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某人先来吧。”一位长须老者起身。
“少东家好,我杨昆浩在此见过了。”
林十三点头,“请先入座吧。杨昆浩,我知道的,龙安区里的人,听说你这几年里经你掌管的铺子都是生意兴隆,不错,日后要多仰仗你了。”
杨昆浩坐下,“多谢少东家夸赞,杨某人定不负您对我期望。”
“你呢?是哪里人?”林十三看向杨昆浩身旁一人。
那是个青年男子,穿着墨色长袍,带着西洋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齐安晨也忍不住看了看这人。
那男子起身向林十三鞠躬行礼道:“林少爷好,我叫徐南,是河阳人,在这里待我爷爷向少爷问声好。”
一老者在一旁补充道:“少爷,这就是徐瑜明老先生的长孙。”
“徐瑜明的孩子竟也都这么大了,你爷爷近年来身体如何?”林十三看向徐南。
徐南答复道:“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犯了腿寒,所以不能来看望少爷。”
林十三点头道:“无妨,理应是我去看他的。”
待林十三熟悉人后便开始步入主题。
“这两天来我已经看过各位所掌分部的账本了,说实话,做的确实不太漂亮。”林十三平静的说着。
梁岸又掏出来汗巾握在手里。
“自作聪明做假账,的大有人在。”
“在其位谋其事,公正廉明的亦有人在。”
“不过今天我不是来重翻旧账的。”
“凭各年所得平均业绩看来,唐安旭,胡善,王任,肖泽华,杨昆浩,这五位总长每年都能保持有所增长,实属不易,所以你们所有的现有各部资产依旧劳各位掌管,且之后每年都是六四分成,额外的红利不用上报给我。”
林十三说完,身后便有人将新定的合同呈给几位老者。
“这,这不太好吧,少爷,我们担待不起啊。”一位老者惶恐。
一人复议着:“是啊,按从前的分成,您已经够照顾我们这几个了。”
“名副其实,实至名归,怎会担不起?其余的各位可有异义?若有异义便请现在提出。”林十三看向其余总长。
场内一片平静。
“既然没有,那便请各位签字吧。”
林十三的话不容置疑。
“少爷果然是赏罚分明啊。”沉默了一会儿的杜大昊又开口了。
林十三笑着看向杜大昊:“没错。”
“自然是要赏罚分明的,所以这五年里你所克扣工人们的钱财也应该还了。”
林十三刚说完话,杜大昊身后便有一个男子将一沓凭证纸递到杜大昊手上。
“这,这……”杜大昊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
一指后的纸张里全是这些年来被他克扣工钱的工人名单,一并还附有所被克扣的钱两。
现在若是叫他还清,就和直接抄了他的家一般。
“这定是有人冤枉我啊!”
面对着杜大昊的抗议,林十三微微蹙眉,“冤枉?这可都是官府里的人呈给我的单子,怎么,你不信我,难道当官的县长大人也不信吗。”
“县长!”
杜大昊觉得自己是被出卖了。
“少爷,你听我说,这其实都是那个管案的何麻子教唆我做的,他说事成之后五五分成,我才一时迷了心窍啊。”
林十三浅笑着:“是吗?你不用担心,所有工人被挡下来的诉状,我已经替你重新上交给县长了,他回电话说叫我自己处理,你说我该做何处理好呢?”
“少爷,我王大昊只求你放我这一回,日,日后必为你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啊。”王大昊苦苦祈求着。
“我闲来无事也给你算了算,房产,地产连同在我林家的股份一同抵押出去的话……”
“嗯,也差不多够了,忘了,还有你的好朋友,何麻子是吧,他可不像你那么幸运,徇私枉法,无法无天。今天便去服役了,现在估计已经到狱里做客了。”
汗水开始从粱岸的额头缓缓冒出,现在只怕是手里的汗巾都能拧出水来了。
“少爷,您明查啊,那都是那何麻子一手操纵的,我是无辜的。”王大昊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林十三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所以,你是打算现在自己去牢里待着,还是我叫两个人送你去呢?”
王大昊回过头来,身后的两个男子不知何时拿出一根粗麻绳。
王大昊有些慌了:“等,等等,我自己去!”
说完便颤抖着腿向门外走去。
“你们两个去送送,我怕他走不去,半路你们便抬一抬好了。”林十三又对拿着绳子的那两人吩咐着。
“少爷,做的好啊,这些年你是不知道他与那何麻子狼狈为奸不知害了多少工人。”见王大昊如此,杨昆浩心情大悦。
“是,是啊。”梁岸忐忑附和着。
“那你呢,梁总长,关于你私吞钱庄……”
“少爷,我有钱,我还,我还。”
林十三话未说完,那梁岸便连忙开口。
林十三疑惑:“你还?”
梁岸点头:“对,对,少爷我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林十三想了想,“你还可以,但得连本带利的还。”
梁岸不说话了。
连本带利,那他一半的家产也就没了。
“梁总长先回去考虑吧,今晚我会派人将条约送到你府上。”
林十三不想再与梁岸说话。
“那我叫人送送梁总长吧。”齐安晨看着呆掉的梁岸说着。
待梁岸走后林十三对徐南道:“梁岸手下的生意交与你接着,你可愿意?”
徐南有着一股书卷气,但眼神中却透着傲气。
“少爷信得过我,我自然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