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侍卫走了许久,长安都不知道自己绕了多少条的小道,终于才看见几间凄凉寂静的小屋,周围都是杂草丛生,唯一富有生机的怕就是那些苍蝇老鼠了。
“冷宫破败到这种程度?”长安有点不相信,虽说进了冷宫的都是些犯错的嫔妃,但至少也应该给个像样的住所,怎么就几间看起来风一吹便会垮的小屋。
“贵人有所不知,此处确不是冷宫,可齐嫔她……”侍卫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听见,才继续小声地说:“齐嫔当年进了冷宫,跟疯了一样,天天砸东西,还放过火要烧了冷宫,这些都还是小的,她竟然还要谋害同处于冷宫的其他嫔妃,皇上也是无奈,只得将她自己关在此处了。”
长安凝重地看了面前的屋子一眼,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齐嫔要自找苦吃,若是一心求死,冷宫里随便找跟柱子撞死或是找个湖跳了都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疯疯癫癫地来这破地方受苦?
长安示意侍卫停留在此处等自己,然后不顾侍卫的相劝,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子。
一打开屋门,一股腐烂的味道便刺入鼻腔中,房顶上挂了许许多多的蜘蛛网,大多地方都是布满灰尘的,只有一个放在床头的木盒吸引了长安的注意力。
在周围都是破烂一片时,却有这样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就像是天天被擦拭过一样,干净得与这屋子格格不入,当他正要打开盒子一探究竟时,突然有一个推门的声音,他便急忙隐匿了身形,在角落静静观察。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二十来岁的女人,虽然头发已经乱成一团,还有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损了好多口子,但是脸却精心打扮过,涂了不少的胭脂水粉。
女人走进屋子,一声不吭,径直走向盒子,仔细地瞧了瞧,突然间又脸色大变,急急忙忙地打量着四周,没过多久有发疯似地大喊:“是谁!快给我出来!是哪个贱人动了我的盒子!”
女人不停地喊着,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想来这地方的奴婢早已离开了这个疯癫的女人了。
女人又用着颤抖的手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看见里面依然有着一枚雕着龙纹的玉佩,才松了口气,慢慢地取出玉佩,放在手心里捂着,脸上是放松且幸福的神情。
长安确定了这个人必然是齐嫔了,年龄符合,这玉佩看起来也不是一般奴婢能有的,再加上刚刚都没有人回应,想来这里只剩下一个人,那只可能是齐嫔了。
过了一会,齐嫔又虔诚地将玉佩收进了盒子里,端正地放了许久才停下手。
方才长安只是拿起盒子又匆匆放下,肯定放的位置与齐嫔长期以来的放置位有所偏差,所以她才会意识到有人进了这里。
齐嫔坐在床上,手又在被褥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把看起来价值不菲且打造得十分锋利的匕首,不过多久,齐嫔便开始哭了起来,嘴里不断重复着:“是我负你,是这世间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