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楠低低回道。
要离开这绝壁,张义自然是没问题了,可是自己呢?来时估计是他救自己到这的,可是现在自己醒着。
“啊!”还没等小楠想好怎样离开,她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轻了起来,被张义抱在了怀中。
“又不是没抱过,喊什么喊!”张义不理会小楠的尴尬,飞身向下而去。
“啊——小白”小楠一声大呼,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啊!
“麻烦!那条小白蛇自然是留在这里了。”张义干脆直接点了小楠的昏睡穴,还是昨夜吓晕安安静静的好。
半个多时辰后,张义抱着小楠下到了谷底。
深谷下,一条溪水潺潺流淌,溪边怪石林立。
随手将怀中的人放在一块大石上,张义快指一点,小楠就缓缓的睁开了眼。一看到眼前的张义,就大喊道:“下面是峡谷啊!”
“的确是峡谷!”张义冷冷的说道。就知道,这个小子麻烦。可是自己怎么偏偏就总是遇到这小子呢?
“那你还抱着我往下跳?”小楠边说边埋怨的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块石头上,“这是——”转头四处一看,这里不是石洞啊!
“小白呢?”
“在它自己的洞里”张义简单回道。
小楠瞪大了眼看着张义半天没说话,自己很喜欢那条小白的呀!
不过,这人,也太神了啊,抱着自己,竟然毫发无损的就落到了谷底。
可是,他刚才干吗不给自己说清楚?而且,自己怎么会睡了过去呢?纵使心中百般疑问,小楠看看那张可以媲美冰山的俊脸,还是将这些疑问全都留在了肚子中。
跟在张义的身后,小楠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走着。
脚崴了,鞋子也不见了,穿着袜子踩在碎石子上,真是疙的疼。
时不时的停下揉揉脚踝和脚掌,小楠看看前面几步远,顾自走着的张义,很想叫住他,可是又怕人家不搭理自己,只得又硬撑着继续赶路。
张义渐渐的放慢自己的脚步,后面的人,越走越慢,肯定是脚痛的厉害。
可是,这个小子,曾今给自己使诈,自己怎么也得教训教训他才行。
“哎吆”小楠痛的跌倒在地,地上的石子,垫的她的手生疼生疼的。
张义脚下一滞,回身看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脚的小楠,摇了摇头。
如此走下去,怕是他们今晚还得在这峡谷中度过。没有多想,张义走到小楠跟前,背身蹲下。
小楠看着面前蹲下的张义,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爬上他的背。
“上来!”严厉的呵斥,吓得小楠赶紧手脚并用,爬上张义的背。
双手绕过张义的脖子,紧紧的相扣于张义的胸前,两条小腿,荡漾在张义身子的两边。厚实的背,趴在上面,竟然让小楠的心中有了一种踏实感。她忍不住安心的将自己的头贴靠在张义的肩上。
张义背着小楠,步伐有力的踩在路上。
身上的人,一举一动都通过紧贴的身体传递过来。
那种安心,踏实,信任,也一一透过肌肤,直达他的心脏。
忽然间,他希望这路长一些,永远都没有尽头,就如此让他走下去。
可是,世间哪里有这样的路。
当张义背着小楠站在峡谷的出口,看着不远处那宽阔的官道,他的心,有了小小的失望。
不仅因为路走到了尽头,也因为,他本就打算,将这个小子带出峡谷后,他们就分道扬镳。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注定是要一个人行走天涯的。
“公子,雇车吗?”一辆路过的马车,车夫看到那站在路旁的人问道。空车也是一趟,拉个活计,挣几个铜板也是一趟。
张义正要拒绝,那赶车的人又说道:“您背上的小公子好像睡的很沉。”
怪不得这一路刚开始还能感觉到他在动,后来就不太怎么动了,原来是睡着了。张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小子,当真是能吃能睡啊!
在车夫的帮助下,张义将小楠放在马车上,靠着自己。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马路上,嘚嘚的马蹄声,敲打着地面。
可是,张义看看靠着自己的人,真是睡的够沉的,如此的动静,他也不见醒来。
侧头,张义看向那张沉睡安静的脸,清秀苍白,心底微起波澜,忍不住一只手抚上那张小脸。
掌中传来的温热和光滑,让张义停留在小楠脸上的手,舍不得离开,满目都是眼前这张小脸。
他的心,忍不住想要靠近身边沉睡的人。
手指轻轻的抚过小楠的下巴,张义一愣。
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细嫩白皙的颈。
他,怎么没有喉结?
咻的收回手,张义略微一顿,再仔细瞧这张脸,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女子。
怪不得他会连番救她,怪不得他会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原来,她是个女子,莫名的给他一种亲切感,让他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怜惜,犹如当年第一眼看到清楠妹妹时。
“公子”车夫一路无话,但是心里却真是替这一对兄弟叫好。
一路上,这小公子一直没醒来,这大些的公子就一直这样搂着小公子,直到现在到了祥云城的南门。
“去城里的福田客栈”张义吩咐道。
低头看着怀中一直昏睡的小楠,他心中清楚,小楠必是生病了,否则,怎会一睡不起?
到了福田客栈,车夫拿了车钱就赶着车离开了。
张义在楼下柜台问掌柜的要了一间上房,同时请掌柜的派个伙计去请大夫,然后就抱着小楠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
将小楠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薄被,张义就坐在房间里等大夫。
很快,伙计就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一搭上小楠的脉,就脸色大变。
这床上明明躺着的是个公子,可是脉象看来却是个姑娘。
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大夫,就是治病救人,其他事情与己无关。
大夫微微沉思,这个姑娘严重的气血不足,又有些惊吓和劳累,因此昏迷不醒。
张义看到大夫一脸的凝重,便知小楠病的不轻。
大夫将小楠的情况详细的对张义说完,然后就开了药方,临走又嘱托张义,切不可让这位姑娘再失血过多,否则,就是铁打的人,也是经不起如此折腾的。
打赏了大夫,又给了伙计几两碎银,跟着大夫前去抓药,张义留在房间里,端着凳子坐在床边,暗自思量。
失血过多?自己救她时,她明明身上没有血迹啊?怎会失血过多呢?难道,是在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