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吧,给口饭吃吧”
李茂蹲在墙角,声音沙哑的像是嗓子里淌着沙子,皮肤贴着骨头,在雪夜里格外的惊悚。萨鲁的雪在新辟日前是不会停的,就像苦难的人生,在那个转折点之前,不会给你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夜深了,整条街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只余下那一家。烛光映在眼里,隐约显出一道人影,长发在影中仅露出末端的那一块,一甩一甩的,像是跳动的精灵。
和以前一样,李茂心想,他不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每天晚上在干些什么。可能两人一生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像是两个匆匆赶路的行人,擦肩而过。
该走了
李茂在空旷的街上慢慢走着,小心翼翼,风是冷的,身子是冷的,心仍是冷的。路过卡里的酒馆,几个壮汉正搬运着一些箱子,其中一个人看了乞丐一眼,眼里似乎闪过了寒光。或许是错觉吧,李茂心想,毕竟像他这种被世界抛弃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吗,没有人会为了他而思考,不论是好是坏。
桥底是漆黑的,黑的瘆人,像是吞噬一切的怪兽。李茂揭开箱子上的破布,上面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碎屑和一个黄色的梅花图案。李茂从箱子后面拖出一床薄薄的,灰沉沉的棉被,缩在了箱子旁。明天早上吃什么呢,抹着蜂蜜的面包吧,在美好的幻想中,李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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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合上本子。
他走了
缘分的奇妙是人们无法理解的,一阵偶然的风,一次偶然的起身,造成了这场不同意义上的相识,像是两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各自隐蔽的看了对方一眼。
安妮掐灭了闪烁的烛光,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老师教导的东西,想着想着,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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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楼下传来了声响,安妮从梦中惊醒,拿起床边的小刀,一步步走下楼梯,家里就住着她一个人,夜晚是一个危险的时段,一切都可能发生。
安妮先靠着门听了一阵,只有寒风刮动木牌的吱呀声,刚刚发生了什么?
门被小心的打开,过了一会,街道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几滩血红的污迹,很快便被大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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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学习到工作,到娶妻生子,再到半途猝死,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像是在看幻灯片。那里有高楼大厦,有常亮的城市,有富足的生活,那里没有寒冷,没有饥饿,早餐有抹着蜂蜜的面包,睡觉有温暖的屋子,一切都如梦一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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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用布擦了擦他的脸,伤已经结了疤,映着烛光,她看见他的嘴角微微翘着。心真大,安妮嘟囔了一句,下楼去冲洗有些发灰的布,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他拖进房子,或许是有人在门口死了晦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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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停在了房间门口,那是一双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人身上的眼睛,像天上的星火,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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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章正经处理,后面会渐渐不正经的(滑稽),虽然知道没人看,但我还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