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
初中每天早晨都有做早操,那声音想来成为每天叫醒大家必备的歌曲了,每周一还有升旗仪式,大家一起戴着红领巾在操场奏国歌,有时领导还会讲一下话啥的或者让优秀学生发表一下·····
可笑的是,当初觉得做操这种事着实烦,经常想逃,拼尽全力想多睡一会,但真正离去之后又会开始怀念,然而初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体验了,高中虽也有早操,但却再也没有初中那种做操的感觉了。
其实后来回想起来,做操其实差不多,只不过少了一个人,那番风景便变了。
初中每次做操时,眼神下意识便看向不远处那身影,有时候没看到,内心便有些紧担心,她今天怎么没来?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吗?
直到我从那人群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才放下心来,想来我是挺怀恋那段时光的,多年之后跟别人说起的时候,朋友常说:“你啊!就是矫情”我也无法反驳,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
矫情就矫情吧!谁还没有过呢?初宇就是在这段时光走进了我的生活。
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你——缘起
我看见了你在人群中——缘灭
初宇是初二上学期转来我们学校的,那时候我们学校刚好在扩建,学校因学生运动场地设备老化和宿舍不够等原因,准备再建一栋宿舍楼,初宇她爸刚好是我们学校聘请的建筑施工队工程师,负责我们学校那栋宿舍的建筑。
“那你爸主要是干嘛的啊?管理那些施工队队员吗?还是,还是是做一些其他的,给我讲讲呗”
“嗯……这个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初宇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也不是很懂!呵呵”
多年之后有一次我跟初宇坐在一起刚好谈到这个话题,说多年好像也就应该是高中吧!不过那时候我跟初宇已经玩的很好了。
那时候我跟初宇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去探讨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
初宇老是喜欢问我一些我答不上来的问题,比如“下雨天,那些土壤里面的蚂蚁怎么办呢?它们会不会被水给冲走啊?那它们不是好可怜,每次下雨家和伙伴都可能要被冲走。”
“蚂蚁应该住在地下比较深的位置吧,要不就是被雨水不容易侵入的地方,应该是这样吧!”我不确定的迟疑说到。
“那要是下暴雨怎么办,下很大很大雨呢?”初宇继续追问到。
显然我回到不上来。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但是大部分都是我被问的坐在那支吾了半天回答不上来而收场。
初宇也不为难我,便拉着我去玩其他的了。
“说吗?说给我听听”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爸跟我说过他来学校主要是负责建筑,顺便监督施工进度。”
“建筑?你爸很喜欢建筑吗?”
“不只是喜欢,应该是痴迷了,建筑,可以说是我爸最喜欢的事业了,他这辈子大部分时间也都花在建筑上面了。”
“这么厉害?初宇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父亲,那你对这方面不是也很懂。”
“我啊,我对这不是很感兴趣!”
“小时候,他也会经常跟我讲这些建筑方面的东西,什么不仅要考虑房屋的整体性,协调性,同时它的光线,比例,风格,内部是否通风,安全等等。很多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有些忘了,我爸也想教我,可是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
初宇回忆起小时候与他爸爸的点点滴滴,但表情显得有点无奈。
“这样啊,没事的初宇,你也一定会有你最喜欢的事业的”
“渐宇,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没有啊,很多人想法都会与长辈有所差别吧,就像我,我爸希望我长大当老师,可是我就是不喜欢,还有陈萍,他父母想他读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可他对这也没有什么兴趣”
初宇没有说话,眼神看向远方,依旧兴致不高,我看着眼前那个女孩,内心有些心疼,她内心应该很想很想遂父母心愿吧!可人生在世,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得了的。
“初宇,你没事吧!”我看着旁边的女孩说道。
“没事,只是有点感触罢了!”初宇低声说道。
见状,我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初宇旁边,看着远方。
······
过了一会,初宇突然开口道。
“渐宇,你还能回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吗?”
“很少了,大部分都忘记了”
“我却还记得。”
初宇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小时候她爸爸跟她讲建筑的情景,满怀惊喜的抱起她,然后嘴里不停地讲着建筑相关的东西,偶尔还会逗一下初宇,问她:“小宇,有没有想法以后学建筑啊?”
这时候初宇妈妈便会过来说:“你自己学就可以了,让女儿学这干嘛,这哪是女孩子家干的事!”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干这个?也许我们家小宇长大后就喜欢这个呢?”
