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先拼的是智商。智商一样，拼谁勤奋。勤奋一样，拼的就是身体。所以你们都给我把身体养好。能不出去就少出去。这时候，你们再想着怎么出去玩，就是在玩自己。”这是开学没多久，班主任说的。
她还说：“来这个学校的，无非两种人，脑子聪明不用功的，和脑子不聪明用功的。第一种尤其多。仗着自己脑子聪明一点，在高考上是不管用的。希望你们都给我拿出你们的干劲，不要留下遗憾。”
中午吃饭前，张冷冷去班主任那里开了出门条。
“加油啊！”乾禾泛握紧拳头，给张冷冷鼓励。
张冷冷是兼报艺术生，这次出去是去考小高考剩余没考的两门。
她知道的时间过晚，昨天紧张了一天。
“加油！”张甜甜也鼓励着她。
乾禾泛问：“你等会还回来了？”
张冷冷：“当然不回来了啊。”
乾禾泛又问：“那你晚自习怎么办？”
张冷冷：“啊？”
张甜甜：“今天周六啊！你学懵掉了吧。”
乾禾泛一向反应慢，她呆滞在原地，“哦哦，对哦！”
“哈哈哈。”钮若凡在一旁笑她。
“笑笑笑，笑什么笑，我不要面子的。”乾禾泛皱着眉，鼓着腮帮子说。
放学后，乾禾泛留下来做值日，她的手机没卡，等会还得蹭一下回家路上，商场里的无线网络。
乾禾泛：难吗？
张冷冷：就差把答案告诉你了，哈哈哈。
张冷冷：不不不，应该是就差把答案给你写上了。
乾禾泛：好的，那就是不难了。
乾禾泛蹭着商场的无线网络，走到了负一楼的地铁入口。
乾禾泛：我要没Wifi了，先不聊了，拜拜。
一路上，乾禾泛都在看保存下来的语文课外名句。这是她上学期欠下的背诵，这学期在还债。
“学习啊，固定的知识点早晚都是要记到脑子里的。你以前有那么多时间不去弄它，现在不照样得弄。”到了饭桌上，乾禾泛的妈妈又和她聊起了学习，“现在知道累了吧。”
乾禾泛吞了两口饭，有些难以下咽，“吃饭能不聊学习吗？你不怕噎着，我怕。”
乾妈继续说：“还有，上课不要睡觉。”
如果历史老师没来找乾禾泛谈话，她倒觉得没什么。可是历史课下课后，她被老师找了。乾妈说的话，在她听来，就有些阴阳怪气了，“你说话能别拐弯抹角吗？”
乾妈夹了个醋黄瓜，“我有吗？”
乾禾泛索性摊牌，“不就是你和历史老师打了个电话吗？”她又吞了两口饭，喝了口汤，把剩下的饭吃了，放好碗，去厕所擦嘴。
乾禾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眼里的红血丝，灰粉略白的嘴唇，她“切”了声，说：“真丑。”
又看了会，她颇无力地打开水龙头，两手叠起，在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要记得控制情绪，不要吵起来。”
出了厕所，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开了台灯，又在小收纳袋里拿了一根针。半个月前吃午饭时，筷子的细木扎进手里到现在还没取出来。平日里碰到总会隐隐作痛，她打算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