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燕高峰终于有点收获,其一知道了剑灵宗总坛在十万大山的剑灵渊中,其二剑灵渊中有个组织叫影阁,其中有个大宗师镇守。这两条线索极其重要,之前耿大嫂说过白山的两位大宗师都与大魏孤狼军有关,既然燕高峰已经油盐不进,突破口还得从贺西峰身上着手。
突然刚子闯了进来附在祁连山耳边低声说道:“东方姑娘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回来了。”
祁连山看了一眼燕高峰,二人疾步来到正厅,正看到书生帮那个银衣青年疗伤,看到主心骨走来东方明净急急说道:“祁大哥,快帮我们找个藏身之所。”
不用细问,二人定是受到京兆府的捕快追缉,但见这银衣青年功法高绝依然受了如此重的伤,莫非是影阁请自动手了?想想也是剑灵宗的铁矿代理人钱家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对方势必会狗急跳墙露出最凶狠的獠牙。
“这位是?”,祁连山指了指银衣青年。
“欧阳少康”
“啊”,东方明净的话让众人还是一惊,耿大嫂之前在陈列大宗师之时提到过这个名字,祁连山疑惑的问道:“他不是大宗师吗?”,言下之意大宗师何故会受如此重伤,即使对方人多势众,但都是一剑挡千军,拔剑风雷动的人物若是逃跑哪个能拦得住对方会是些什么样的人物?
“你见过这么狼狈的大宗师吗?”,欧阳少康苦笑一声又打趣道:“你见过这么帅气这么年轻的大宗师吗?”
这时下人慌里慌张跑来相告京兆府众多捕快已经把将军府围了,祁连山冲书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东方明净二人先躲起来。
“大统领,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人未到声先至,曹浑带着两名捕快闯了进来。
“是呀,曹大人性子就是急,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是着急来致歉的吗?”,祁连山学着曹浑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意。
“致歉是不可能了,恐怕还得烦请大统领到京兆衙门喝喝茶”,说话间曹浑已经来到正厅中央,眼球左右滚动不住的扫视着四周。
“在下可听说京兆衙门的茶不好喝”
“大统领说笑了,蔽府虽然清苦,招待贵人的家伙事还是一应俱全的,都是上等货色”
“今日曹大人请鄙人又是为了哪般呀?”
“辞别大统领后偶遇三个赤浑暗探,追着追着就追到将军府了,你说巧不巧呀?”
“咳,我当是什么事”,祁连山冲刚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燕高峰带来,“我想曹大人是眼花了,不是三个是一个吧?”
“是三个,这秋高气爽五谷丰登的时节大统领要多喝茶以免干燥了眼睛,也可以常来蔽府坐坐,茶常有,人常在”
看到皮开肉绽的燕高峰,曹浑先是一怔,他没想到借故搜查强闯将军府以暗探之名救走燕高峰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他狐疑的盯着燕高峰,似在表明这里面有猫腻,“是这个,是这个,来人呀,押下去。”
两名捕快架着燕高峰向外走去,祁连山脸上又浮出笑意质问道:“曹大人还不赶紧去审暗探?”
“还有两个呢?”
祁连山脸色陡然不悦,冷声说道:“抓捕暗探本是我鸾台之责为了避嫌让你京兆府越俎代庖,能配合的今日已经极力配合了,曹大人要识趣。”
曹浑募地瞥见祁连山手腕上的七宝珠,又瞅了瞅眼前的两位九品巅峰高手,见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道:“是一个,是一个,恕在下眼拙”,拱手施礼后向外退去。
“曹大人,秋高气爽五谷丰登的时节少喝凉茶,冰了眼事小,闹了肚子就得不偿失了。”
曹浑也不回应祁连山假装没听见,带着捕快飞快的向京兆府赶去。祁连山低声跟刚子说道:“通知孔凡城派得力之人盯着燕高峰一举一动,尤其是去有山的地方。”
祁连山来到后厢房见书生已将欧阳少康胸前的伤口包扎好,看了一眼东方明净又盯着着欧阳少康问道:“欧阳少侠不解释解释吗?”
欧阳少康统领赤浑御史台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堂堂一个御史中丞何故来到敌国不惜暴露身份只身范险,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普通女子吗?再想想师父沐清风手中的赤浑剑,这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
欧阳少康眼瞅东方明净见她一直低头卷弄着衣角,似在微微摇头,忙回道:“她是我义妹,听说在上京有危险我便赶来了。”
“这也说不通呀”,祁连山一直盯着欧阳少康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若令妹是普通女子只是因为来到上京,中丞大人何故如此紧张?”
“花蝴蝶今日为何这般话多”,东方明净站起身白了一眼,“我身份确实特殊”,随即做出个鬼脸,“就不告诉你们,有本事把那个臭道士找来呀?”
“额”,众人心下大汗,这分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呀。
晚间,高公公来到将军府,通传祁连山明日上朝,客套一番后奉茶落座祁连山递了五两银子,问道:“公公可知有何要事?”
高公公翘起兰花指,轻声说道:“诶呦,还不是大统领与赤浑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嘛”
“公公可知有何要注意的?”
高公公四下瞅了瞅,附在祁连山耳边说道:“看不出陛下何心情,大统领是聪慧之人,咱家只知道每次召见的地方不是御书房就是养心殿,为何这次换成了朝堂呢?”
祁连山点点头,心想:虽高荃不愿意明说,但都说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安慰安慰因钱家而动怒的朝臣,小惩大诫一下自己这个“幕后真凶”,到时自己努力配合一下也就完事了。
“大统领可放得下手中的权利?”
祁连山愣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了皱,莫非是自己想错了,“这是陛下问的吗?”
“大统领只管本心回答便是”
血洗钱府之前祁连山已料定纵是前路漫漫布满荆棘也只能一往无前,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底深渊,遂摇摇头大义凛然的回道:“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但陛下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公公抬起衣袖掩嘴而笑道:“大统领还是这般风趣,恐怕那前半句才是心里的话吧。陛下还问了什么是权利?”
祁连山思忖半晌,心中暗骂这老跛子没事闲的总出些难题刁难自己,有话不会直说呀,“权力不就是领导和支配的力量吗?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大地大陛下权力最大。”
“又来了”,高公公噗嗤一笑,手挽兰花指了指祁连山,“支配这词用得很好,陛下说了权力就是钱和人事任免。”
祁连山点点头表面看似有所悟得样子,心中恼火你个老残废既然都说了还让这个更残废的拐弯抹角故弄玄虚。
见高公公起身欲辞别,祁连山晦涩一笑道:“高公公可还有什么亲人?”
高公公立刻敛起笑容,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立刻想到了月黑风高手持滴血钢刀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摆摆手道:“咱家孑然一身。”
“鸾台还有些空闲的职位,收入还不错,本想着照顾照顾公公家人,可惜呀”
高公公只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个十楼公子不仅是魔鬼还是个大财主大善人大官老爷大……,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一拍大腿喜上眉梢,“这个可以有”,七大姑八大姨翻腾个遍最终找到一个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