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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云龙堡主

周见山等人并未耽搁,武林大会后翌日就全速赶回云龙堡,对这些时日尤其大同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禀告给梅友勇。重点当然是雷子鸣力挫武林众高手,当然也包括雷子鸣颜瑾的事情,听得梅友勇心情澎湃,激动不已。梅友勇虽然人缘极好,江湖威名赫赫,但却是个绝对的封建礼教的卫道者,对三纲五常、忠孝廉悌,仁义礼智信的遵守与捍卫做到了极致。虽然三十几年前江傲峰一时冲动和他割袍断义离开云龙堡,但他从未割舍过对这位师弟的感情,始终把他当成云龙一脉。现如今自己的徒孙竟然和师弟的弟子搞出了暧昧,在他看来万万不能接受。好在江傲峰及时将二人分开,周见山处理得当,否则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开,他一世英名扫地事小,恐怕云龙堡再难立足江湖。不一日,宗魁带来了江傲峰的信,看到师弟的态度,心中稍有宽慰。

雷子鸣等人乘船南下,这时已进入冬季,水面虽未结冰但也甚是寂寥,朱成杰顿觉无聊,只能不断喝酒解闷。颜瑾和三俊也感觉局促,比起漠北草原的空旷,这窄窄的河道,狭小的船室简直像个囚笼。几人一直央求雷子鸣改走陆路,有了在济南的惊悸,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直到来到微山湖,离徐州已不到一日行程,他才舒了一口气。离别一年有余,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一年多的经历让雷子鸣成熟不少,已由当初那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颇有江湖阅历的担当青年。就要回到云龙堡了,黑衣人凶手、程步林等诸事先不谈,颜瑾如何面对?师公的脾性他当然清楚,就是众师叔伯、众师兄弟的态度他都能想象的到。想到这,下意识的看着颜瑾,从眼神中,他能感觉到颜瑾的内心更是凄凉,即将面对的九成是死路一条,她即已不管不顾随他而来,又怎能负她?不负她,家人如何面对?纵然有一身武功又如何?

颜瑾此刻想着和雷子鸣一样的问题,到了云龙堡怎么办?她一度想过一天算一天,只要和他在一起,可事情真到眼前却不是这么回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如若不能妥善处理,伤害的不只是两人。她曾经想过,只要雷子鸣愿意,她愿意陪他浪迹江湖,名分不要也罢,只要能在一起。可她了解雷子鸣,他是有担当有责任的人,自己爱上他的也是这一点,雷子鸣绝不会不管不顾离开云龙堡的,何况还有一个梅燕。

梅燕像似看穿了二人的心思,她心也中有一种异样的失落,自小到大都是她和雷子鸣在一起,亲密无间,虽然谁也没说过什么,但二人就像彼此的一部分。

“颜姑娘,就快到徐州了,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梅燕拉着颜瑾的手,递上一个手镯继续道:“这个给你。”

颜瑾吃惊的看着梅燕又看向雷子鸣,她怎么莫名其妙送给自己东西呢?推脱道:“梅姑娘,这是何意?”

“你放心收着,这是四婶在世时让我替鸣哥保管的,我觉得你拿着更合适,嘻嘻。”梅燕笑着说道。这其实是表明态度了,雷子鸣是属于颜瑾的。

颜瑾何等冰雪聪明,岂能不明白其中含义,脸色顿时绯红,娇羞的说道:“我拿着恐怕更不合适吧,再说,再说我......”这种说话吞吞吐吐哪是颜瑾的风格?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本来嘛,大家萍水相逢就是缘分,能同甘共苦生死不离更是难得,前朝神雕侠杨过不也娶了自己的师父小龙女吗?我九叔就常说要活的逍遥洒脱,不要管世俗看法。”梅燕像看透了她的心事。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颜瑾心中甚是感动:“唉,我的好姐姐,好多事说说容易,真正遇上了,难啊。”颜瑾忧愁的看着站在船头的雷子鸣,雷子鸣却把目光转向远方。

