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后祁连山与刚子探讨连山决,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觉得大有精进,这时下人来报有一白衣少年来见。二人觉得好生奇怪不知这少年又是哪门哪路。
方出门,却见少年白衣白马,手执亮银双锤,生得棱角分明,虎虎生威。午日的阳光洒下,那金黄的马镫马缰更显得熠熠生辉。
“不知小哥见我何事?”
祁连山走上前抱拳施礼,却听得少年鼻腔中冷哼一生,并不下马随意搭手,道:“听说将军因缘得到雷龙火云枪,不知可配得此神兵。”
少年言语间有一丝傲慢有一丝不屑,祁连山并不介意,微微一笑言道:“看小哥今日这架势,莫不是要指教一二?”
“好”,少年抬起左腿,从马背纵身一跃,稳稳的落于青石地面之上,只是双脚之下赫然出现一双脚印。祁连山暗赞一声:好霸道的功法。随即作出请的动作,少年大摇大摆而入径直奔向演武场,似对将军府十分熟悉。祁连山命人将雷云火云枪取来,就在这空档之间演武场已经围满了人。
书生低声问身边之人可有人识得此人,一年岁稍长的仆人言道:“不出意外这少年就是安庆军少帅安定宇小将军。”书生见少年鲜衣怒马,一身贵气逼人,心中了然。
不知何时演武场上飘落了些许的枫叶,一枪双锤二人对视良久,沉默间剑拔弩张之气渐浓,肃杀之意已起,少年手举双锤,一前一后护在胸前,突然间眼神中迸发一道锋芒,少年长啸一声纵身而起,脚下的红叶竟被搅扰得盘旋而起,这一声吼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令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祁连山脚尖点地施展开一苇渡江,银锤擦着他身体而过,他并不着急出手,想看一看少年究竟是何路数,双锤落地砸得青石碎裂四散飞溅,不远处的石墩也随之一舞。看样子少年也是大开大合劲爆威猛的功法,稍显不足的是直来直去没有一丝灵巧变幻之感。
少年见一锤不中,抡起双锤灌着呼呼的风声横扫而来,祁连山八脉合一鼓足劲横枪硬接少年之威,倒要看少年力道几何。“当”的一声脆响,少年急急后退三步,右脚使力方才停住身体,银锤嗡嗡之声不减,只觉虎口一阵酸麻,少年暴呵一声:“再来”。
祁连山将力卸入脉络之中,以真气相抵,便见他岿然不动,见少年又杀将过来,腾空而起使出火云决一剑化三清的功法,枪尖似幻化出无数道攻势,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祁连山并无伤人性命之意,枪枪点在银锤之上,少年哪吃得住这股气力,双锤脱手而飞,他并不放弃跃身跳到石墩之后,一脚将石墩踢向祁连山。
只是让众人惊奇的是,石墩并未被挑飞,似停滞在半空中,背面冒出无数个枪头,众人瞪大眼睛却发现只有一杆枪,对,就是那杆雷龙火云枪。石墩碎成无数石块飞向少年,少年一惊翻转着身体躲避掉碎石的攻击,抬眼间却看到枪尖悬于面门之前。
“好”,喝彩声和掌声在场边响起,祁连山收起枪说道:“你输了”。少年惊魂未定,不可思议的看着祁连山,久久说出一句话:“更胜伯父当年。”
“你伯父是安镇威吗?”,祁连山回身问道,只见少年点点头,“白山国第一任虎威将军,同时也是镇北侯,安庆军前身铁甲军的建立者。”
“我可配得上这雷龙火云枪?”,祁连山上下扫视着手中的宝枪,安定宇连连点头,突然单膝跪地拱手施礼道:“将军之名果不虚,是我唐突了。”
“能承继安将军之威名,我何其幸哉,小将军今日之举亦在情理之中”,祁连山双手将安定宇扶起,人群散去几人前后步入议事厅,原来白衣小将安定宇从瑶光郡千里奔袭而来就是为了使祁连山难堪,让他不再享有虎威将军的威名。
未几,仆人来禀礼部仪制张华来见,安定宇冲祁连山说道:“二皇子的人。”祁连山点点头,起身带众人向外迎接,只见这位张华大人带着四个仆从抬着一木箱而来,进到正厅咳嗽两声示意祁连山屏退左右。
祁连山说道:”都是自己人,张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张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祁连山,“二殿下亲笔。”祁连山展信扫视一二说道:“二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来人,送客。”
“将军三思”,张华面露愠色,祁连山义正严辞道:“不送。”
“青衣坊与仙本斋珠联璧合之事也不考虑?”,张华见祁连山不动声色,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将军初来乍到即使不接受二皇子的好意也不至于如此吧?”,安定宇虽嘴上如此说但心底里十分欣赏祁连山刚直的性子,是武人的脾气。
“小将军可知道剑灵宗?”
“略知一二,坊间盛传与青衣坊利益往来颇深,莫非也是二皇子的势力?”
“不错”,祁连山眉角微微触动,屠戮乌衣巷,设伏浆洗街,长街刺杀吕公公嫁祸仙本斋,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铭记在心,与安定宇初识不知底细不便直言,只是轻敲旁侧道:“二皇子待人轻慢,我自不必虚与委蛇,少将军若多坐得一时片刻便能见到另一位殿下的诚意。”
话音刚落,下人来报大皇子登门来访,几人相视一笑,安定宇心生佩服之意,不料武人的心思也可以这样细腻,“听说将军素与大皇子不睦,你怎料他定会前来?”
“其实很简单,二人交恶日久定暗中互相观围”,说话间祁连山几人出门相迎,自从天后宫舆轿被劈之后祁鸿远低调了许多,便衣轻服三五随从。
“将军,可还住得习惯?”,祁鸿远满面春风与祁连山并肩而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多寒暄两句。走到正厅之前他忽然停下脚步冲安定宇说道:“不知小将军还有什么要紧事?”
“哦,呵呵”,安定宇拱手作揖道:“没什么要紧之事,先告辞了。”
“我与虎威将军还有要事相商,恕不远送了”,祁鸿远不再理安定宇转身与祁连山笑面相语。祁连山冲刚子使了个眼色,刚子意会牵出安定宇那匹白马将他送出门外。
走入正厅,祁鸿远开门见山,“鉴于黑水城糯米石灰浆的优异表现陛下严令工部重新加固全国城防,依然是招标的模式,如今工部都是我们自己人。”
祁连山微微一笑,心想:现在说我们未免太心急了吧,“枢亲王还有的选吗?”
“哈哈”,祁鸿远大笑一声,“糯米石灰浆在青衣坊和我这里已不是秘密了。”
祁连山心下一惊,但转念一想生产糯米石灰浆的长工都是临时找来的不可能万无一失,不得不佩服眼下之人的好手段,“全国动工至少需要五百万两,分几年完成?”
“三年”,祁鸿远志得意满的说道:“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这么快就算出了工程规模,合作与否仅凭将军一句话。”
“这还用考虑吗?”
“哈哈”,二人心领神会相视大笑,还是老规矩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