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十天,简岁岁心里一直记挂着不久前蒋明雪在游乐场和她说的那些话,如果不弄清楚,那么恐怕高考都不能好好的考了。
夏日清晨,教室里已经响起了朗朗读书声,虽然七班是理科班,但是这声音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简岁岁学习一直很努力,奈何最近太努力,太刻苦,所以脑子不听使唤,引入了瞌睡虫,荒废了一整个早自习,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叫她,而且还不止一个人,但是始终没能睁开疲惫的双眼。
“上课了,还睡。”叶南辞轻轻踢了踢简岁岁的凳子,眼睛看着已经从睡梦中醒过来的萧帆。在心里感慨,怎么简岁岁最近比萧帆睡得还要勤。
简岁岁听见上课两个字,大脑瞬间清醒了。看来还是‘上课’‘老师’有用,一喊就醒了。
简岁岁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发现没有上课,于是转过头,语气带着嗔怪埋怨:“不是上课了吗?又骗我,真讨厌。”
叶南辞伸手搬正简岁岁的脑袋,看着高考倒计时,说:“喏,你看,那是几?”
“十。”简岁岁一本正经的答道,随后推开了叶南辞的手。“我问你个事儿,你老实回答。”简岁岁露出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叶南辞身体略微向后倾,他已经预感到,简岁岁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每次只要露出这样的笑容……
“问吧。”心里忐忑,但是脸上丝毫不露,依旧波澜不惊。
“蒋明玉退学,是不是因为你?”简岁岁本来想直接问为什么生气不理她,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样。
叶南辞不说话,简岁岁继续问:“你当时为什么生我的气,然后不理我。”简岁岁一直盯着叶南辞的眼睛,不放过一点儿细微的变化。
“咳咳咳,时间过去太久,忘了。”叶南辞微微低头,躲过了简岁岁的眼神杀。
正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不说我也知道。”简岁岁赌气,转过身不再理会叶南辞。
叶南辞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唇角微僵,但只一瞬间,脸色就恢复如常。
——
中午,食堂。
“岁岁,你和叶南辞……”许曼拿着汤勺,一下又以下的拨弄着汤里浮起的菜叶,眼睛随着菜叶而动。
“嗯?怎么了。”简岁岁放下筷子。
“没事儿,只是看你们走的这么近,我都要吃醋了。”许曼放下汤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哈哈哈,我和叶南辞那是单纯的同学情义,和你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简岁岁故意咬重了‘天作之合’几个字。
许曼似乎是被这几个字吓到了,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蹲下身捡筷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我吃饱了,我不吃了。”许曼眼神飘忽,闪烁间看见了食堂门口的叶南辞和萧帆。
“哈哈哈,曼曼,你脸红了。”以前每次都是许曼将简岁岁逗得窘迫脸红,今天终于让简岁岁扳回了一把。“走吧,我也吃饱了。”
简岁岁与许曼起身离开,许曼似是无意的走到了简岁岁的左边,正好挡住了简岁岁的视线。
“岁岁,你打算考哪所大学?马上就要填志愿了。”
“我?我还没有想好,嗯……不过,我想去京都。”
——
第二天,向英就将各个大学的分数线以及其他资料发放给了七班学生。
“叶南辞,你的第一志愿是哪所大学?”简岁岁靠在叶南辞的课桌上,趁着向英在给一些同学讲解志愿填报,悄悄问他。
“你呢?”叶南辞不答反问。
“我想填这个。”简岁岁指着京海艺术大学。
“京海艺术大学?”叶南辞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简岁岁凭着她的成绩考这所大学没有问题,但是她不是专业的艺术生,考这所大学没有优势。“京海艺术大学的重点专业是美术、音乐和摄影,你确定要填这个?”
“对!”简岁岁丝毫没有犹豫,目前对她来说,京海艺术大学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她考上了,在入学考试中取得好成绩,那么学费可以减半,只要每年再获得奖学金,就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了。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系统的了解过这所大学。
“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他们约定过考同一座城市,而叶南辞想去的城市便是京都,这也是简岁岁一直执着于京都的原因。
“京都大学。”叶南辞随口答道。
意料之中,叶南辞成绩优异,家境殷实,自然应该去国内的一等学府。
纸质档填完之后,便陆续前往微机室开始填报电子档。
“你给我看看你的志愿填报单呗!”简岁岁一直在叶南辞的身边窜来窜去,奈何身高不够,一直够不着叶南辞手里的志愿书。
一直到最后,简岁岁也没能如愿看见叶南辞的高考志愿书。
离开微机室之后,简岁岁才发现,萧帆没有去。
“叶南辞,你太不够哥们儿了,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要去国外留学,现在倒好,你直接拒绝了叶姨和叶爷爷的提议,还说什么舍不得叶姨,别以为我没看见啊,你第一志愿填的是京……”萧帆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埋怨发牢骚。
“闭嘴。”叶南辞伸脚踢了踢萧帆的桌子。
“你就不怕我告诉叶姨,你……好好好,我不说了。”萧帆看着叶南辞冰冷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顺便将后面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哎,我央求我爸,千方百计才给我弄到这么一个留学名额,就是为了追随你的脚步,你可倒好,毫不留情的抛弃了我……哎,现在要是告诉我老爸,我不出国了,他非得打断我的腿……”萧帆唉声叹气的说个不停。
简岁岁在前面坐着,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忍不住低笑出声。
“哎哎哎……你还笑,要不是……啊!”萧帆听见了简岁岁的笑声,心中气恼,正打算埋汰埋汰她,突然感觉到脚上一股重力袭来,“你踩我干嘛?”
“不好意思,没注意,你太吵了。”叶南辞低头写着什么,并不看他。
萧帆郁闷极了,坐在凳子上开始想象自己未来悲惨的留学生活……
——
“简岁岁,这是你画的?”萧帆趴在桌子上,躬身向前,捡起了简岁岁身旁的一个草稿本,本来只是想看一看是谁的本子,但是却翻到了一幅画。是一幅人物写真素描画,画的很好,可以与优等美术生媲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上有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