“颜姑娘,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无话不说了,虽然名份上你是师叔公的弟子,可他老人家也已离开云龙堡三十几年,再说你和鸣哥也不是近亲血缘,只是有那么一点...唉,拐弯抹角的师承关系而已。”梅燕说这话时,自己也没有底气,没有谁比她更了解雷子鸣和爷爷梅友勇的了,如果爷爷不许他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忤逆。

“唉,姐姐,走一步算一步吧。”颜瑾哀然道。

“记得那日,一个姐姐告诉鸣哥,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梅燕鼓励般紧紧握住颜瑾的手。

终于要登上了徐州的土地,这一刻对雷子鸣来说竟是如此艰难,好几次死里逃生,总算回来了,虽然还有说不尽的忧愁,回家总是好的,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雷子鸣不禁潸然泪下。

还未上岸,便看到令狐春军带着一般云龙堡弟子等在岸边。看到众人,令狐春军笑盈盈的迎上前来。原来,梅友勇听了周见山的禀报,算算行程,雷子鸣也当在这几日来到,经历了九死一生,却又在大同为云龙堡挣得莫大荣耀。雷子鸣的事随着中原武林人士的陆续回归,早已传遍江湖。自己最心爱的徒孙和准孙女婿,很大几率振兴云龙堡的未来当家人载誉归来,他自是开心不已,几日来都夜不能寐,所以就派令狐春军在码头等候。

一行人来到云龙山,梅友勇率一班弟子早已等候多时,雷子鸣看到一年多未见的师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梅燕颇识大礼,向梅友勇一一引荐了诸人,众人随即进堡。

朱成杰虽已不是世子,仍是天潢贵胄,梅友勇自是不能怠慢,可颜瑾拜见梅友勇却颇为别扭,就是不肯叫师伯,只叫梅老前辈。梅友勇即已知道他们的事情,就断然不会任由之,但顾及江傲峰的面子,又有客人在就没说穿。当日,云龙堡摆了好几桌酒席,不只是堡内弟子,还邀请了不少徐州的乡绅贤达,酒至三巡,梅友勇兴致颇高,当着众宾客的面说道:

“各位英雄、各位贤达,近一年多来,我云龙堡遭遇巨变,犬子及徒儿惨遭歹人杀害,徒孙雷子鸣和梅燕流落江湖,实乃本门不幸。”梅友勇说着环视宾客,举起一杯酒继续道:“总算我云龙堡吉人天相,劫后逢生,鄙徒孙雷子鸣能在江湖有些名堂全仰仗各位。来,请满饮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祝贺,说着些什么老天有眼,云龙堡后继有人的恭维话。

“各位,当着众英雄贤达,老夫今天又喜事宣布,众人皆知徒孙雷子鸣和鄙孙女梅燕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犬子已经不在人士,老夫也已老迈,今日就做主即日令二人完婚,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解了老夫心中一桩大事。”

宾客们自是一番恭喜。门内弟子虽都知道二人成亲是早晚的事,但也没想到这么突然,突然是突然了点,倒也没有意外。

雷子鸣却十分错愕,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骤然听到师公这么说,赶紧站起来向推辞:“师公,孩儿有话要说,这件事...这件事...我...不妥......”

“有话回头再说,准备你们婚事要紧。”感情老爷子快刀斩乱麻,生米就要煮成熟饭。

颜瑾听到这话头一下子懵了,她设想了各种应付此事的办法,只要雷子鸣二人心心相印,解决办法总能想到,哪想到老爷子搞了个突然袭击,一旦既成事实,纵有劈山之力也回天乏术,现在她心里明白,她的情敌不是梅燕,而是天下人,所有人,也就是所谓的人伦礼法。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眼泪扑扑往下流。

梅燕也没想到爷爷会来这么一招,她知道所有人的愿望定是指望二人成亲,只要还有时间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若是真像爷爷所讲,即日,这怎么可以呢?趁别人想梅友勇敬酒致喜之际,她豁然站起朗声说道:

