘强,她只是笑笑,没回答。
“我们是来参加丽姐婚礼的,她才是这次的主角,我们还是多关注她吧。”晓晨为王欣解围说。
几个人开始聊起了张丽。
“太意外了,没想到丽姐是最先选择结婚的人。”
“完全没想到,突然就被告知这个消息。”
“真替她高兴,不过她之前怎么从来没透漏过呢?”
“你猜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那个男人一定对丽姐很好吧?不然丽姐也不会结婚的,她那么成熟,不太会做事冲动。”
话题转向了张丽,几个人猜着两人的相识相爱与结婚。
这顿晚饭就在几个人的八卦中结束了,饭后她们走出饭店,走在熟悉的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着,路中央汽车不停地穿梭着。她们就这样走啊走啊,时不时的说出一句话,开始一个新的话题。一整晚王欣说话都很少,她心有不甘,当初她才是宿舍最努力的那个,从来都是别人羡慕她,她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羡慕别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几个人走累了,就坐着出租车去了旅店。四个人定了两个房间,高胜楠和冯玲玲一个房间,王欣和张晓晨一个房间。刚进房间的时候,四个人坐在一起,张晓晨拨通了张丽的电话号码。
“喂,晓晨。”电话刚拨通就听到了张丽的声音。
“丽姐,猜猜我在哪?”晓晨带有神秘的问到,旁边几个人用手捂着嘴巴,憋着笑。
“在哪啊?”
“我们在西晓旅馆。”张晓晨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都开口了,喊着丽姐。
“啊,你,你们都在一起呢!”理解有点吃惊,又继续说到:“那我等下来找你们。”
“不用了,丽姐,你今天应该很忙,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过来找你。”
……
张丽告诉了她们明天在自己家等她们,以及从西晓旅馆如何到自己家。
几个人又一起待了一会,计划着明天婚礼的事。然后张晓晨和王欣便回了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两个人洗漱好之后躺在了床上,王欣翻弄着手机,没有其他任何的动静。晓晨以为她累了,不过还是主动开口对她说话了。
“王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啊,我好好的。”王欣把头扭向了晓晨,看着她。
“别骗我了,我多了解你啊!”晓晨用坚定的语气说,“和我说说吧,别憋在心里。”
“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你们都有对象了,我还没有,而且在家里我爸妈天天催我。我很心烦,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你们那样找到相爱的人,唉。”王欣说完叹了口气。
“那你真的没联系刘强吗?他不挺好的吗?虽然他做了错事,但依你俩的感情,也许还有机会啊!”
“联系过几次,不过我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那你就再找一个啊,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你那么优秀,有什么好担心的!”晓晨不想看王欣难过,在一旁鼓励她。
“我也想找一个,可一直没有合适的,可能是我要求太多了吧。”
“有些事强求不来的,这也要看缘分,也许有天就遇到了,你也不用羡慕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也许吧。”王欣把头扭了过去,背对着张晓晨。
张晓晨看着王欣,想再安慰她几句,又想想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必须要一个人承受,别人还是不要插手。
王欣想着再也不会有童话般的爱情发生了,至少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了。她想找一个可以谈论梦想和未来的人,但也可以坐在餐桌旁聊着柴米油盐,再美的爱情最终也要回归到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去。
房间里很静,门外的走廊也没人经过,两个人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几个人才起床,洗漱之后,没有吃早饭,搭了个出租车来到了张丽家。
化妆师正在给张丽化妆,她看到几个人来了,便让她们坐在旁边等着。
一切收拾好之后,几个人坐在一起,都在夸张丽今天有多漂亮,然后要求看新郎的照片。
张丽拿出照片给几个人看,然后又是收到一阵夸赞,以及两个人有多般配之类的话。
终于等到新郎来接新娘的时候了,新郎看起来比照片还帅气,几个人跟着婚车去了酒店。
酒店的布置很浪漫,看得出来新郎很用心,两个人宣誓会共度余生之类的话,听地王欣眼角湿润。她为张丽祝福,也希望自己也有这一天。如果有这一天,她一定要比张丽更浪漫才可以。
酒席结束后,几个人拥抱告别。王欣把几个室友送到火车站,自己又坐着公交车去了车站。
回家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各个室友的现状和今天婚礼的场景。她坐在车上,想着父母要给她介绍的对象。“听起来条件还不错,也许可以去见见。”她心里想着,嘴角咧起一丝微笑。
也许她现在不需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找了,只要找个比其他人好的就可以了,没有感情的话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想到这她心里舒坦多了,对,回家就和父母说。
一番辗转之后,她到家了。
父母问她参加婚礼怎么样,玩的开不开心,她笑着说开心。父母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又问她有没有结婚的想法,她回了句先见见吧,就回房间去了。
王欣躺在床上想了又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里不停徘徊,挥之不去。
第二天,王欣的姑姑来了她家。吃饭的时候,姑姑问了王欣找对象的事,王欣说还没找到合适的,母亲在旁边插了一句:“她就是不想找。”
王欣回嘴说明天就去找一个,然后大家都笑了。母亲认为终于说动王欣了,不料只是王欣的算盘罢了。
果然在晚上的时候,王欣和父母说了去相亲的事,不过只是说先去看看,同不同意还要看情况。父母应允了。
几天后,媒婆带着侄子来到了王欣家。王欣见到对方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于是两个人单独聊了一会。
王欣了解到男生的名字是邓涛,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父母都是国家工作人员,他自己也是公务员,有铁饭碗。人也还不错,不过这只是第一印象。想要真正走到一起,要多相处才能发现对方真实的自己。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结束了这次聊天。
媒婆和王欣的父母在院子里聊天,见两人出来后,忙打趣到问王欣感觉怎么样。王欣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媒婆见状哈哈了起来,说孩子的事要自己决定,然后又和王欣的父母说了几句,就带着侄子离开了。
媒婆离开后,父母询问王欣的意见,王欣只是说还可以,不过一次相处哪能匆匆做决定,还是再聊聊看吧!
王欣一时对爱情的冲动全部来源于对别人的羡慕而已,她心里真的还没打算好让另一个男人进来。
通过失败的爱情让王欣学会了一个道理:男人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所以她对一切美好,都有点胆怯,不敢再去触碰,她怕再受伤,如果可以,她愿意一个人。可是虚荣心此时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