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澜被那一道目光盯的头皮发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回过头喊了声:“王爷。”
萧靳看着她放下的手轻哼了一声。
少年也赶紧向他行了个礼,萧靳这才注意到少年的长相,皱起了眉。
“这位是?”
张启元匆忙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萧靳的眉头才平展许多。
叶以澜拉了拉萧靳的衣袖,萧靳低下头看着她,只听见叶以澜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解释道:“我是一名大夫。”
萧靳扬眉,颔首,默认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叶以澜才转过身继续伸出手放在少年的胸口。
食指倏地按住了那块黑色凸起,少年猛的吐出了一口血,疼痛让他蜷缩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启元急忙上前扶着少年,慌张的问她。
叶以澜看着少年的反应,若有所思。
“王爷,将秋老喊来吧,这事比较棘手。”
萧靳点头,召唤夜明去请人。
夜明走后,叶以澜神情郑重的开口道:“蛊后在他体内。”
少年听完就被痛昏了过去,连一旁淡定的萧靳都忍不住开口问她:“那该如何处理?”
张启元抱着少年,慌张的看着叶以澜。
“还好蛊后还没长成,但是如果想取出蛊后,这少年得受很大的罪,我怕他……撑不住。”
张启元身子晃了晃,抱着少年跪在了叶以澜的面前,“恳请叶兄弟救救舍弟一命。”
“舍弟?”叶以澜叫出了声。就连萧靳也很迷惑,张老将军并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看出来二人的不解,他又连忙解释道:“他叫凌龙,是我娘从河边捡到的孩子,身上除了一块玉牌以外什么都没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我遇到那件事,他就下落不明,直到后来我在一群乞丐堆里看见了他,才把他带了回来……”
“唉,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说完张启元叹了声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以澜听完也跟同情这二人的遭遇,只不过解蛊这个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只得从长计议了。
秋大夫来了后看了看凌龙的胸口,也得出和叶以澜相同的结论,二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如何解蛊,萧靳被晾在一旁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还抱着少年傻坐着的张启元,踢了他一脚,张启元不解的看着他。
萧靳则是冷冷的对他说:“出去,别打扰他们。”
张启元才恍然大悟,悄悄地走了出去,未打扰到二人。
秋大夫眉头紧锁,看着叶以澜拿起手中的瓷瓶鼓捣着,不解得问他:“叶小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以澜并没回他,只是问他:“秋老,这蛊你有方法解吗?”
秋大夫摇了摇头,十分坦诚:“我只能将蛊母取出来,但是这孩子的命……”
叶以澜也同他一样想到了这一点,蛊母在少年的命脉上,若是强制取出的话,这少年估计也活不成了。
想到这叶以澜就很烦躁,抓了抓头发,回想着鬼医圣手的笔记里有没有记载过这种蛊的解法。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少年的性命就越是难保,蛊母会渐渐的缠蚀他的心脏,等到那时真的就回天乏力了。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偏方,叶以澜猛地站起身走到少年的面前,看了看他的胳膊,果然!一根黑色的线正在他的体内游走,隐隐浮现。
“秋老,下针。”
这一声吼把还在努力想办法的秋大夫吓了一跳,拿起工具向这边走来。
叶以澜废话不多说,直接报了几个穴位,秋大夫丝毫没有怀疑的扎了下去。
刚刚下针,少年就出现了反应,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此时更是变得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昏迷着的他感觉到这股疼痛,醒了过来。
“醒过来更好。”叶以澜沉声说道。
接下来叶以澜拿起他的手臂,观察着黑线游动的规律,猛的一按,将黑线困在手中,黑线试图挣扎了一番,却没挣扎开,叶以澜拿起小刀,在少年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秋大夫在看见从伤口里爬出来的东西时,头皮发麻,瞳孔紧缩。
“这,这是!”
一只只幼虫从少年的手臂上跑出来,流出来的血都已经变成了黑色,泛着阵阵恶臭味,秋大夫一时间受不了,嗓子眼泛酸,扶着墙吐了起来。
叶以澜嫌弃的看着一堆虫子掉落在地上,一接触到地面就冒起一缕黑烟,等到整条黑线都消失后,叶以澜又放了点他的血,直到变成鲜红色才作罢,让脸色不是太好的秋大夫给他包扎。
少年在看见自己身体里竟然跑出来那么多虫子的时候又晕了过去,叶以澜庆幸他晕了,万一再吐一个,她可不想在这里面待着了。
腥臭的味道挥散不去,叶以澜皱了皱眉,吩咐秋大夫说:“去把门打开,散散气。”
秋大夫照做,打开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听这小家伙的话,苦笑了一下,技不如人,哎。
叶以澜顿时感觉屋里的空气好了许多,拿起少年的另一只手臂,看了看。
这条胳膊比刚才那条好了很多,黑色的线短了许多也淡了许多。
照着刚刚的方法给他放血,秋大夫凑了上来,问她:“小兄弟,这也是蛊虫吗?”
叶以澜点头,“是蛊虫,但是这些只是蛊母在他体内产出的蛊虫,还没有经过后天的加工,所以没有毒素,不过时间久了他这两条胳膊也就废了。”
秋大夫没想到这些小虫子的威力那么大,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悄摸的向后退了几步。
叶以澜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嘴角弯了弯,解释着:“这些虫子离开他的体内就活不了了。放心。”
小动作被叶以澜看出来秋大夫也没有任何的尴尬,站在那继续看着她给少年包扎。
解决完了前面的小虫子,最后的蛊母才是重头戏,叶以澜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才对秋大夫说道:“秋老,让他们准备药浴。”把药方写在单子上递给了他,
秋大夫点头,接过单子,甘愿当个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