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最后两个粉丝,楚楚笑着起身来到牛曼身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是啊,差不多有将近四年了!”牛曼也笑着说道。
尽管多年未见,两个人的感情却依旧深厚,仍旧有聊不完的话题。
“几年不见,楚楚你都成为大作家了!”
楚楚有些尴尬,大作家这个称呼,昨天何笛也这么叫过她。不过,楚楚还是感觉自己距离作家的路还很遥远。在她心目中,作家应该是老舍,叶圣陶,巴金那样的大文豪。
“曼曼,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还记不记得何笛,昨天他也这么挖苦我。”
“当然记得。何仙姑嘛,我有好多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上海,在迪士尼工作。”
“这么厉害。他还是那么胖吗?”
“哈哈,曼曼,如果让何笛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不过,他现在瘦多了,又高又瘦,而且长得很帅。”
“那时候你俩关系就好,怎么,你该不会对他有想法吧?”
“没有,”楚楚笑着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樊凡,“我有男朋友了。”
“是嘛,你也终于找对象了。”牛曼笑着说道:“长得帅不帅,多大了,在哪里工作?”
“曼曼,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调查户口的。那里,站在书柜旁边穿蓝色羽绒服的。”
牛曼顺着楚楚的目光看了过去,忍不住惊叹道:“天呢,那不是樊凡吗?他是你男朋友?”
楚楚很是吃惊,张大了嘴巴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昌业的太子爷还能不认识。”牛曼的语气似乎还有一些不稳,“别忘了我可是临海人,现在做的又是新闻媒体的工作。”
“呵呵,是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最近工作都还好吧?”
“还可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吧!”
由于是楚楚的朋友请客,出版社的景编辑推说和书店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后续工作要跟进,就没有一起去。
牛曼开了车过来,带着楚楚和樊凡来到了一家外面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高大上的餐厅。
车子停好后,牛曼笑着解释道:“本来想带你们去火宫殿的,可是那里环境有些杂,不如这里安静。咱们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听你的安排。”楚楚笑着说道。
跟着牛曼穿过前厅,先是一个很雅致的小院子,地面是用青砖铺成的,院子里里面种了几棵桂花树。穿过院子,是一个宽敞的后院。里面有很多个小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却不甚吵闹。
“您好,几位有预约吗?”穿着唐装的服务生笑着迎了上来。
“有,1568牛小姐。”
“好的,这边请。”
服务生将楚楚他们带到了一个写着兰花厅的房间。房间里摆了一个红木的圆桌,就连椅子都是配套的红木色。坐在铺着红色软垫的椅子上,楚楚感觉屁股下面软绵绵的,比书店的椅子舒服多了。
“您好,可以安排上菜了吗?”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问道。
“可以。”牛曼点了点头。
楚楚心中疑惑,怎么还没点菜就安排上菜了呢?
牛曼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笑着解释道:“这是一家私人会所。平时只接待提前预约的客人。大家来到这里不用点菜,都是根据来客的人数安排菜品。”
“这么神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餐厅。”
“这家的菜味道很不错,一会儿就知道了!”
“曼曼,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会不会太贵了?”
牛曼笑着没有直接回答,“有樊凡在这里,又怎么能说是高大上呢?”
樊凡的脸上很平静,竟然看不出表情有丝毫变化。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喜怒不形于色,曼曼你别介意。”
牛曼摇头,“不会。做我们这一行,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见到过,现在已经很少有能够让我吃惊的事情了!”
楚楚感觉眼前的牛曼好像和以前不同了。虽然她看上去还是以前的模样基本没啥变化,可是楚楚还是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发现,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寡言少语,就连向喜欢的男生表白都不敢的小女生了!
“曼曼,你家宝宝现在谁带?你晚上回去这么晚,你老公不会有意见吧?”
“我离婚了,儿子给了爸爸,现在跟着爷爷奶奶住。”
楚楚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曼曼……”
“楚楚,我出去打个电话。”樊凡站起身,朝牛曼示意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曼曼,你别吓我,是真的吗?”楚楚把凳子朝牛曼身边靠近一些,握住她的手问道。
牛曼的表情仍旧很淡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国庆节的时候办的手续。”
“可是……”
“都过去了。楚楚,我之前从网上看到过樊凡订婚的消息,你和他,没什么事吧。”
楚楚叹了一口气,果真每个人都会有些不如意,不太顺心,“在他订婚前,我们就确定关系了。只是现在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楚楚,感情的事我没办法劝你太多。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要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咱们女人。”
楚楚自然明白牛曼是意有所指,可是她又不清楚牛曼到底所为何事。于是她便有些含糊地说道:“好的,曼曼,你说的我记下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的家人一直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怎么办?”