“爷爷,众英雄前辈,爷爷自然是爱护我和鸣哥,可是我父亲和九叔死的不明不白,至今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父仇未报,我虽是女子也只能忤逆爷爷之意。鸣哥和我在塞外发誓,一日不报此仇一日就不成亲。”梅燕说的甚是干脆果断,这和她的平时柔弱极不相称。

梅燕话毕,场面一度甚是尴尬,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看着梅友勇怎么收场,梅友勇更没想到平时温柔如玉的孙女会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眼见就要发怒。

周见山见状赶紧打圆场,须先应付过去今日再说,忙笑道:“众英雄贤达,家师之意也是本堡之意,令两位晚辈早日成婚也能了却家师一桩心愿。燕儿所言也不无道理,此乃本堡家事,众英雄贤达尽管饮酒,随后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喜酒自是少不了的,来,请。”

宴会现场又恢复了一片热闹,雷子鸣和颜瑾都感激的看着梅燕,梅燕也为自己刚才的勇敢不敢相信自己。但接下来怎么办?是啊?这也是雷、颜二人的想法。

梅友勇虽然宣布婚讯受挫,但雷子鸣和梅燕都没有明确拒绝。当着这么多人却也不好发作,但最起码让天下人知道,雷子鸣已名花有主,从这个意思上讲,他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何时成亲,还是他说了算。颜瑾毕竟是自己师弟的徒儿,又是个女子,话说的这么明白,她难道还不知难而退?过几日那宗魁回玉峰谷时把她带走,毕竟是年轻人,两人分开后千里遥远,时日一长这事也就过去了。

当晚,颜瑾随梅燕到山下镖局居住,梅友勇和一般徒子徒孙商量事情,雷子鸣向众人详细叙述这一年多来的经历遭遇,说道动情处不胜唏嘘。令狐志清是云龙堡大师兄,此人身材高大,长相威武,声势勇猛,豹头环眼,生性急躁,最易动怒,颇有点猛张飞的意思。他名义上主持堡内事务多年。在雷子鸣谈到两个师叔伯被杀曝尸荒野时,令狐志清气的哇哇大叫,誓言要揪出黑衣人碎尸万段。万集和周见山却不动声色,心中盘算着黑衣人的来历,但也没有头绪。倒是对程步林这一两年在江湖掀起的风浪颇为不解,一两年前没有人知道程步林的名头,更没想到此人有这么大的野心和能量,既然他们掀动江湖,又和也先、代王勾结,肯定来头不小。程步林和黑衣人的关系渊源极深,看来要查找黑衣人只能从程步林入手了,众人直讨论到天将拂晓才散去。

云龙山离徐州城南门还有一段距离,北山有一条直通城里的路,临近南门就渐渐热闹起来,进入南门往东是一条烟花巷,青楼、妓院、酒肆、赌坊等鳞次栉比。

朱成杰在云龙堡呆了两天,在雷子鸣的陪同下游遍了云龙山、云龙湖、小泰山等,这些地方本就不大,一两天的功夫也就游完了。这一日早起,朱成杰实在觉得无聊,便带着碧儿翠儿偷偷下山来到城内,青楼妓院是不方便去的,先在赌坊豪赌两个时辰,输赢他倒不在乎,要的是这种自由洒脱随意的轻松。临近中午,赌瘾已过,便到对面的一家“醉彭城”的酒肆喝酒吃饭。三人来到二楼一个半开的雅间,这雅间三面墙,正对着楼下大堂的一面敞开着,有布幔隔开,外面看不到里面,但从里面却能看清一楼大堂内的一切。朱成杰本就不是安分的人,虽然在喝酒却也不时的撩一下碧儿翠儿,两个小女子倒不以为意,其实她俩早已被朱成杰收了房。嬉闹之际,朱成杰发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人喝闷酒,定睛一看却是令狐春军,正欲招呼他上楼一起喝酒,却看到程步林带着袁四清、陈胡子、王古今等一行人走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个未及弱冠的俊美少年和一位面容姣好的侍女,真真是冤家路窄。

程步林也看到了令狐春军,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对令狐春军说道:

“令狐大侠,不想在此偶遇,别来无恙?怎么一个人喝酒?”

