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彧看到婠舒和念桃后立马抬步走过来,周安然也跟着走了过来,像一块黏在鞋底的口香糖,阴魂不散。
“桃桃,你怎么来了?”衍彧声音有些沙哑。
他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盖着妆容下的脸仔细看也能看出气色不好。
一旁的周安然冷哼一声:“怎么,程小姐是这么不放心星星,或者是说这么不放心我?”
衍彧闻言皱着眉,冷冷的瞥了一眼她一眼,她立马就噤声了。
婠舒学着她的模样也是一声冷哼:“周小姐,孔雀开屏是美的,但是你恰巧相反。”
言下之意,就是你周安然在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周安然想回怼婠舒,却被念桃打断。
念桃:“周小姐请你自重,我来剧组是看望衍彧的,他生病了检查工作,还一次次的忍受你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NG,希望你拿出你的专业水平来。”
接着她又轻声一笑,不急不缓的说到:“哦,不好意思,搞忘了周小姐你不是学表演出身的,专业对于你而言可能有些高要求了。”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哪儿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觉。
不给周安然回答的时间,婠舒就硬生生地拽着她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在念叨零食总能堵着你的嘴。
顿时,摄影棚里安静下来,只剩念桃和衍彧两个人。
念桃抬头看向衍彧,只见那人也是勾着嘴角正看着自己。
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附在他的额头上,微微有些烫手,看了连年说的不假,他真的是在发烧。
“你生气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撇过头,目光落在他身后:“跟我回趟酒店,我带了药你吃一点会好受一些。”
他一反常态的没有拒绝,跟着她给导演请了假,又跟着她回了她和婠舒下榻的酒店。
念桃一路无言,全程一句话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过,或许是因为生病没有力气的原因,他也自始至终没有和她搭话。
沉默着的念桃在行李箱里找出了从重安带来的药,按照医嘱一颗一颗地把药丸掰下来,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衍彧目光黏在她身上,接过药和水,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
“你睡一下吧,睡一觉就好了。”她忽视到他的目光,背对着他自顾自地收拾着桌上的药品。
突然,她身后一暖,是衍彧从身后换抱住她。
他发着烧,异常的体温烘烤着她的后背,他紧紧箍着的手臂也如烙铁一般灼人。
“桃桃,对不起。”他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诱人。
念桃闻声心口一滞,又是道歉,她不想听到他向她道歉。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她拿他没辙,只好不去理会他的道歉。
可是腰上箍着她的手臂更加收紧,接着他越发喑哑到声音响起。
“我可不想一个人休息。”
说完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后脑勺和她的发顶。
他细细吻着她,像是一份珍宝。
她保持着理智用手抵着他的肩膀,声音发虚:“衍彧,你生病了……”
那人只是低低一笑,附下身子在她耳朵上缓缓呢喃。
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轻轻一笑,还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巴。
之后的事情顺利成章,念桃迷迷糊糊的想着,如果让他的粉丝知道了,他们心目中的禁欲男神实则是这个模样,想必好多人都会瞠目结舌,然后彻底梦想破碎。
之前连她也想过,衍彧这个人肯定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样的存在,对世间的烟火气息不感兴趣,值到嫁给了作为偶像的他之后才知道,她看人还是太过于片面了。
“桃桃。”他叫她。
她不想理他,只是闭着眼睛闷闷地回答他:“嗯?”
“我对周安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他的声音干脆利落。
念桃睁开眼,这是在向她解释?
接着她又闭上眼,表情还是那副我很傲娇的样子,但是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
念桃:“这样啊,我知道了。”
结果,这一觉没有让衍彧的病情缓解,反而倒是让他加重了。
晚些时候,念桃起床忍着浑身的难受简单收拾了残局,又叫了客房服务,送了一桌子菜上来。
她去房间里叫他起床,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答应,于是伸出手去推了推他,这一推就被他烫得惊人的体温吓了一跳。
“衍彧衍彧。”她再一次拍着他的脸叫着他。
他眯着眼,开口的声音更为沙哑:“嗯?怎么了?”
这次他倒是答应她了,但很明显他发烧更严重了。
“你好像发高烧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她担忧着。
他却摇摇头说不去,他不喜欢医院,说完窝在枕头里又睡了过去。
这样下去也不行,念桃只好给连年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想让他帮帮忙找个医生什么的,连年立马就让人联系了这边的医生,还安慰她不要太着急。
过了十多分钟,连年联系的医生到了,简单看过之后开了一些药,又嘱咐她今晚好好照顾他,明天就能退烧了,就怕严重了烧出肺炎脑膜炎,她连忙点头说好。
给迷迷糊糊的衍彧吃了药,她又接来水一遍又一遍地擦着他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身子,用棉签给他干裂的嘴唇擦着水。
病中他还有些不情愿,她给他喂药时他紧紧皱着眉,像是她欠了他八百十万似的。
“那你有本事叫周安然来照顾你呀。”她看着他的睡颜忿忿不平道。
一热起来他就越发不老实,过了一会就将被子踢开,她盖好了之后不久他又踢开。她只有无奈地一次次给他再盖好,就这样一次次的循环,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衍彧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搭在床边睡得正好,他的手里还拽着她的手。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缓缓拨开她散在脸上的发丝,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眼皮。
她清澈澄亮的眼睛,是让他最为着迷的器官,每次她的高兴喜悦或者是惹她生气了,这双眼睛里都倒映着他的身影,这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竟有了让他不想工作的念头。
他起身轻柔地抱起她,刚把她放到床上,她那双眼睛就缓缓睁开。
“衍彧……你好些了吗?”她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又是迷迷糊糊的开口。
他心里一片柔软,温柔地笑着开口:“我好多了,你再睡会?”
想着昨天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的冷漠,他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怔,居然把她折腾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她还照顾了他一晚上,他就又是愧疚又是美好。
她“嗯”了一声,将头埋在枕头里睡去。
他给她捏好被角,再将屋内窗帘的缝隙拉好,最后吻了吻她的发顶才离开。
等床上的念桃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太阳西斜之时,奇怪的是她打开手机连新消息都没有一条。
“失联”了一天,婠舒居然都没有联她,这就有些反常了啊。
念桃这边上一秒还在想着的人,下一秒就来敲开了房门。
“婠舒,你去哪儿了啊?”她给沙发上的婠舒倒了一杯水。
婠舒接过水抿了一口,一脸坦然:“从剧组回来之后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啊。”
念桃:“那你怎么都没有联系我啊?”
“这不是‘奉旨’不能打扰你们小夫妻相见嘛,大清早又给我来电话说是下午和你一块去吃饭。”说完,婠舒还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看着她。
听她这么一说,念桃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意思了,脑海里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我不相信你能这么长时间老老实实的呆在酒店里面。”念桃眯着眼,故意质疑她。
以自己对婠舒的了解,如果是相信她会一个人呆在家里,倒还不如相信周安然现在立刻就改邪归正。
“怎么就不能呢?”婠舒梗着脖子。
“哦?是吗?”念桃还是眯着眼睛看着她,满满的都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意思。
婠舒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好吧好吧,我和刘思衡喝了一会儿咖啡,就一会儿啊。”
她生怕念桃不相信,还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比划。
念桃挑了挑眉,最近刘思衡也在影视城这边拍新剧,但是她不明白婠舒怎么就和刘思衡玩到一块儿去了?
念桃:“你……”
婠舒:“吃饭去吧吃饭去吧,我饿了。”
她刚想开口问,却被婠舒着急打断。
好吧,小姑娘心里的小九九已婚妇女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