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天,我们从民族一家的角度出发,其实不应该再说“五胡乱中华”。应当是“五胡入中原”,这样的表述更加准确些吧。
我本人首先声明,正确的民族史观,时刻在我心中。历史的事情放在历史中去看,历史上的民族也要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去看。
都说乱中华,可是,如果不是中原王朝自己先乱,怎么可能有机会让其他本来弱小的少数民族南下呢?更何况,有时候是中原王朝借用这些少数民族的军事实力,让他们来染指中原事务,那时间长了,肯定是收不住的。
更何况的,当时错误的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使得少数民族的利益受损,生存也是问题,怎么可能不发生动乱。以历史上的经验教训看今天,只要我们自己不乱,其他任何敌对势力是没有任何机会来颠覆我们的。
我感觉,中原王朝欺负、歧视以及敌视当时的少数民族,是导致民族政策屡屡实效的原因。说直白些,是中原王朝的统治者以及统治阶级,就没有把当时的少数民族作为平等、对等的人来对待,进而导致经常爆发冲突。最后,这些冲突渐多,矛盾隔阂更深,导致双方更加不愿意相互往来、通婚以及更快的融合,最后就是反复地仇杀,直到最后都累了,也就只能被动的融合了。
从周朝开始,就被西戎侵袭过。其实,周朝的先人,也是中原文化圈边缘的蛮夷演化而来,谁都不是天生的正确。
汉朝的匈奴。等等,都不是太好的案例。
特别是一些王朝,出于好心,将一些少数民族安置在统治中心附近,最后的下场还是因为相互之间有敌视,从而有冲突,让后面的王朝越发觉得与少数民族挨得近了,那就是要出问题。所以,他们解决问题的想法,就是离你离得越远越好,大家都互相接触不到,我过我的,你过你的。
可要知道,天下就那么大,谁都想要去好地方。如果你看清形势,能够匀出一些,让渡一些,大家都还能够活下去,但是,如果过于自我,不想与人分一杯羹,那最后最坏的结果,就是饿疯了的对方,来抢你的啦。
简要说说当时的民族情形吧。由于历史的原因,从西汉到东汉,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很多时候会采取内迁的政策,也就是让少数民族到中原人居住的附近。一般都是强盛的中原王朝,通过打击来犯的少数民族,但是担心他们日后还会再崛起,所以就趁他们被打服,迁移到统治核心附近,这样一方面可以就近监视他们,同时也是用中原文化来说服他们。慢慢长久了,大家也就是一家人了。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是现实很骨感。
中原王朝不可能一直强盛下去,有时候,少数民族还没有信服你,你自己先趴下了,叫人家如何信服,只能再次相信武器的力量。
同时呢,少数民族到了中原统治中心,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只能通过耕种来自我生存,安定下来,人口也繁衍,可是相较于中原人民,定然差着很多,会产生很多龌龊,摩擦不断,隔阂也就多了。
总之,整个东汉王朝,一直面临着西北地区的动乱,不少经历都用在这上面,反复叛乱、反复平叛,可是结下的梁子,只会越来越深。
等到了三国之后,伴随着北方少数民族的大规模南迁,比如本来在靠近俄罗斯呼伦贝尔地区的鲜卑可能就因为生活环境的恶劣,而逐渐南迁至辽宁一带、内蒙古一带,这也伴随着本来这些地区的少数民族,同样南迁、内迁。还有像乌桓这样的民族、部族,曾还被中原王朝征用,去征服其他的力量。
慢慢地,更多的民族犹如人之毛发,附在广大中原地区附近,他们在这里生活,也在这里试图与中原人有更深入的交往。他们也期待更好地生活,可是有时候一些如赵王司马伦这样的人,刑赏不公,导致本来就敏感、脆弱的内心受到伤害,特别是关系到自己妻儿老小生存,所以不得不反叛、劫掠,于中原百姓的关系在变坏,日后更不好交往,被镇压下去,受到的不是安抚,而且更加残酷的欺压。也许,随着中原王朝一直强盛下去,他们会被迫外迁离开,或者熟悉顺应了耕种生活,最后慢慢仇恨消散,大家合二为一。
可惜,西晋的历史正好走到这么一个时刻,各民族恰好还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恰好被欺负了很久,恰好他们身上的彪悍血液没有完全消散,正在担忧中原王朝的下次围剿或是驱赶时:呀,怎么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在《学习强国》收藏过得好文章,叫作《洛阳西晋往事:铜驼,不仅仅是一条街的名字》。铜驼是当时一条街的名字,铜驼街乃是相当远唐长安城朱雀大街一般的存在。此街据传是因为一对高大的铜驼而得名,铜驼后来成为皇权的象征。
有一位受封关内侯、来自敦煌的索靖,通过在洛阳的生活,他发现了一些苗头,一天,他指着这对高达九尺的铜驼说到:大概以后会在荆棘乱草中见到你吧。
此人稍后会在之后的故事中再次悲情出现。
可这铜驼,我这篇文章里,估计没机会再提到了。历史长河过去,铜驼不仅不在辉煌的古洛阳城中,也不在荆棘之中,早已被淹没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