“我……”这个问题楚楚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樊凡告诉她,让他来解决,楚楚选择相信樊凡。“我相信樊凡会解决好的。”
牛曼的脸上略过一丝冷笑,嘴角也微微上扬,“楚楚,你还是太天真了。也难怪,樊凡应该是你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吧,告诉你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通常都是阅女无数,感情生活都可以拍成电视剧的。你就不怕他只是为了暂时哄着你,等新鲜劲过了以后,就把你一脚踢开。”
楚楚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哼,”牛曼语气有些生冷,“曾经我也和你一样认为男人是可以相信,值得信赖的。可是,事实呢?在脆弱的现实面前,所有的许诺都不堪一击。”
“曼曼,你和石磊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再去提了。有些事情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
楚楚很识趣地不再追问。“你这几年没有回临海,是工作太忙吗?”
“算是吧。”牛曼感觉有些无奈,“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年到头都不能停歇,越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往往是最忙碌的时候。这不,最近在忙跨年晚会的事情,整天起早贪黑,今天是我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前段时间,我基本上十点以后下班,凌晨两点左右才睡。”
“曼曼,你们,怎么压力那么大?我还以为你们平时工作很轻松呢!”
“我们这一行辛苦都在幕后。通常情况下,媒体上呈现出来的短短几分钟的内容,都需要我们前前后后忙活几个月。”
“工作再忙也要劳逸结合。”楚楚感觉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好朋友,“曼曼,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楚楚,像我们这种没有家世背景的小白,要想在职场立足,除了比别人更努力,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这几年忙下来,我感觉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了。”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服务生端着菜走了进来。看着精致漂亮的菜肴,楚楚忍不住食指大动。
“楚楚,给你男朋友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吧!”
“啊,他不是去打电话吗?打完了自己就会回来的。”
“你啊,”牛曼忍不住笑着直摇头,“人家樊凡明明是很有眼色想让我们单独聊聊天,你还真以为他去打电话了。”
“哦。”楚楚听了牛曼的解释感觉也很有道理,于是拨通樊凡的电话,只响了一下,便接通了。
“樊凡,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看看这些能不能吃的惯?”牛曼微笑着和樊凡打着招呼。
樊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笑容,“我不挑食,都可以。”
“哪有,你还不挑食?”楚楚立刻反驳道:“你可是有很多不吃的,我才叫不挑食。”
“楚楚,试试这里的腊肉,味道很正宗。樊凡你自己来,我就不给你夹菜了!”
“好吃。”楚楚放了一块腊肉在嘴里,忍不住称赞道:“比临海超市里的好吃多了。樊凡,你也试一试。”
楚楚夹了一块腊肉放在樊凡的碗里。
“我自己来。”樊凡冷冷地说道。这块腊肉从开始吃饭一直到晚饭结束一直都放在樊凡的面前。
晚餐一共有五菜一汤,除了烟熏腊肉,还有红烧肉,蟹黄豆腐,小炒河虾,清炒时蔬,汤是鱼头豆腐汤。
由于知道楚楚不能吃辣,所以牛曼在预约的时候,就特意叮嘱过,选一些清淡不辣的菜。
吃完饭后,牛曼开车送楚楚回到酒店后,又开车送樊凡去了他住的酒店。在去酒店的路上,牛曼说道:“樊凡,楚楚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好女孩,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欺负她,伤害她。”
“我知道。”
“虽然你这样说,我还是要补充一句,楚楚她以前没谈过恋爱,所以,如果你只是想和她谈恋爱而已的话,最好还是早点放手。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伤心难过。”
“不会。”
车子一直在路上行驶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直到车子快到酒店的时候,牛曼开口问道:“樊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请说。”坐在后排的樊凡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
“你喜欢楚楚什么?”
樊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有些奇怪的笑容,“她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