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上京城亦如那璀璨的星空,虽已入夜却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马车与行人络绎不绝,坐落在念仙湖畔的清江楼格外热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门前迎客,老鸨红姑对进进出出的客人十分热情,楼内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喝彩声不断。
一个神采奕奕的白衣青年走到楼前,仰望这规模庞大的五层建筑,眼神忽然一亮盘着七宝珠走向清江楼。红姑上前笑脸相迎,“呦,这位贵公子瞧着眼生呢?”
祁连山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扔给红姑,“妈妈,今天献艺的花魁为何人呀?”
“瞧你这俊俏的公子想必是外地人吧”,红姑收好银子笑意更重,“连清江楼头牌花魁柳依云柳姑娘都不知呀?多少青年才俊贵公子为一睹柳姑娘芳容不惜千里万里而来。”
“妈妈,小生来得晚了些可否安排个近便得位置?”祁连山抬手拿出五十两银元宝,红姑接过后轻轻咬了下,眉开眼笑连连答应,“公子好气魄。”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楼中,中庭为上下三层贯通,诺大的场地中间是一个由汉白玉搭成的高台,地面和雕花刻秀的围栏都是由沉香木做成,远远的便能闻到那混杂着各色香薰的俗气香味。高台四周点缀着珠翠,正上方楼顶处挂着一个巨大的明月珠,穹顶上点缀着各色烛火,好似那璀璨的星空。
高台周围摆放着整齐的桌椅,此时已坐满了人,最后排的空地也堆满了站立的青年,老鸨挤出一条通路带着祁连山坐到了第一排最靠近高台的位置。
突然,场地周围的烛火多数熄灭,只有明月珠和穹顶的烛火格外明亮,一青衣薄纱女子怀抱着白兔从明月珠上翩翩然而飘下,那令人动容的仙气让观众惊呼不已,连祁连山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子放下白兔,任由它跑到台下被观众疯抢,手抚七弦琴弹出一首悲惋的曲子。琴声一响,观众立刻止住了喧嚣,这一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祁连山也轻轻合上双眼,聆听那来自天籁的声音。虽不懂琴,但祁连山却发现曲中似有秋风解落叶,孤叶独飘零的凄苦与无助。曲终人未散,丝丝扣人心,祁连山睁开双眼却看到高台之上柳依云双眼含泪盯着自己,顿生我见犹怜之感。喝彩声顿起,柳依云躬身行礼,抱琴退出场地,祁连山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红姑心下一急也如影随形,走到后台她示意一打手去叫人,却听到柳依云那轻柔的声音,“大官人有何贵干?”
“你有心事”,祁连山拿起柳依云刚卸下来的紫珠耳饰问道。
“与官人何干?”,柳依云自顾自的卸着满头珠钗,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妈妈”,祁连山转身看向红姑,红姑满脸堆笑上前应话,却听祁连山问道:“今夜柳姑娘陪我需要多少银两?”
“公子说笑了,谁人不知柳姑娘只献艺不卖身”,红姑依然笑意满满,见柳依云收拾妥当一婢女赶忙上前将首饰放入锦匣之中,红姑从另一婢女手中接过茶壶斟满茶杯亲自捧茶奉上。
“有酒吗?”,说话间祁连山手指已触碰到柳依云如柔荑般的玉手,红姑脸色一变,厉声说道:“如公子般的人物妈妈我见识得多了,公子尽可以打听如今哪个还敢造次。”
二三十个打手立刻围了过来,祁连山揉了揉额头,“非要动手吗?妈妈可听说过力战三百勇士的故事?”
“你……你是虎威将军?”,红姑的声音有一丝丝颤抖,“你可知道我们与二殿下的关系。”
“妈妈可以试试在祁鸿宇的人到来之前我能不能砸了你这座楼”,祁连山的话语中有几分冷意,红姑不住的看向柳依云,但她依然轻松惬意的品着茗茶。祁连山一把抓住柳依云手腕,“让我放过她也可以,多陪我走几家青楼开开眼界。”
柳依云冲红姑摇摇头,站起身莞尔一笑说道:“大官人又说笑了,这是属下的本分。”
一群人从后台走了出来,正在表演的歌舞被迫停止,观众开始骚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三十几个打手在前开路,柳姑娘手挽一年轻公子缓缓向门外走去。这一下人群可炸开了锅,哪还顾得表演,尾随二人而出,争相讨论是哪家的公子赢得了柳姑娘的芳心,并对白衣青年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跟随的人群越集越多,俨然成为那晚的盛景。
二人来到民乐居,老鸨和姑娘们瞬时神色开始紧张,不多时恢复过来赶忙笑脸相迎,连花魁们都争先恐后的同柳依云打招呼,祁连山让柳依云帮忙挑选了一个姑娘,带着酒菜入到香阁。看到柳依云等在中庭,人群开始沸腾,原来是让柳姑娘带着公然嫖娼,这个翩翩公子好生风流快活,有羡慕的也有欣慰的……
祁连山在香阁中大吃大喝,与姑娘聊着天南海北,不时竟逗得姑娘花枝乱颤,娇羞连连情致高时,主动拿起酒杯与祁连山对饮不止。将姑娘灌到后,打乱了她的衣衫见时辰刚好,边整理衣冠边走下楼带着柳依云赶往下一处。
如此这般一晚逛遍上京城最有名的十座青楼,后半夜已经有人哈欠连连实在坚持不住散了,只有柳依云忠实的簇拥为了多看女神一眼坚持到底。
祁连山用强劲的内力将酒水排出体外,周始往复的调动真气反而愈发精神越战越勇,当第十座青楼逛完后柳依云捂着嘴打着哈欠问道:“大官人可否满意了?”
祁连山伸了伸懒腰点点头,“如此方不辱西门大官人之名。”
翌日,街头巷尾人们打招呼的方式不再是吃了吗,而是西门大官人到底逛了几座青楼,大官人的体力真是惊人,大官人好生风流快活,大官人……紧接着西门大官人的称谓也开始发生变化,十楼公子成为人们约定俗成的名字。
由于太多轰动太过匪夷所思,很快十楼公子之名如一波涟漪不断向外扩散先是整个白山,然后是青阳乃至整个中原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