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尴尬地笑了笑，“那你？想出去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我？”对方冷笑道：“即使出去，又有什么用？都走了。”
对方坐在旁边的青石上，“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出去有什么用。”
对方的语气是段落还不明白的自嘲，后来，他明白，也后悔了。
“那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面吗？”
“没有，我打算遇见一个可以帮我带一句话出去的人，就离开。”
段落目露惊喜，“离开，那你打算去哪里？”
对方看着段落欣喜的样子，“去一个世人皆去不了的地方。”
“你？”
段落目光顿时暗淡下来，“你在这里这么久应该很厉害，为什么非要…”
“你不懂，有时仅仅是呼吸都觉得是负担。”
对方低下头，段落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他的语气却让段落很不舒服，像是别人掐住了咽喉，喘不过气。
“活着，总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段落还想阻止他。
“小心…”
对方突然冲到段落的另一边，等段落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一个满头杂乱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剑刺进男人的心口，分毫不差。
段落刚准备出手，男人却早一步将女人护在怀里。
“你…她杀了你？”
段落不明白，明明是女人的错，男人为了救他，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
“别动她。”
男人语气严肃，决绝不容置疑。
“让他杀了我不好吗？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明明最该死的是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我。”
女人泪眼朦胧看着已经体力不支躺在地上的男人。
“我的错，你们凭什么替我来挡，明知道我装傻不戳穿，还陪着我演戏。”
女人跪坐在地上，手颤巍巍地移到男人的伤口处。
“因为是你，值得。”
男人笑了笑，闭上了眼再也没了呼吸。
段落愣了愣，他不懂这什么关系。
“我哪里值得你们这么对我，哪里值得？”
女人看着男人的面容自顾自道：“为了我，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值得吗？”
段落半蹲着看着女人，“他已经走了，你…他救了我，我带你出去吧。”
“你不怕吗？我刚才想杀的人是你，不是他。”
女人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的哭腔，仿佛刚才那个伤心的人不是她。
“怕，但他说不能动你，他救了我，我不会对你动手。”
怎么会不怕，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在她刚才到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他打不过，可男人到底救了他，他不能动他护着人。
“他给你说什么了？”
女人坐在原地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没说什么，他希望我给他带一句话，但还没说。”
“呵…不必了，你走吧。”
女人冷笑摆摆手，对她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用，她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护着她，她一直不懂，但他们所做的她也看在眼里。
“可是？”
“走，我不想动你了。”
没有任何意义，几万年，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去争夺什么了。
段落看了眼她怀里的男人，点了点头，准备出去，刚转身就听见后面有声响。
女人倒在男人旁边笑得很满足，段落沉默不语，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段落走过去刚准备将两人安葬，突然感到前面有什么东西快速袭来，段落连忙避开，右肩还是被划了一道伤。
段落下意识运转灵力回击，却没想对方似早有所料，快速避开，段落感到挫败，被伤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你是何人？”
黑暗中，段落警惕地盯着前面，他勉强能察觉到气息，但具体在哪里，他不能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