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轰隆的雷声奏响,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没开灯,房间里没有光亮,只有间歇性雷电一闪而过时,遗留片刻的刺目。
陆粲然着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眉头一抽一抽的,细长的手指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一只纯黑色Zippo。
窗未扣紧,风一吹,那火光只是晃了晃并未熄灭。他扣上盖,又重新滑动打火轮,点火,如此反复,却并未有一丝不耐。
尽管如此,若是有人借着那片刻的刺目,尚能发现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当真是臭到了极致。
倏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的脸色才缓和些许。
迟舜舜把灯一打开,正要换鞋,见沙发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得她惊诧一下倒退一步,又嘣的一声,脑袋撞在了墙上。她吃痛地低呼了口气,揉了揉脑袋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语气中稍有抱怨。
陆粲然瞥了她一眼,“嗯?现在几点了?”
这是个问句吗?她不加思索回答道:“2点啊,又不是没表,干嘛问我。”舜舜困到不行,屈身换好了鞋,决定无视他,想着拿衣服洗澡赶紧睡觉。
谁知一抬头,人已站在她面前,她又被吓了一跳。转而又想到今晚的绑架事故。
“干嘛?”迟舜舜一下子火了,温温糯糯的小奶音声量也拔尖拔高了起来。
本以为是个恶作剧,没想到居然真的撞上了人贩子,一想到她开始当游戏玩那副蠢模样,她就有些后怕和惊险。
好不容易回家了,这个狗男人就不能消停点吗?
“不干什么。”他直视她的眼睛。舜舜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正要走,却被拦下,紧接着便是一顿乱吻。
他的吻霸道又急促,恶狠狠的欺压过来。
狗男人啊!
***
此刻,迟舜舜浑身是水地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水鬼一般。她回家时本就一身脏乱—衣服上夹杂了灰尘汗水,现在更是湿漉漉的,越发狼狈了。
“你他妈脑子抽风啊。一回家就折腾人,发什么神经?”池舜舜头脑一热,出口成脏。
狗魂淡强吻就算了,妈蛋,吻着吻着居然还嫌脏,艹!把她扔浴缸里,让她喝了好几口邋遢水。简直有病!
她一把推开他,炸呼呼的打着赤脚快步跑回卧室。
水滴顺着她的疾步滴落瓷砖上形成一条水渍。然,刚一进门,不等陆粲然反应过来,她立马把门扣上还反锁了。
“靠,刚刚骂架了,牛B啊!”迟舜舜叹息一声,看了看一身脏兮兮的自己,睡意全无。
干得漂亮是漂亮,好好等着狗男人的回报吧!
害,迟舜舜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息一声。
“开门。”他敲了敲,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好听带有磁性!想当初她就是因着他声音好听,才中了邪,答应了他的求婚。
懊悔,此刻就是懊悔!悔不当初!
“不开。”她嘟囔一声。
“开不开?”他语气有些危险,似威胁。
“开,开,开。就开。”
门外的陆粲然等了片刻,见门还未打开,倒是有些上头,撩下狠话。“
迟舜舜,你给我等着!”
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池舜舜贴着门,略有苦恼:“开门了,你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
她语气丧丧的。
陆粲然一想到门后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面色竟有些松动。
“开吧。”
“哦。”她立马开了房门。
“今晚去哪了,这么晚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迟舜舜摸了摸乱七八糟湿漉漉的头发道,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含糊不清道:“没接到啊。”
瞅她干啥,又没骗你!见陆粲然有些怀疑的盯着她看,她心想。
“赶紧去洗澡,邋遢鬼。”他叹了口气道。背过身去从口袋掏出了手机来,试了试。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候再拨。
他眉头微促,黑着脸。
被拉黑了?
“邋遢猪!”迟舜舜被他这突然一喊吓了一大跳,大抵是突然停步,又刚好踩到瓷砖上的水,一打滑,整个人猛地磕在了地下,嘣的一声响,想来也摔得不轻。果然,额头,膝盖尽是一片红。
今夜命运多舛的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