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打着电话,依旧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重复着。
谢朝越来越焦躁,他想不出许诺会去哪里。
他的占有欲强,许诺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他一个,那怕是上班,他也不允许它和别的人有近了。
所以许诺,那怕是一个算的上相交的朋友也没有。
谢朝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许诺还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方林,许诺跟你联系过吗?”
抱着孩子喂奶的方林皱皱眉,许诺是他的初恋。
“阿林,谁啊?”
旁边长相清秀的女子问。
“阿秀,是许诺的丈夫谢朝。”
方林按下免提键。
“谢朝,你找我就是问许诺的事情吗?”
“方林,她跟你联系过吗?她和你说过去了哪里吗?”
方林嗤笑一声。
“谢朝,我已婚有孩子了,许诺也已婚,你为何会认为她会联系我呢?”
“方林,她如果跟你联系,你告诉我一下,她在哪里。”
谢朝隐隐带着哭腔。
“谢朝,许诺怎么了?”
方林问,他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两人自从交往后,他和许诺的联系就断了,除了三年前,他们结婚,他去过。
“许诺不知去了哪里。”
“那你去找啊,作为丈夫,还找不到妻子的吗?”
“她若跟你联系了,一定要告诉我!”
话落,谢朝匆匆的挂断,好像确实很着急。
方林也不着急,继续给孩子喂奶。
谢朝一个一个打着电话,把许诺以前的同班同学,认识的人都问了个遍,依旧没有消息。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半夜也没有回来,她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会去哪儿?
谢朝烦躁的点燃一支烟,现在只有烟能让他觉得没那么烦躁。
他们两人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他错了,他忙他累,许诺同样也忙,也累。
他用错了法子,跟着别人学错了方法,拿离婚协议书来。
很可惜,就算现在谢朝他知道用错了法子,但人已经走了。
谢朝翻看着这家里的一切,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格格不入。
现在,他才注意到,这房间里,许诺的痕迹都没有。
都是他喜欢的布置,不是两人喜欢的布置。
婚后,装修房子的时候,许诺说,她喜欢蓝色的窗帘,他那时候笑着说白色的更好,于是便是白色的窗帘。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当时的谢朝还是后来的谢朝都觉得没什么。
直到有一天,许诺走了,才发现,与其说她走了不如说她从来没有来过。
谢朝打开衣柜,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若是许诺的衣服还在,那她说不定就是为了气气他,故意的。
然而,打开衣柜,衣柜里依旧是满满的,看不出什么变化,好像就是属于他谢朝一个人的衣柜,满满的都是他谢朝一人的衣服,整齐有序的放着。
谢朝努力的寻找着许诺存在的痕迹,却发现,这是谢朝一人的房子,不是夫妻两人共同的财产,共同的居所。
他好像弄丢了她了……
弄丢了自己的妻子了……
谢朝又去拿来酒,一个劲的灌。
仿佛喝醉了,就可以麻醉自己了。
他谢朝在职场浸淫三年,职位也不是很高,许诺不见了,他找她,用掉了不少人情。
头痛,像被什么砸了一样。
谢朝躺在床上,开始反思着自己。
曾经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一对情侣,毕业结婚后,彼此逐渐远离。
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在职场的脾气带回了家?
结婚一年后吧!
她质问衣服上的口红印是怎么来的时候?
他解释了是那女人自己撞上来的,许诺还怀疑,他便生气了。
好友教给他一招,想要许诺乖一点,不那么神经质就要不走寻常路,拿出离婚协议书来,许诺爱他,她若不想离婚,便要乖一点。
这个法子很好使,以至于谢朝久而久之用它成了习惯。
他不懂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醉酒在床上,这张床也是冰冷的。
枕头底下好像放着什么东西,醉醺醺的谢朝一把扔开枕头,拿起枕头下面的单子,费力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