令狐春军因雷子鸣近来的风头,心中颇有醋意,这几日来整个云龙堡都在议论雷子鸣武功了得,替云龙堡挣得了莫大的面子,将来一定是堡主之类的闲话,加之梅友勇当面欲把梅燕许配雷子鸣,更让他感觉心中不悦。雷子鸣和梅燕的事在云龙堡上下皆知,本来他也看好二人成亲,可一联系起近来雷子鸣在江湖的作为,心中不免觉得不妙,多半未来的堡主之位已被梅友勇许给雷子鸣。自从雷子鸣回来云龙堡,一干小师兄弟们便天天围着他转,反倒视令狐春军为无物,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

今日,令狐春军心中郁闷,到山下转悠,不觉就来到城里,本来这些风花雪月的地方他是从不来的,但由于心情郁闷,便进来这醉彭城独自喝闷酒。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是程步林。他和程步林没有过交集,仅仅是大同武林大会有过照面又不时听到众人提起过而已,由于程步林面相出众,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既然对方向自己打招呼,也不好不回礼,但他清楚,这程步林纵然不是杀死两位师叔的凶手,但仅凭他和黑衣人的关系及跟也先的勾结,也能断定其绝非善类,便随口应付道:“哦,原来是程公子,怎么来到徐州小地?请了。”说罢也不起身,自顾自喝起酒来。

“令狐大侠,江湖本就是一家,既然来到贵宝地,自当去云龙堡拜山,只是前些时日颇多误会,怕梅老前辈不便没敢造次,今日巧遇令狐大侠在此独饮,相请不如偶遇,何不一起喝一杯,令狐大侠主持云龙堡事务江湖人尽知,也好化解了这误会。”程步林说着向陈胡子使个眼色,陈胡子心领神会,便笑着用当地方言说道:

“令狐大侠江湖威名远播,实乃新生代的领袖人物,在下水帮帮主陈胡子,想必令狐大侠也有耳闻,程公子是真心想结交令狐大侠。”陈胡子说着又看了一眼程步林,继续道:“程公子虚怀若谷,喜交天下英雄,今日能和云龙堡未来堡主偶遇并同桌共饮,那也是天注定的缘分,令狐大侠,给在下一个薄面如何?”

令狐春军当然知道陈胡子,但此时他已是微醉,本不想搭理程步林等人,但听他们说话如此恭敬,又是在徐州地界,最主要是做一个“令狐大侠”右一个“未来堡主”的叫着,心中也十分受用,心道大家都对程步林俯首帖耳,今日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和他接近,说不定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查出杀害师叔凶手的线索,也好为自己近些时日的晦气长长脸,便仗着酒力豪气说道:

“既然程公子盛情,各位英雄又看得起在下,再不从命倒显得我云龙堡的人小家子气了,程公子,请坐!”

“咦,令狐大侠,如蒙不弃,还请你代为引荐拜见梅老前辈,我们雅间说话如何?”程步林谦卑说道。

一行人来到二楼,正好坐在朱成杰隔壁。程步林依旧谦逊有加,礼让令狐春军上座,令狐春军倒也不客气。上齐酒菜,众星捧月般的轮流向令狐春军敬酒,不一会他已是大醉,程步林看时机已到,便进入正题,道:

“令狐大侠,在下有一事不明,如方便还请赐教。”

“好说好说。”此时令狐春军有些意识不清。

“云龙堡乃武林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令狐大侠您又是江湖公认的未来领袖,武功人品江湖共知,看你今日颇有些闷闷不乐,今日何故一人独饮?请恕在下冒昧。”程步林恭维说道。

“一人独饮?哈哈,程公子,你哪里知道,这些年名义上虽是家父在处理堡内事务,可实际上全是我在操持,雷师弟机缘巧合,练的一身上乘武功,可他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啊,为何,为何......”令狐春军话未说完独自饮了满满一杯,继续说道:“师公他老人家难道真的老了糊涂了?燕儿也许配给了他。”