“得了吧!哪个女孩纸会喜欢天天在烈日下晒”
“我不跟你吵,我跟我们家小宇说”
就这样,小时候初宇她父亲经常跟她说这些,不过随着初宇的长大,渐渐发现对这方面不是很有兴趣,她爸叫多了便也知道女儿心思,便不在叫了,而后便自己一个倒腾这些东西了,甚至有时候跟她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个转变落差让初宇有些难以接受,想来让初宇她父亲也有些难以接受,她内心始终觉得自己伤害了父亲的心,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女儿。
在她眼里,父亲对她应该很遗憾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初宇每次看到父亲,内心都有种愧疚之心浮现出来。
在一旁耐心听着的我脑海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些事,看着眼前那难过的女孩,思考自己,不禁有些羞愧,自己与初宇一般大,但却很少很少站在父母的角度上去思考这些问题的。
“初宇”我轻声叫道。
见初宇没有回我,我继续说道,“初宇,人各有志,又不是非得成为父母心目中期待的那个样子,不必太难过,而且我相信无论你以后做什么事,你爸爸都不会说你的,他只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
“况且人生有一样一直喜欢而且坚持下去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叔叔可以花大半辈子在建筑方面去努力,这一点真的非常让人敬佩,值得很多人学习,对于我而言,叔叔是我一辈子值得尊敬的人”说完我还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姿势有点不标准,但还是惹得初宇咯咯直笑。
“好啦!我知道你想安慰我,谢谢你”初宇低声说道。
······
初宇就是这样来到我们学校,他是跟她爸一起过来的,她爸每天在工地那边施工,初宇便帮她爸带饭过去,有时候帮那些员工也带些吃的过去,起初我以为她妈应该是在外地工作,为啥不带初宇一起呢?
后来才听初宇提起,原来她爸妈很早以前就离婚了,她跟了她爸爸,这才回来了老家。
那又是后来的一段伤心往事了,这也是后来初宇告诉我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岁月真无情啊!它永远让我晚半拍。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让我在后悔中度过!
耳畔似乎又响起那熟悉的音乐,令人怅然……
初二宿舍是十人间,这么多人挤一起,往往每到夏天的时候是很难过的。
每次走到门口便能感觉到有股味道飘来,这固然有些夸张,但那味道的确比较重,加上初中有些同学不注意卫生,就更加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在这里度过快乐的初中校园生活,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竟然大家还这么开心,丝毫没有不满的情绪,每天夜夜笙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就在这样的环境我从初一升向初二。
宿舍我睡下铺,睡我上铺的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程萍,程萍从小就想梦想做飞行员,说以后长大要参军,考飞行员。傲游九州,这是他开学班会上自我介绍的。
可是这小子取了一个女生的名字,没少让同学嘲笑,有时候打球都让人说“你咋打的跟个女人似的”等等!
为此程萍没少跟同学打架,受的处分也不少,他也为此跟他父母抱怨过,问他们为啥给他取这个名字,他父母的说法是他爷爷取的,不可更改。
可惜他爷爷在去年过世了,想找他爷爷问清楚也没有机会了。
我也有时候会那他名字开玩笑,不过我俩感情十分好,从小玩到大,这感情在我看来也许是绝无仅有的吧!
“嗳,渐宇,那前几天转过来的女生怎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程萍一脸坏笑走了过来,平常没课期间宿舍讨论女生的话题往往要多一点,什么哪个班的女生好看,什么今天看的一个身材特别正点的女生,哪个人又脱单了等等,想来大部分男生宿舍都这样吧,毕竟大家也乐于讨论。
“什么什么想法,都不认识好吧?”
“那个好像叫什么初宇吧!跟你都有一个宇字,小宇,这可能就是缘分哦!”
