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忆梦生产时的大出血,终于使这个看似冷静的男人惊慌失措。
本来不允许男人进入的产房被他强行破门而入,紧紧握着蒋忆梦的手。
“皇上,你不能进去啊!”
身后新几个月才来的小太监小鱼子害怕的跪在后面,之前长公公因犯事被城毅然送回去“养老”了,派来他服侍,之前还好,但进几日皇上却愈发急躁不安,现在竟然不顾气运,直接闯进产房里来了!
“皇上,这里不吉利啊!”
“有什么吉利不吉利,忆梦在的地方,全都是好的!”
城毅然蹲在床前,清冷自持的帝王着急的像个孩子。
外面候着的小鱼子还在大叫着,惹得他心中一阵郁结。
血水还在不停的进出着,一盆清水进来,不久就有被染红了。
产婆急的瑟瑟发抖,忙不弥指挥着蒋忆梦用力。
但蒋忆梦显然是没有力气了,紧捏着床单的手松软下来,奄奄一息。
“保大还是报小。”
产婆没有办法,将一旁备着的参汤给蒋忆梦喝了吊着命,被眼睛发红的帝王吓的一个激灵。
“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快不行了,不仅大出血,更是因为各种药物导致难产,胎儿现在卡在下腹里出不来,再不舍一个,就都要死了!”
城毅然握在身旁的手爆出青筋,不停的揉捏着蒋忆梦苍白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保大,快点!”
城毅然的双眼早已赤红,上面布了大量的血丝,紧张而急躁。
早知道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当初就算蒋忆梦想要也应该把他杀掉。
这个少年帝王从来没有如此的后悔过,当初要是他再细心一点,再多防备一点,忆梦她就不会怀上这个孽障,就不会如此受苦了。
可是,没有当初……
一众仆人在产婆的指挥下手忙脚乱的做着准备工作,孩子卡在子宫口里了,孕妇又失血严重,怎么看怎么要一尸两命啊!
这产婆也是个手法不太娴熟的,要不是亲人买通了上面的人,也轮不到她接生,顿时一片乱糟糟的。
“哇!呜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一个婴儿自己从子宫里滑出来了,刚一落地,就发出微弱的哭啼,将指挥仆从拿热水的产婆吸引了过来。
“谢天谢地,孩子没事!”
产婆拍了拍心口,放松了一些,而其他人也是同样松了口气,在他们心里,女人总是没有孩子重要的,可悲的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也是女人。
城毅然却依旧是紧张,从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细细的微蒋忆梦擦汗,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太医,太医人呢!朕的忆梦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就背着行李滚出去吧!”
之前的太医赶忙从外面跑进来,来不及行礼,就被暴躁的帝王拖去为蒋忆梦把脉了。
听到微弱的脉搏声,太医松了一口气,开口回答整治结果。
“皇后娘娘的脉相除了有些虚弱,其它并无不妥,平时多注意补补就行了。”
城毅然握紧了蒋忆梦的手,原本血红的眼眶稍微松下来一点,他之前急坏了,现在终于有了暂且喘息的机会。
“不过……”
“不过什么?”
城毅然的心又被提了起来,紧张的看向太医。
太医看了看四周的仆从,有些不自在,城毅然知晓这事可能不好在众人面前开口,立即屏退了左右。
“人已经退下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城毅然见蒋忆梦的手有些冰凉,就将他的手捂在掌心里,小心的呵着气。
太医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昏迷了的皇后娘娘,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说了出来,现在指不定因为知道什么机密而杀头。
“禀皇上,臣,臣发现,皇后娘娘曾服用多种坠子药物,并且吸入大量迷烟,这才,才发生了难产。”
城毅然静默,原本为蒋忆梦取暖的手停了下来,看不出什么表情,良久,又重新开始蒋忆梦为取暖。
太医死死压低着脑袋,害怕被城毅然所责罚,但令人吃惊的是,城毅然竟然直接平静的让他走了。
太医忙不弥后退,一出门,就小跑着离开了。
房门关闭,里面只剩下了城毅然和昏迷着的蒋忆梦。
“梦儿,你当真如此狠我?”
昏迷了的蒋忆梦自然回应不了他的话。
“这几个月,我听那个丫鬟小翠所禀告回来的情况,本以为你已经稍微不恨我一点了,没想到竟然还是狠的如此厉害吗?”
城毅然克制的亲了亲蒋忆梦的手,一旁被遗落在桌子上的小娃娃突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