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海城,各家族子弟一般九岁开始就会进入临海学堂,主要学习基本知识,正常学习时间是五年。临海学堂只在下午开课,且并不是每天都要学习,而是隔一天学习一次。
临海学堂位于临海城城东与城北之间。口十毅峰与口十邦康一同前往学堂,但是他俩并不在一个年组,口十毅峰在四年组一舍,口十邦康在二年组一舍。
今日,天朗气清,四年组开年组课,整个四年组十九个舍一起在临海学堂的授业台学习。
临海学堂的授业台长宽八十一米,授业台上设有石桌、石凳千余套,即使人数最多的年组也能轻易容下。
这次年组课的内容是练字。
四年组总共也就不到千人,以临海城的人口基数,适合入临海学堂的人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根本没条件进入临海学堂学习。
授业台的座位盈余,待授课的老师细心将练字的要点说了一遍后,学生们就各自散开了来。
在临海学堂,这种年组课的老师都是高等级别的,而要成为高等级别老师,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是一名御灵者,对他们而言,轻易就可将声音覆盖整个授业台。
对四年组的学生来说,这种练字的年组课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口十毅峰按照往常一样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他喜欢安安静静的练字,而且与别的学生不一样的是,口十毅峰练字的时候不是坐着的,而是扎着马步,对口十毅峰来说,能在学习的时候兼顾练武,那是再好不过了。
整个年组近千人,口十毅峰也只是认识一小部分,而且主要还是自己舍的同学。他也从未注意过,每次如这样的年组课,有一名少女总是坐在自己左后方数十米处的座位上。
此时少女正半伏在石桌,左手素指压着一张宣纸,右手持一支毛笔,正小心翼翼的书写着什么。
少女一身白衣,身体匀称,肤如凝脂,头绾红带,一头秀发乌黑亮丽,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时而望一眼前方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哦……!”一名少年从少女身旁走过,伴随着一声吆喝,少女手中的宣纸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少年穿的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少爷。
“让本少爷看看,你这写得如此入神,到底是写了什么。”少年将抢来的宣纸高高举起。
“赵洪飞!把纸还给我。”少女一拍石桌,站起身,略带怒意,同时还有点着急。
“哈哈,我说钱欣,我可不怕你,今日我非得看看。”
原来少年名叫赵洪飞,是临海城赵家的少爷,赵家与口十家族都是临海城的大家族,而且两家都是以狩猎为主要产业的家族,彼此是竞争关系。
少女名叫钱欣,父亲是位有名的凡器师,家境还算充实,但是跟赵家肯定是比不了的。
临海学堂每个年组分多个舍,而数字越是靠前的舍,往往学生的家境越好,赵洪飞身为赵家少爷,自然与口十毅峰一样,归于一舍,而以钱欣的家境,她归于七舍。
钱欣容貌姣好,加上接近一米六五的修长身段,是四年组有名的美人,时常有少年想方设法与她熟络,这其中当然是纨绔子弟居多。
临海城隶属剑仙国,剑仙国治下城池,法治严明,加上钱欣父亲在临海城也算是有些名声,到是不担心有人对钱欣不利。
赵洪飞将宣纸打开,就要看上面的内容,钱欣见状,心中一急,出了座位,跳起身来欲要去抢。
赵洪飞身高过一米八,比钱欣高出大半个头,钱欣哪里能轻易抢到。赵洪飞收起宣纸,单手举着,侧身后退,钱欣紧追不舍,一边追赶,还一边跳起来欲要拿回宣纸。
“还我!”钱欣着急道。
“有本事你来拿啊,哈哈,先让我来看看。”说着,赵洪飞一边后退,一边作势就要看宣纸上的内容。
“哎呀……”好巧不巧,赵洪飞双手拿着宣纸刚要一览内容,却被绊了一跤,整个人忽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宣纸被他一扔,到了口十毅峰的石桌上,还正好平摊开来。
钱欣见纸卷落在了口十毅峰的石桌上,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将纸卷拿回,她双手将纸卷放在胸前,盯着口十毅峰,呼吸急促,兴许是刚才追赶赵洪飞所致。
口十毅峰顺着纸卷的移动,转头正巧看见钱欣的目光。
“那个,你看见什么了吗?”钱欣见口十毅峰看来,赶紧收回了目光,眼神左右躲闪,小心翼翼的问到。
“谁?”口十毅峰还未开口,就听见赵洪飞的愤怒的吼声。
此时,几个像是赵洪飞跟班的人将其扶起,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的指着口十毅峰:“是他,洪飞少爷,刚才他的脚绊倒了你。”
原来刚才赵洪飞拿了钱欣的纸卷,一追一赶之间,赵洪飞到了口十毅峰的座位旁,口十毅峰练字时扎着马步,双脚略微占到了过道,赵洪飞正得意忘形,一没留神,踢到了口十毅峰的左脚,口十毅峰一动未动,赵洪飞自己却摔了个大跟头。
赵洪飞本身是四阶武者,以他的年龄,这份实力也算是同邻人中的翘楚,钱欣能一直追着她,是他故意为之。要是换了寻常人让赵洪飞这么踢到,那摔在地上的就不是赵洪飞了,奈何他踢到的是口十毅峰。
“口十毅峰!你敢绊我!”赵洪飞怒视口十毅峰,赵家与口十家本就不和,对口十家的人,赵洪飞本就不待见,如今自己被口十毅峰绊倒,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却见口十毅峰仍是看着钱欣。
“我没看见。”
口十毅峰仿佛是没听见赵洪飞的话,平静的对钱欣说道。
钱欣闻言,正欲开心的说一声“真的?”,话还没出口,却见口十毅峰投来一个善意的笑容。
“你写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