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居然还来挖坟!
“还是把坟挖开吧,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唐晓果这会儿也不怕了,对着魏捕头说道。
直觉告诉她,这个郭三公子的坟里,或许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连郭老爷这个郭三公子的亲爹都是不知道的。
“你让开一些。”
司筠庭将她拉开一些,自己想要去帮忙,却被唐晓果直接挽住了手臂。
“别去,让魏捕头他们干吧。”她在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挖坟掘墓的事情,还真不是他们该干的,要是到时候被郭老爷知道,反咬他们一口,他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魏捕头他们是县衙里的人,由他们出面是再好不过了。
郭老爷就是想说什么都找不到地方说。
“嗯。”
司筠庭点头,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
小半个时辰之后,刚被挖开过的坟头再次被挖开,只是,几个捕快错愕着看着空空如也的坟茔,抬头看着同伴之时,眼中是一片迷茫。
“这……魏头,这是一座空坟啊!”一个捕快忍不住惊诧道。
“什么?”
唐晓果听到他的话,拉着司筠庭走上前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坟墓,也是脸色全黑。
“怎么可能是空坟呢,难道郭三公子没死?”她侧头看了一眼司筠庭。
没等他说什么呢,自己就已经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多人看着一个人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况且这怪病也确实会死人,桐林镇都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应该是在我们之前被人移走了。”司筠庭道。
“嗯?”
唐晓果心头一动,转头看向魏捕头他们几个。
“魏捕头,你们先上来,让我下去看看。”她道。
“好。”
魏捕头他们应声,从坑里边跳了上来。
司筠庭带着唐晓果下了坑,几乎是立时的,都不用蹲下身子查看什么,闻着那股味儿就能知道,这里是埋过尸体的。
“还有尸臭味儿,应该是刚被移走不久,你等等,我刮点这里的泥土回去。”
“我来。”
司筠庭接过她手中的几块白布,蹲下身子从不同的地方弄了三包泥土,然后又带着她回到地面上。
“看来,是该找人好好聊聊了。”他道。
“找人?找谁?”魏捕头问他们。
“这是谁的儿子就找谁。”唐晓果看着他,说道。
“这……”
魏捕头微抽着嘴角,觉得这事儿找郭老爷,应该没什么用吧。
“棠姑娘,这位公子,这事儿找郭老爷有用吗?他会知道这个事儿?在自己家祖坟挖死尸,这应该不像是郭老爷会干出来的事情啊。”
谁家不指望着和家平安啊,祖坟那必须是福地,能够保佑活人一切平安的。
郭老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啊。
“谁说郭老爷知道他知道被挖的事儿?”唐晓果淡淡一笑。
“魏捕头,尸体被挖的事他知不知道没关系,关键是,这具尸体是谁家的,要知道,这染了怪病而亡的尸体,要是被人给利用起来,很有可能会在红枫县,甚至是更大的地方造成更大的灾难。”
“嘶!”
魏捕头听了她的话,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
“魏捕头,我这有几点事情,须你去问清楚。”
唐晓果面色凝重地看着魏捕头,扳着手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当初是谁主张让郭三公子入土为安,而不是焚化的;第二:郭三公子在死之前,究竟还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以肯定,这怪病是有人故意下在郭三公子的身上的;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请魏捕头将之前你与我说的那具一尸两命的尸体准备好,我要验尸!”
“好,我这就去办。”魏捕头点头。
……
郭家那个破败的小院落里,那具最后起出来的一尸两命的女尸,已经被放到一间房子里了。
唐晓果就在门外徘徊了几圈,看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司筠庭,最后还是缩着肚子,咬了咬牙抬脚走进那间房间里。
“还好你来了,要不然……”
她非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可,要知道,她可最怕死人了。
“你放心检查,我一直在你身边。”
司筠庭在她的身后,将手中的油灯更往她身边送了送,安慰她。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若再看不出来这丫头的古怪的话,那他就不是那个隐忍多年的司筠庭了,这丫头,是怕一切与‘死’字有关的东西。
“嗯,好。”
唐晓果含糊地应声,还是不想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在他人的面前,毕竟,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你觉得这具尸体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司筠庭问她。
尸体埋在泥土里,虽然是春天,气候较冷,但也已经腐烂开来,发出浓浓的臭味,还好两人都有口罩,多少能够隔挡着一些臭味,不至于恶心地想要吐。
“与其说这尸体有古怪,倒不如说这个女子死得古怪。”唐晓果盯着尸体有些突起的肚子,开口。
对于她的话,司筠庭倒是非常的赞同,点了点头看向那肚子,目光有些幽深。
“一般来说,女子再是对生活绝望,哪怕是想死,也不会拖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只怕她的死因,确实有些蹊跷,你是如何看的?”
“何止是有些蹊跷?”
唐晓果撇唇,当然,司筠庭是不可能看到的。
“据郭府的家丁所说,他们这位三公子的身边可是美女如云,哪个女人只要一不顺他的意,立马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永远不受待见,而这个姑娘却不一样。
逃跑了几次,被抓回来之后还是被宠着爱着,甚至还怀了郭三公子的孩子。”
“那,又如何,或许是郭三公子性子变了呢?”司筠庭反问他。
当然,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只是想听唐晓果更多的分析而已。
“我不知道这郭三公子的性子是不是变了,但这位姑娘的性子,可真是变得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