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把卖身契交给叶安和,然后走到郭怀身边,对郭怀耳语几句,郭怀听后强压下心中的愤怒,问叶安和:“夫人刚刚去水月轩了?”
叶安和点点头,“郭叔叔想问什么?”
“她都说了什么?”
叶安和冷笑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郭承泽是在我姐姐的房间里被人打晕的,又说郭承泽是去找紫歌的,她没找到我姐姐,然后把紫歌打了个半死,哦,对了,为了抓跳下荷塘的我们,还有个小厮淹死了呢。”
郭怀听着叶安和的话,只感觉自己青筋凸起,太阳穴突突地跳,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他在心里大骂姜宁没脑子,心知叶安和因为叶安心的事已经不可能再乖乖的合作,郭怀心生一计,面上不动声色,郭怀对叶安和说:“既然卖身契已经给你了,没事就先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叶安和没有怀疑什么,就转身往门外走,张顺却没有动,待叶安和走远了,郭怀开口道:“张顺,这个叶安和留不得了。”
张顺有些不解,问道:“老爷不是很看好叶少爷吗?为何突然改变想法?”
郭怀狠狠地说道:“当初看好他不过是因为他是个聪明的,知道审时度势的,他既然肯自降身份入赘郭家,为了给叶兄一个面子,我自然不会对他怎样,况且,他们姐弟二人身上一定带着叶兄那件宝物,如果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交出来,那自然是好的,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让那几个蠢货给破坏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那东西,我只好杀人夺物了!”
张顺叹了口气,对郭怀说:“老爷,那件东西说不定只是个传闻,老爷何苦执着于一个没影儿的东西呢?”
郭怀摇摇头说:“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我不想死,就只能他死了。”
张顺不由得想起两年前那场屠杀,叶书的商队一个人都没逃过,全都死了,而郭怀亲手杀死了叶书,只为了得到那位大人说的无字天书,一个能够逆天改命,改朝换代的宝物,可是这世间真的会有这等宝物吗?张顺一直很怀疑,却拗不过利益熏心的郭怀,眼见着郭怀犯下大错,张顺却无可奈何。如今张顺见郭怀连叶书的两个孩子也不放过,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郭怀没有察觉到张顺的异样,只以为张顺在思考除掉叶安和的办法,便起身对张顺说:“老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张顺只能应下,匆匆回郭府,叶安和已经和绿萝两个人收拾起东西,裴晞使着轻功,一路急行,赶在张顺回府之前找到了叶安和。
裴晞面色凝重的对叶安和说:“小师弟,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叶安和听到裴晞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生气,面色不善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晞见叶安和有些生气,急忙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刚你去找郭家主的时候,我跟了过去,你走以后,我听到一些秘辛,和你父亲有关。”
叶安和知道裴晞不会在这种事上糊弄他,只得说:“我爹是在一次行商的过程中,遇到了土匪,整个商队的人都被杀了。”叶安和说的有些哽咽,那个时候他还只有八岁,也不像现在这般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裴晞看到叶安和强忍着了泪水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把他听到的事告诉叶安和会给这个这么小的孩子将带来怎样的结果,所以裴晞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叶安和等了半天没见裴晞说话,不解的问:“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裴晞挠了挠头,烦躁的说:“我再去打探一番,确定了真伪再和你说!”说完裴晞就一脸凝重的转身回了裴府。
裴晞径直走到书房,也不管裴毅在不在里面,推门就进去了,裴毅和南宫铭正在商讨沿海的兵力部署,被裴晞那么一打岔,裴毅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拍着桌子,对裴晞说:“你看看你这一天天的,没个正型,你看看人家铭儿,比你大不了几岁,已经接手羽林军了,你呢,除了嬉皮笑脸还做些什么?”
裴晞仰起了头,然后转向南宫铭,眼神示意道:“还不劝劝?”
南宫铭摇了摇头,笑着对裴毅说:“裴叔,你就别说裴晞了,你看我现在公务繁忙,都没时间回趟家,裴晞这天天陪着你不也挺好?”
裴毅对着裴晞吹胡子瞪眼,对南宫铭却是一脸慈祥,和蔼的对南宫铭说:“铭儿啊,你这次在这待的时间也挺长,可得帮我好好管管这个臭小子!”
南宫铭应道:“知道了,裴叔,你先消消气,坐下说,”说着南宫铭又给裴毅倒了杯茶,“来,裴叔,喝杯茶消消气。”裴毅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说:“你进来干吗?”
裴晞早就对自己亲爹的双标免疫了,毫不在意的往边上一坐,说道:“我刚跟着安和从郭府回来,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南宫铭不明所以,问道:“安和?是你那个小师弟吗?”
裴晞点点头“南宫大哥知道了啊,就是他,我给他买完练武的衣裳,就回来了,结果青珩说他出事了,我就赶到郭府,没想到跟着我那个小师弟去听了个墙角,听出一个大秘密。”裴晞叹了口气,继续说:“安和离开以后,我留在那里,想看看那个郭老爷打算怎么处理,结果他竟说安和不能留了,还有......安和的父亲其实是郭怀杀的,说是为了个什么宝物。”
裴晞突然大惊,说道:“糟了,我忘了告诉安和要防范那个管家,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找他!”说完裴晞就离开了,看着裴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裴毅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他,什么事都办不好。”
南宫铭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问道:“裴叔,你说这叶安和的父亲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