说话那个是我另一个室友楚霄,长的也还行,仗着他爸是学校一领导,整天逃课去外面玩,喜欢到处撩女生,捉弄同学。
“去你的,有宇字的多了去了,都有缘分”我辩解道,但内心却是有些开心的。
“哈哈!还真是都有一个宇字”程萍也笑道。
“你说是吧!小晨”
躺在床上看书的叫秦晨,大家都喜欢叫他小晨,宿舍还经常拿他开玩笑说他那小,所以才叫小晨。
为此秦晨有时候都为此愤愤不平,急着说“来比比啊!我靠”
秦晨家境不是很好,唯一喜欢的便是看书,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过成绩也是很好,在我们班几乎都是名列前几。
他希望有一天可以考上比较好的大学,然后早点出来找一份好点的工作,那样就可以帮家里了。
这也无可厚非,大家都觉得他比较懂事,平常也能帮的都会帮一下,比如帮他打菜付钱之类的…
秦晨有时候也会把家里带来的特产分给大家一起吃,久而久之,宿舍关系已经很好了。
“关我屁事!没兴趣”秦晨推了推眼镜,继续低头看书了。
“嗳,别装了,那天人家自我介绍的时候别以为我没有看见啊,那眼睛看的比谁都直”楚霄一脸坏笑的爬到秦明床上去。
“哪有,滚开,别打扰老子看书。”秦晨推了推楚霄,将头一转,继续看书。
“呵呵!还装,那天我都看到了,快说,是不是认识?”楚霄继续调笑道。
“没有,你看错了”
……
宿舍还有四个人出去外面打游戏的打游戏,打球的打球。
因为今天刚好周末,下午没课,宿舍无聊,大家便都一起出去了。
我们本来也想去的,可是一看这么热的天,使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剩下另外两个人回家了,好像家里有点事,初中生因为要住校,平常回家的时间有点短,所以周末一般都有挺多人回家。
“反正我觉得那女生挺漂亮的,身材不错,比我们大部分好看多了,有点想认识认识,你说是吧?楚霄”
程萍又扯回刚才那个话题,嘻嘻笑道。
“身材到是可以,就是感觉不太会打扮,要是打扮打扮想来又是一位美女啊,唉!看来我情场小王子又得出马了”
楚霄说着还撩了撩头发,弄的程一旁萍一阵鄙夷,像是在说“就你,别恶心我了”
“你们就还是别花心思在人家身上了,人家看不上你们的”
见状,秦晨笑道。
“你个书呆子,你又知道,看不上我难不成看上你不成”楚霄骂道。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饿死老子了,走楚霄,去吃饭,渐宇,你要不要一起!”程萍拉了拉我。
见我没有反应,又拉了我一下“在想啥呢?走,吃饭去啊”程萍说道。
“我不是很饿,你们先去吃吧!我等会去”我把头一扭,眼睛一必,欲势想要睡觉。
“秦晨呢?”
“我等会还有事,也不去了,你们去吧!”
“不用管这俩货了,看他们样子准备修仙了,我们先去吃吧!我早就饿了,早餐也没吃”说着楚霄就直接拉着程萍一起出去了。
耳边还传来这俩货的对话,“暧!前几天看到三班有个美女,那个腿啊,真的又长又白啊,有没有兴趣,小程”
说实话,此刻的我还在回想那个叫做初宇的女孩子,谈不上什么印象,只是对这个女生有点好奇,但是好奇什么也说不上来,我那宿舍透过窗户外面刚好就是操场,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个叫初宇的女孩子从这边穿过,然后走向建筑工地那边,想必是给他爸送饭吧。
其实想去打个招呼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也许人家都不认识我呢。
快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程萍他们还没回来,想来吃完饭又去哪里浪了吧!我就这样躺在床上,这天气有点炎热,外面那太阳斜斜的照射下来,让人不敢直视,地上感觉有些热气渐渐冒了上来,感觉是要把我们烤熟了,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嗳,想啥呢?一脸痛苦的样子?怎么,亲戚来了?”秦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我身边,一脸坏笑。
“你才亲戚来了呢?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翻了翻身,不想理他。
秦晨又一脸坏笑说道“好啦!走,陪我去吃饭,顺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这么晚了,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我想睡会,有点困,今晚还要晚自习呢?”
“别啊!晚自习要六点去了,还早呢?说不定这位朋友你见到很感兴趣呢?”
“没兴趣!”
“好渐宇!走吧!你就当陪我咯”秦晨爬了上来,一手将我拉了起来,说道。
“男的女的?”
“先不告诉你,卖个关子!”
“切!”
“你自己看到不就知道了,留点悬念不好吗?”
看着秦晨一脸期待的样子,见状,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不过要是你那位朋友我不感兴趣的话,回来请我吃饭!”
“嘿嘿!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秦晨顿时笑道。
……
说实话,多年之后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我内心也是非常感激秦晨的,想来要不是他邀请我去的话,我想我可能就没有之后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