程步林心道,难道这又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但看他年龄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不应该再痴缠于这类男女私情啊,是了,是了,他是感到危机了,这雷子鸣近来江湖上大大出风头,光芒盖过了他,他担心在云龙堡的地位,这却是一个拉拢他的好机会,遂笑着说道:

“令狐大侠,雷兄弟我们倒是有过不少机缘,单论领袖群伦,还是阁下更胜一筹,令狐大侠怎可因此郁闷?梅老前辈是江湖宗师,心里自然明白,阁下不必担心。”

令狐春军猛地站起,像似遇到了知音,感激的看着程步林道:“程公子,大家都说你心怀叵测,说你勾结也先、代王图谋不轨,今日一见才感觉您是真英雄,在下敬程公子,雷师弟,呵呵,唉。”他说话已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轻重,自顾自豪饮一杯。

“令狐大侠,你过誉了,在下本是江湖中人,为江湖做些事情实在是分内之事,我也不在乎外人的诟病,如蒙不弃,在下愿交你这个朋友,来,令狐兄,满饮此杯。”程步林边说边想:和代王之事甚是机密,连朱成杰都不知道,他却如何知道?

“程公子,你,你,你是坦荡之人,在下愿意结交公子。”此时的令狐春军已是醉眼迷离。

“四叔,”程步林对袁四清使个眼色,袁四清带着陈胡子等人离开雅间,只留下程步林和令狐春军二人,他继续道:“令狐兄是真性情的人,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在下保你一年内登上堡主之位,将来领袖武林也说不定。”

纵然是喝的酩酊大醉,令狐春军听了此话还是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不少,遂说道:“欺师灭祖的事在下绝对不会做,师公他老人家依然硬朗,家父等老辈也正直壮年,程公子此事不可再说。”

“哈哈哈,令狐大侠说哪里话?怎会让令狐兄做如此龌龊之事?在下的意思是助你光大云龙堡门庭,哪能陷令狐兄于不义?只是只是......”程步林欲说还休。

“只是什么?程公子但说无妨。”

“你雷师弟现在风头正劲,恐怕会有阻力。”程步林说话看着令狐春军的反应,如果说前此次不断放过雷子鸣是惜才拉拢,经历济南一遭,现在就是对雷子鸣的痛恨了。

“是啊,是啊,雷师弟,师公还把燕儿许配与他,现在堡内许多小字辈也视他为偶像。”令狐春军好像渐渐清醒,说话也有了章法。

“不对啊,雷子鸣不是和颜瑾小丫头打得火热,怎么会和你师妹?在下不明白了。”

“唉,别提了,那个颜姑娘是我师叔公的徒弟,乱着辈呢,师公怎会同意他们相好?”

“什么?慢着,慢着,那她岂不是你师姑?”程步林思索着问道。

“说的是啊,雷师弟也确实不像话。”

“这等事定然不容于江湖,如果他二人一意孤行,会怎么?”程步林试探着问道。

“那,那只怕,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清理门户。”令狐春军说此话倒是有些神伤,但也是一怔,好像悟到了什么。

“令狐兄,这就好办了,你一定要想办法玉成他俩,堡主的路上你最大的障碍也就没有了。”程步林盘算着,如真如此不用自己动手既能除一强敌,自梅友勇以降等一干徒弟武功泛泛,只要助令狐春军登上堡主之位,那整个云龙堡也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令狐春军一愣,纵是喝了这许多酒,此刻也明白了程步林的意思,但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道:“程公子,我们堡内之事自当自己解决,公子,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是那是,在下只是敬重令狐兄为人坦荡,绝无插手贵堡之意。但自古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令狐兄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对了,令狐兄,在下介绍你认识一位新朋友,不知令狐兄可否赏光?”

