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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约会

公司复试通过的有18个人,老邵、许西西和每个设计师各自配了一个助理,两个财务,一个人力资源,其余的10个业务分到市场一部和市场二部各5个。一部交给王欣和范晓晨,二部归焦阳主管,范晓晨和王欣能力是不错的,焦阳上面分下来时打过招呼说业务能力也不错,管理上老邵还不太放心,目前人就这么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市场部暂时还由许西西分管。

老邵一句话吩咐下来,具体的事还得许西西来做,今天是周六,只有许西西一个人到公司加班。一部和二部各分了三男两女,老邵曾经开玩笑:只要他去招聘会,交简历的大多是女孩子,许西西去则相反,果然万物生存都是异性相吸呀。许西西有点汗颜,老邵的自尊心爆棚的厉害,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何况聪明的有点“绝顶”靠这幅尊容能吸引住小姑娘也是醉了。不过招聘会去了三四次规律还真是这样,她也很无语。

许西西根据面试印象把性格相对温和经历简单的分到了一部,有些小个性的或者工作经验丰富的分给了焦阳。助理们复试时老邵和设计师都在,各自的助理由自己挑选,许西西自己留了个今年要毕业的小姑娘,当然说小姑娘是许西西的习惯,人家也21岁了。老邵虽然说了市场部许西西只是分管,但许西西的事情还是很多,协调设计师们和市场部就很多杂事,现在苏妹儿离开了,也要把她的客户归档,尚未签约的跟踪记录都梳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才能下发给两个部门,最着紧的还是周一的培训,王文轩还在时这里就有个习惯,每天抽半小时时间培训企业文化和行业常识,后来只剩他们几个只要大部分人在公司的话这个习惯还是保留着,但由原来的轮流主讲变成许西西培训了,所以许西西准备起周一的资料来还是没什么压力的,只要把平时的整理一下,初步的系统的先普及以后再慢慢加深就好。不紧不慢的做完已经下午四点了,中午就简单的叫了快餐,许西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想着明天苏妹儿就走了,晚上还是和苏妹儿一起在外面吃顿饭比较好,打电话过去时苏妹儿没接,许西西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路上带点吃的回家,拿起手机一看,有两条短信,都是焦阳发来的,焦阳知道许西西今天加班,一条是中午发的问吃饭了没有,另外一条是半小时前问几点做完下班的。许西西不想回,又觉得以后还要共事呢拖拖拉拉的对谁都没好处,这就是许西西从没在同事中考虑男女朋友的原因。

“我现在下班了,正收拾东西。”许西西回道。

焦阳的电话马上到了:“你先在公司等我下,半小时后去接你。”

许西西犹豫了下,说了“好”。

不到二十分钟焦阳便到了。“我们去吃饭吧?”焦阳问。

许西西说:“不用了,我还不饿,我们走走,你送我回家吧。”

都说搬家时要处理很多东西,苏妹儿倒没这么觉得,她只带走喜欢的衣服,和旅行一般,其它没有什么是必须要拿的。早上美美的睡到自然醒,收拾了下衣服化了个小淡妆上街时已经十一点半了,到平时没机会吃的西餐厅好好吃了顿犒劳了自己一下,然后跑到茶楼悠闲的品了个下午茶。想着以后再看到这个城市不知是何时就决定随意转转,南下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是就像苏妹儿不经意间瞥过的许西西博客中曾写过的那样:所有的冲动都曾经投下阴影,被心田一点一滴的滋养,单等哪一天电闪雷鸣时破土而出,幻化成形。就如此次,焦阳与对这份工作和城市的倦意正好碰撞,瞬间就有了想法。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苏妹儿都很熟悉,她曾经骑着自行车一条一条的穿过,不是为了找寻什么,单单就是要了解这个城市,看小市民们过着各种姿态的生活:楼梯口夫妻间的依依不舍、平房院门外光着上身的男人打骂着调皮的孩子、墙根下慢吞吞推着老伴听着收音机的老人、汽车鸣着笛自行车摇着铃紧张的街道、成群结队穿着校服的学生互相打闹、戴着耳机跑步运动中的男女。如此的鲜活,苏妹儿兴奋的同时又夹杂着厌恶,是的,厌恶。每一个正常的孩子、夫妻、家庭、幸福,她即渴望又恐慌,她拼命的想了解,从每一个故事中穿行,又从每一个故事中路过。

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清晨去公园跑过步、傍晚在河边发过呆,偷过树林里每天中午阴凉处的琴声、抛过各色茶庄里的瓜子壳,被大庆路的下水道井盖卡过鞋根、追过332路公交车上的小偷,藏在深巷的特色小店苏妹儿可以如数家珍,批发市场哪家小贩的还价幅度她都可以一一道来。可是,她仍旧不了解这个城市,她拼命的靠近却仿佛渐行渐远,到了要离开的这一刻她竟然没有一丝不舍。

苏妹儿手插在小西装的裤袋里眯着眼慢慢的走着,只是想最后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温度。

许西西很远就看到了苏妹儿,或许焦阳也很早就看到了只是没说出来。许西西惦记着要给苏妹儿送行,转头对焦阳说:“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或者周一也行。”

焦阳对着许西西眨眼:“苏妹儿在前面,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如果你找她有事就先过去吧,如果没有我们改天再说?”许西西一口回绝。

焦阳无奈:“好吧,我还想着今天第一次正式约会呢!那我明天来找你。”

“嗯,明天再说,拜拜。”直到看不到焦阳的身影,许西西向苏妹儿小跑过去。

“妹儿,你这是去哪儿了?”苏妹儿回头看着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熟悉的女孩子,同屋了半年,多少有些了解。她知道许西西看着永远微笑着,但很多事情有着近乎苛刻的怪癖,比如喝水的杯子只有她自己可以清洗、睡觉的床单被罩不让别人收拾。有时苏妹儿帮了忙她会笑着说谢谢,但是在无人时她会再清洗一次,被苏妹儿看到了,许西西的借口也很多,比如不小心又碰脏了等等,多次以后苏妹儿也有些心知肚明,只对自己苛刻却不苛待别人,这是个固执的有些可爱的女孩子,至少比起永远微笑的脸要可爱的多。

“你加完班了?”苏妹儿笑着回应。

许西西说:“是呀,我早点回来给你饯行,走,吃饭去。”

苏妹儿也提起了精神:“好啊,去小区门口那一家吧,想念他家正宗的烤羊腿了。”

“嗯嗯。”许西西点着头,“酸奶酸奶,我想喝他家自制的酸奶了,哈哈。”

“我想喝啤酒,今天再来个不醉不归?”

“才不呢,你醉了我又得扛你回去。”

“给你个机会,以后你想扛都找不到机会了。”

“有的是人想排队扛你,我就不占着地方啦。”

“跟你喝酒最没意思了,只有我一个人喝。”

……

年轻的女孩子们总是聊不完的话题,天南海北不着边际又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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