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看曾宇也不像是逞强的样子,就算一直这样严厉逼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知道旁敲侧击一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那你母亲呢?”雨眠觉得,一个小男孩,最亲近的人大概也就父母了,既然他父亲曾大人那里行不通,索性看看母亲这边如何。
小孩子就算心智成熟,但还是不善于掩盖自己的表情,一提到母亲,曾宇的眼神突然间就柔和了下来,但很快又转变成刚刚那副凶恶恼怒的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根本不配做我的父母。”
没想到一个孩子居然对父母会有这么大的敌意,雨眠也不敢继续再问了。
雨眠蹲下身来,给正在气头上的曾宇顺了顺毛,话语也比起刚刚软了下来:“对不起,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无论如何,偷盗都是不对的,你要是有什么想倾诉发泄的,也可以来找我。”
曾宇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看到雨眠这样,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多管闲事”的模样,但是心里早就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心防。
两人回到前厅时,曾大人也要告别了,趁着陈泛去送客时候,雨眠悄悄走到长安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到:“你这边怎么样了?”
“我不想待在官场里,想办法给推掉了。”长安说到,虽然确实对不起陈泛的一番美意,但他要是在人间里插手官场的事情,那他的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雨眠听完也没再发表什么意见,这样子的结局其实也在意料之中,爹娘不知道长安,但她总归还是懂些,长安是一个淡泊随性,超凡脱俗之人,官场的那些尔虞我诈和弯弯绕绕,才是阻碍了他。
长安刚刚也认出曾宇,但却抽不开身,也不知道那位小少爷究竟是在搞什么恶作剧才会做这种偷盗还骗人的事。
“你那边又怎么样了?”长安好奇地问了句。
雨眠叹了口气:“没问到什么结果,钱倒是很快还了我,说是什么就喜欢骗人罢了,不过他和他父母关系不是很好,我想大概也有些关系吧。”
“既然如此,反正也与你没什么关系,此事就别掺和了。”
长安的话倒是说晚了,雨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他也能听得进话,应该也还能改变这些坏性子,就和他说以后若是想倾诉了,来找我便是。”
长安没有说话,只是给雨眠抛过去了一个苦恼又无奈的眼神。
雨眠见了他这眼神,连忙说:“不过他倒也没答应下来,说不定也不会来找我。”
“随你吧,人活这一世,平安重要,喜乐也很重要,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长安说完话,不等雨眠跟上来相送,便独自离开了陈府。
雨眠依旧在原地思考着长安刚刚的话,做自己喜欢的事,可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弹琴说到底也只是有兴趣,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可听长安的语气,怎么好像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