令狐春军心情本就郁闷,又喝了这些酒,加之程步林刻意逢迎,已对他颇有好感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切朱成杰在隔壁房里可听的真真切切,但他本就是个随意不羁玩世不恭的人,也不在意,只顾喝酒调情,待程步林离开后,也就带着碧儿翠儿回到云龙堡。

雷子鸣这几日都在和一般师兄弟叙旧练武,很少能见到颜瑾,更别说亲昵温存。颜瑾在梅燕的陪同下游山玩水,诗词歌赋,对雷子鸣的思念及两人后续之事的焦虑自不必多说。

这一日,门房来报泰山于修身、少林慧能、武当玉虚子等来访。泰山派是当今武林盟主轮值派,少林、武当也在名门正派中首屈一指,为何掌门人(这些年泰山派的实际事务基本是于修身在过问)突然来访?

原来,自大同武林大会闹剧结束后,慧空和玉瑶子回本派后将武林近一阶段发生的事向掌门人汇报。这些武林名门正派自然要维护武林正义,虽然大同武林大会草草收场没给江湖带来危害,但程步林等人的能量不小,而且和也先勾结。明年就是武林大会推举新的武林盟主,如不能有效把控,再被心怀叵测的人利用,则武林可能失控。梅友勇、慧能、玉虚子七十开外,于清明、玉瑶子也都是六十几岁的老人,盟主自然会传交给年轻人,可年青一代武功人品能居此位者,屈指可数。再有就是雷子鸣在大同大出风头,又明察暗访出好多信息,这几人也想见见这个青年才俊。

来的都是当今武林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云龙堡开派以来还是第一次,梅友勇自然不敢怠慢。集合云龙堡所有人员开中门列队迎接。慧能是个得道高僧,慈眉善目,玉虚子则仙风道骨,白须飘飘。于修身四十开外,清瘦坚毅,颇有乃父风范。

人未到,就听一个内力深厚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梅老施主,一向可好,多年没见,想必施主已将‘查汗经’精髓参演详透,老衲特来领教,哈哈哈......”声音未消,但见一个黄色身影已飞身前来。梅友勇自然明白这江湖以武会友的习惯,哈哈一笑,双手迎接对方来掌。“嘭”的一声四掌合为一处,旋即分开站定,双方哈哈大笑。来人是慧空大师。既是老友,也就没使出全部功力,只是见面的一个礼节罢了。

“梅老施主,一向安好?”慧空双手合十道。

“多未见大师,功力不减当年啊,多亏大师手下留情,否则老朽这条命今日可就交代了。失敬失敬。”梅友勇这话倒有当真的成分,凭慧空的功力他自是不敌。

“羞煞老衲了,梅老施主言重了,恭喜你收得好徒孙啊,咦,那小子呢?”

“阿弥陀佛,慧空休要无理,梅老施主见谅,我这师弟一生痴武,乱了武林章法,恕罪恕罪。”慧能和玉虚子等人已经来到梅友勇身旁。

梅友勇带着一干徒子徒孙一一见过来客,雷子鸣自是陪同,却不见了令狐春军,但谁也没在意。只有朱成杰悄声对雷子鸣说道:“程步林来了徐州,你要当心你那个令狐师哥。”

雷子鸣恨不得立马找到程步林问出黑衣人是谁,可此刻分身乏术,但朱成杰说道小心令狐春军,他倒没放在心上。

正在此时,门房来报,程步林携袁四清等人来访,令狐春军赫然在列。

昨日令狐春军和程步林相谈甚欢,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他认识,被程步林带到一个雅致的别院,因喝酒太多好多事都不甚记得,早上醒来时却睡在一个女人的闺房内。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一周,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比,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中国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房间内充斥着浓浓的胭脂粉底味道,

此时走进来一个风姿卓绰的女子,这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令狐春军仿佛在梦中又仿佛在仙境,片刻后他便似乎明白过来,定睛一看却是昨日陪伺在程步林身边的女子,难道昨夜竟和此女子共度春宵?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掀掀被子看到自己竟是赤身裸体,登时明白了一切,这女子尚未说话,程步林却随后而来。令狐春军连忙欲找衣物穿上却没找到,那女子却嗲嗲说道道:

