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之下,便让他写了一份承诺书,承诺以后若是出了事,一切由郭家一力承担。
这样一来,县令大人的过错就会小很多了。
“我……”
郭老爷听到他提到承诺书,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再次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你你我我的,赶紧说,把你家三公子那具尸体藏哪儿了!非得让本捕头将你拉出去给桐林镇的众百姓瞧瞧吗?”魏捕头没有耐性了,怒吼一声问他。
下一刻,郭老爷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魏捕头,小人真的不知道啊,那尸体都被埋了,小人哪里能派人天天看着那坟头啊,小人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会不见了的。”
“哼。”
魏捕头冷哼一声。
他当然知道郭老头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郭老头逼到悬崖边上,让他那些之前没有说出来的话统统都不敢再藏着掩着。
“怎么,难道郭老爷当初非闹着不敢焚毁令公子的尸体,不就是为了之后可以利用起来,用那怪病来坑害与你的矛盾的百姓吗?”
他问。
“不,不是啊,小人不敢这么做,小人不敢啊。”郭老爷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极力的否认。
但他心里也知道,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这件事情哪怕不是他做的,现在魏捕头为了给自己,给县令大人开罪,也会将所有的脏水往他的身上倒。
“不是你还会有谁?哼,老东西真是看不出来,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出去,毒死了还不够,竟然还挖坟掘尸!天底下还真有你这样的父亲啊!”
魏捕头冷哼一声,说道。
“我……”
郭老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觉现在他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都解释不清了啊,大眼骨碌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知道了,是那个贱人!”
他想起来了,本来他是惧怕怪病会给府里带到更大的危害的,想要将儿子的尸首焚化了,可是,那个女人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郭家历来都没有去逝的人被焚化的先例,要是破坏了这安葬之法,可能会对家里的风水不利,说不定以后郭家会一落千丈。
他一时担心真的会被那女人说中,不想家里的基业毁于一旦,便想到了去魏捕头那里闹腾。
“魏捕头,是她,是她故意害我的,一定是她将尸体给挖走了。”
他抬头看着魏捕头,总算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出去了。
“何人?”
魏捕头问道。
“是小人的三夫人郭银氏,银棉儿。”郭老爷说道。
“而且,小人与银氏的那个儿子还是个懂医的,自从家里突发怪病,那孩子便出门去寻什么神医,至于尚未回来。”
他在想,是不是郭北亭根本就没有去找什么神医,而是偷偷地躲起来,就将西亭的尸首给挖走了呢?
可是他挖走尸体有什么用呢?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需要的是将这些罪过都堆到其他人的身上,得以将自己保住,是以,郭银氏便是最好的那个人选。
因为以前总是在他的耳边进谗言的人,非郭银氏莫属了。
“去将郭银氏给我带到这里来。”魏捕头立即对着身边的捕快吩咐道。
“是,魏头。”
两个捕快领命,便出去找郭银氏去了。
“魏捕头,你这边查得如何了?”唐晓果与司筠庭两人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郭老爷,嘲讽地一笑。
“哟,这郭老爷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呢,多凉啊。”
“呃。”
郭老爷面上一糗,赶紧扶着椅柄站了起来,继续坐到椅子上。
“暂时只查到了郭家的三夫人郭银氏,据郭老爷所说,就是这个郭银氏提议不要将三公子的尸首焚化的。”魏捕头对着唐晓果说道。
“只是,不知道此话是否属实。”
说着,他便侧头,看了一眼正在擦冷汗的郭老爷。
毕竟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嘴里头没一句话是真的,谁又知道他现在把这个郭银氏推出来,是不是故意找个替罪羊呢?
“真的,真的,是真的。”郭老爷听到他的话,一脸紧张地开口。
此刻已经事关自己的性命,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慌话啊,要是说得不对,他的命就丢在这里了。
“郭老爷,我且问你一句,之前派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来杀我的人,是你吧?”唐晓果盯着郭老爷,淡淡地问他。
“呃。”
郭老爷被她的话问得一噎,脸色僵硬。
但他却不得不点头,谁让那些人没有将唐晓果杀了,反而被魏捕头的人给抓了呢,又不是多少嘴硬的人,随便一吓唬就会开口的人。
他也否认不了啊。
“是,是我。不过不是我愿意的,是银氏,是银氏那个贱人窜唆我这么做的。”
“又是这个银氏?”唐晓果轻笑一声。
只不过是一个妾氏而已,还能有这样大的权利,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看来郭老爷的这个郭家里,是这个银氏在做主啊,是不是?”
“不,不是……”
郭老爷想要否认,唐晓果却没有给他机会。
“魏捕头,看来你真的应该好好查查这郭府了,谁又知道这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呢?不止是银氏,还有其他的几位夫人,都应该一查到底。”
她看向魏捕头,提议道。
“这……棠姑娘,您是来治病救人了,管那么多事干什么?把镇上的人救治好了不就成了?”郭老爷咬着牙,看着唐晓果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祸害,一来就把他们郭府搅得合府不宁,还把他儿子的坟给挖了。
要是没有她,谁会知道他儿子的尸首被人给偷了?又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害得他被这个魏捕头逼入到绝境!
“治病救人?郭老爷说得倒是挺轻巧的啊。”唐晓果睨着他,眸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