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历史架空,不涉及真实地名、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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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水鹊城的中秋节,同往年一样繁华,甚至还要红火上几分。满城尽是一片灯火通明,行人熙来攘往,叫卖声,唱戏声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随着夕阳渐渐西沉,阾湘院传出几声清脆的琵琶音,这城内最有名的风月场,也热闹起来。
“梦里呀吟诗长醉去...”
婉转的声音从院里传出,如春风拂面,撩人心弦,引得行人纷纷驻足欣赏。
阾湘院内。
台上的少女十五六岁光景,轻纱掩面,着一席红衣,怀抱琵琶。纤纤素手转轴拨弦,朱唇轻启,柔柔地唱着。
“轩窗外呀那春一片...无限风光呀与君缘...”
少女姓楚,名唤清姒,是阾湘院的头牌,歌舞容貌无不一绝,却是风月里少见的清倌,卖艺不卖身。
一曲唱罢,少女微微矮着身子,行了个礼便退下台去。
她走入房中,卸下面纱,露出一张白皙的脸,透着些许红润。一番修整过后,清姒高高兴兴地推开门,探出身去:
“阿韶,今日厨房做的月饼可给我留了?”
门外被唤作“阿韶”的少女回眸冲着清姒微笑,一双桃花眼弯在玉面上:
“那是自然,谁不给你留吃的,你可就要跟谁急了。”
说着,她从素色衣袖中拿出几块金黄色的糕点,摆在桌上。
“吃吧吃吧,这一天弹唱下来,想必你也累坏了。”
清姒对着阿韶笑了笑,便坐下吃起月饼来。
望着清姒狼吞虎咽的吃相和鼓成小包子的脸,阿韶不禁发笑。
每每开饭的时候,清姒总是最积极的,也丝毫不顾吃相,与台上表演时柔雅的神态截然不同。然清姒是这一众姐妹们中年纪最小的,姐姐们也只把看她吃饭当做一种消遣,眼里满是笑意,还对她关爱有加。
或许这就是清姒替自己辩解的“能吃是福”吧...
“阿韶姐,坐下一起吃啊...听我的,吃胖点...才镇得住福呢。”
清姒嘴里嚼着月饼,脸鼓鼓的,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阿韶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你,明明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还是长不大。”阿韶轻声笑道。
“阿韶姐,又拿着这事儿来取笑我了。”
一丝桃红爬上了少女的脸颊,她黛眉紧蹙,鼓成小包子的脸上红彤彤的。
...
说是玩笑,却总也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青楼中的女子,该如何寻得意中之人?看惯了这风月场上的离合悲欢,看惯了女子的身不由己,被抛弃、虐待、凌辱的命运。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是逢场作戏,抵不过曲终人散。
“阿姒,你方入院那会,听着姐姐们讲这情爱间的道理,总要顶上几句嘴的。”
阿韶一双素手托起桌上的茶盏,眼中是盈盈的笑意。
“那时候我喜欢看话本里的故事,可结尾总是酸的,不是书生辜负了姑娘,就是两人天涯海角,不能相见。”
清姒说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月饼。她偏着头,略微思索了一阵,又道:
“我的意中之人定不会如此。”
少女弯着黛眉,杏眸里闪着点点清澈的光。温柔的月色透过窗子,轻轻撒落在少女的眉眼,她笑着,仿佛要勾起漫天星光。
...
吃过月饼后不久,楚清姒便早早睡下了,以往的中秋节,她也是不与客人们一同赏月的。
少女睡意正浓,一头乌发如云般铺散,长长的睫毛似乎在微微颤动。
“师傅!”
少女双眉忽然蹙起,双手抓紧了被子一角。
“师姐,危险!”
梦里的红衣少女,生的与她一般无二,杏眼黛眉,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稚气。
红衣少女拼命地想要拦下拔剑向前奔的“师姐”,因为她远远看到,一个持弓的黑衣男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冲过来的少女。
男子弯弓搭箭,毫不迟疑地向少女射去。
“师姐!”
少女的瞳孔瞬间放大,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
白衣乌发的男子轻轻拂袖,挡住了那只箭,并带起一阵急风,使箭立即向反方向射去。
黑衣男子迅速躲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却用手撑着胸膛,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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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