“令狐大爷,你昨天喝了好多酒,吐的人家满屋子都是。”这女子莞尔一笑,听口音却是江南吴语,继续道:“大爷稍等片刻,衣服给你洗了,你好健壮的,费了人家好大劲才把你衣物除下来。”

程步林仍是面带微笑,令狐春军可早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令狐兄不必难为情,男人大丈夫风花雪月本是常事,只怕我这随侍的丫头配不上令狐兄,此地简陋也只有将就了,还望令狐兄海涵。”

海涵?将就?简陋?令狐春军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个粗陋的江湖汉子,这种江南女子别说亲近,就是见也不多见。此时辰时已过,也不知此为何地,当下赶紧脱身为妙,遂说道:

“程公子,就不要再取笑在下了,喝酒误事,还望就此打住,如若传了出去,恐怕偌大江湖也难有立足之地。”

“小事一桩,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如令狐兄还不放心,在下立马将许姐儿打死,以安令狐兄之心。”程步林说话甚为诚恳。

原来这女子叫许姐儿,令狐春军忙道:“别别别,在下并无此意。”说着瞟了一眼许姐儿,心道如此俊美的女子这样打死岂不可惜?

“哈哈,令狐兄,那往后就让许姐儿随侍你左右吧,她即已破了处子之身,当以身相许,做牛做马随令狐兄之意。”

“不可不可,在下已是有家室之人,再说再说......”令狐春军吞吞吐吐。

那许姐儿娇怒道:“令狐大爷,奴婢即已是大爷的人,如大爷不要奴婢,那奴婢只有一死了之。”说着竟惺惺作态嘤嘤啼哭起来。

“哈哈哈,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令狐兄不必推辞,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我等想拜会云龙堡,只因前时有些误会,还望令狐兄能引荐澄清,化干戈为玉帛。”

此时的令狐春军哪里还有章法?哪里还有不允?

云龙堡众人听到程步林来访,都血脉贲张,纷纷摩拳擦掌欲为梅继和常进报仇,虽然还不能断定程步林就是杀死亲人的凶手,但凭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打死也不冤枉。可看到令狐春军也和他们在一起,一时都不明所以。令狐志清看到儿子和仇人为伍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是鲁莽冲动性子,上前就要打,被周见山一把拉住。令狐春军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少林武当泰山人都在,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抱拳说道:

“师公,父亲,各位叔叔,各位前辈,程公子前时和本堡有些误会,特来澄清,我......”

“恶僧,父亲,那就是赫连三石恶贼。”于天正是于清明的长孙,于修身儿子,此次也随父亲来到了云龙堡。

“阿弥陀佛,赫连三石,今日也算冤家路窄,那日大同让你侥幸逃脱,实属我少林愧对江湖同道,是你自己受死还是被乱拳打死?如你不服,今日我们也不仗势欺人,老衲愿一对一和你交手,如若你胜了,今日就且饶你一命。”慧空愤愤说道,那日大同武林大会,他本欲除掉赫连三石为武林除害,也为少林正名,哪想到被三俊一搅合失了招反被赫连三石打下擂台。

赫连三石“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并不接话,他着实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能碰到如此多的对头,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各位,各位,今日程某造访云龙堡实在是为消弭误会而来,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赫连前辈前些时日被雷少侠所伤,尚未恢复功力,今日就算要取他性命,也有胜之不武之嫌。”程步林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慧空,你且冷静,赫连三石所作罪孽总归因少林而起,清理门户也好,江湖除害也罢,总是少林之责,既然他有伤在身,今日也不难为他吧。”慧能到底是得道高僧,也不想江湖人说少林趁人之危。

“大师,你是慈悲心肠,可对付赫连三石这种恶人,不必讲究江湖规矩,你今天留他多活一日,他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生命,大师,你不愿动手,我泰山愿除魔卫道。”于修身朗声说道。

“明年就是武林大会推选盟主的时候,届时大家有冤申冤有仇报仇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今日云龙堡是地主,梅老前辈,你怎么说?”程步林何等精明,怎么说也是云龙堡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众人总要给梅友勇面子。来时他也没想到这么多武林高手汇聚于此,他只想着利用令狐春军探探云龙堡虚实,他这里有袁四清、王古今等高手,纵是一个雷子鸣也不可怕,可现如今,什么消弭误会,什么结交英豪都不重要,脱身才是头等大事。

