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又开始抱怨了。
“这题我讲了不止一遍了吧。来举手给我看看,做对的有几个人。”数学老师黑板上抄完题目,说。
于是,班里先是稀稀拉拉几只手,然后,又多了三四只,又多了一两只。
“这题有这么难吗?”尽管数学老师这么说着,但也还是耐心地把这题讲完了。
“会了吗?会的举手。”这是数学老师一直说的话,一般自己批作业的时候,都会这么问,来看看题目的正确率。
“我又讲了一遍,希望越做越好。”数学老师这么说,就像是在自我安慰,“这次是十几个同学,下次能不能多个一倍,二十个同学呢?好,把手放下。”
“不要急,慢慢来,会越做越好的。再下次,就再多这么多人,我每讲一遍,你们都认真听,到最后,大家都会了。”数学老师特别会给人安定心丸。
到下一题的模考真题。
“这题我也讲过了,不是原题,但差不多吧。”她翻着她手中一套试卷的前面几张,说:“就是我们前天讲的第十题吧。”
底下一两人附和着。
她似乎不太满意,“啊,我没讲过吗?忘啦?”
有人回答说:“对的,讲了。”
“那怎么没人回答?”她是在说学生不积极配合她。
“来,给我看黑板。后面那几个睡觉的,醒醒了。”她将头发别在了耳后,转向黑板,“每天上课,都有那么几个同学需要我去提醒的,有这么困吗?是熬夜写作业了,还是没忍住玩手机?”
接下来,又是数学老师的小抱怨时间。
她讲完题目后,背后又是整整写满的四块黑板。“难吗?”
她自问自答:“不难吧。高考十一十二题也是这个难度。等真考试了,你耐心细心一点,填空七十分拿个六十分总归可以的吧。”
“就怕你们,做过的题目,还不会,你说啊可怕。”数学老师将试卷翻了一页,“考试真考到这种题,不能做不出来。”
再下面一题,题目比较新颖,老师却说:“这种类型的题,我们也做过吧。”
乾禾泛听不下去了,“在她嘴里,题目都是做过的。”
这话估计是被数学老师听了去,因为她下一秒就说,“反正你们做过的题目,也说没做过。你们从来就不会去说,这题我做过,但我因为什么原因做错了。你们从来都是,这题老师没讲过,那题老师没讲过。”
钮若凡小声说:“让你说这么大声。”
乾禾泛小声嘀咕道:“我怎么知道她耳朵这么灵,竟然听到了。”
钮若凡笑说:“她今天金句还挺多的。”
乾禾泛点头:“不都是她之前说的吗。”
“漏了一个。”前桌转头说。
“漏了啥?”乾禾泛回忆了一下,都说了吧。
“还有一个。这张卷子我也没要求你考个150、160,但考个120、130还是可以的吧。”前桌说。
“对对对,这句经典。”乾禾泛激动地说。
“然而我一次也没考到过。”钮若凡端正了坐姿,看向黑板,听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