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将自己所有的法术凝聚成护盾,保护着琴眠。
封桦见了觉得自己就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一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
“你走吧,记得把我小徒弟救活,我答应了她的家人,会照顾好她的。”
长安单膝跪在琴眠的面前,琴眠已经哭成泪人,她知道自己已经罪不可赦,但是长安应该好好地活着。
她哭着,喊着:“长安!快把护盾撤了!封桦,你快把长安带走啊!”
封桦要不是看在长安喜欢琴眠的份上,怕是此时都想直接把她挫骨扬灰了:“你现在知道珍惜他?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引来天雷?”
“走吧。”长安对着封桦说。
封桦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树林。
天雷向着长安这越来越近,琴眠有着长安的保护,可司雪一样也是要被降罪的人,无法逃离天雷的惩戒。
“看来,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不过,我也活够了。”司雪回忆着过去,她也不过是沧山里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仙子,爹娘很疼爱她,也有着很多的朋友。
就在她偷偷跑去凡间买喜欢的糖葫芦那天,回来后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爹娘的教训,因为整个沧山都已经成了灰烬,甚至,她根本找不到一具完好的尸体。
她也想过结束生命,但是她不甘心,不过只是不同于正统天界的修炼方式,不过只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沧山一族就不应该存于这个世上吗?难道不同也是一种罪恶吗?
她想起在沧山一族的传说里,有一个流失于人间的神器玄铃,只要得到它就可以用铃声控制别人,至此之后,她便四海为家,寻找玄铃下落。
终于有一天,知道玄铃被镇压在杭州的一处庙宇,可她的力量太弱,实在不足以破开封印的阵法……
回忆到这,天雷已经停在了正上方,没有给他们一丝准备,便降了下来。
琴眠丝毫未伤,长安却已经被打伤在地上昏了过去,浑身都是血迹,染红了他最喜欢的白裳,就连气息都很微弱得难以发觉。
司雪听说,人死前都会有着走马灯飘过记录着一生,可她没有见到什么走马灯,她脑海里只有在黄昏之时,她和朋友的笑声传遍着整个沧山,这时,爹来到她的身边,把她举过头顶,笑着说:“你娘喊你赶紧回家吃饭了。”
好像一切都还是温馨的场景,但很快,面前只剩一片黑暗。
封桦回来后,天雷已经消散而去,琴眠跪坐在长安面前,努力地用法术吊着他的命,再看一边的司雪,已经彻底死了。
封桦带着长安回了客栈,琴眠也跟了上来,她知道,哪怕长安第一次遇见她时,只不过是前东君座下一个不起眼的徒弟,可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君,却要这样为了这样一个沾满罪恶的自己,不顾性命。
“对不起,长安。”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封桦烦躁得很,他正在尽自己全力为长安治疗,但是也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若是长安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这个天帝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