梅友勇此时就不能不说话了,打死赫连三石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他也要考虑江湖影响,今日且饶他一回,还显得云龙堡气量大,再说赫连三石和本派并无直接仇恨,江湖卫道而已。至于程步林,现阶段还是欲擒故纵的好,如真的将他打死,那追查黑衣人线索也就断了。和稀泥吧,于是笑着说道:“来的都是客,既然各位来到贱地当一视同仁,赫连三石作孽甚多,按理自当除去,可他也被本派雷子鸣打成重伤。”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骄傲的环视众人,继续说道:“就且留他一条性命,待明年再以比武较高低吧,但赫连三石须自重,如若再祸害江湖无辜,取你性命也是刹那之间的事。程公子,今日鄙派事务颇多,就不留贵驾喝酒了。大师、真人、于世侄这样办可好?”

慧能和玉虚子点头称是,于修身却愤恨的转过头去并不答话,算是默认。

程步林一听能脱身,哪里还想什么喝酒吃饭的事,忙拱手道:“那在下也就不再叨扰,诸位英雄后悔有期。”说罢便带领一干人转身离去。

“且慢。”

程步林听到‘且慢’二字,脑子顿时炸了,心道,看来今日必有一场血战。

“且慢,袁四清,当年人称‘冷面阎王’的袁四爷怎么甘愿给人做奴?哈哈哈。”玉瑶子道长讥笑道。

袁四清转过身来看看玉瑶子,并不答话,只是微微拱手便转身离去。

“且慢。”又一个声音传来,程步林就快疯掉了,说话的是雷子鸣:“我师公即已发话,程公子等人可以离开,但朱红必须留下。”

原来随程步林来人当中,有一美貌少年,便是朱红女扮男装,昨日朱成杰看着眼熟的就是她。那日济南她丢失其实是故意的,她听说程步林在济南,就故意在一行人即将上船之际偷偷溜走去找程步林。

朱红听到雷子鸣认出自己,连忙拉着程步林快步离开,雷子鸣一看她并不停留,一着急,使上轻身功夫,一个飞跃就挡在朱、程二人身前。事发突然,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袁四清怕雷子鸣伤害程步林,快步挡在他们之间。程步林清楚,今日欲脱身硬来肯定不行,只能智取。笑着说道:“雷兄弟,令师公言犹在耳,难道你要反悔吗?”

雷子鸣并不理会程步林,一把抓住朱红道:“别人都可以走,朱姑娘必须留下,我对其兄有过承诺。”

这时朱成杰也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的小姑奶奶,还当你丢了,原来和程步林在一起啊,哈哈哈,真是奇怪。”又对程步林道:“程步林,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把朱姑娘留下来?我和她哥哥可有八拜之交。”他对程步林说话向来不客气。

“哦,世子也在,好奇怪,好奇怪,你怎么能在这里呢?腿长在她身上,是走是留在下说了不算吧。”程步林并不知道朱成杰和代王闹翻了。

朱红自少王府长大,本就刁蛮任性,如若朱高烽在还能治她,现在就凭雷子鸣和朱成杰?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倔强的说道:“两位,我就要随程公子走,如再逼迫,我就撞死在这里。”

“阿弥陀佛,让他们去吧,缘由心生,雷少侠。”慧能大师说着伸手拉住雷子鸣,这一拉实际是试探他的内力,一开始雷子鸣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强劲力道把自己束缚住了,这反而激起了他体内真气的对抗,遂丹田提起用力,身子微微一晃,真气反推慧能,慧能也脸色彤红,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右腿后退半步旋即收手笑道:“雷少侠果真名不虚传,梅老施主恭喜恭喜。果真英雄出少年。”雷子鸣是下意识的运功对抗,可在场的都看得出慧能是在全力试探雷子鸣功力,却稍稍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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