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我们背包的不远处,我看见了一个粗糙的刻痕,是一个箭头,指示方向的。这个地方我们一开始就找过,但是什么都没找到。这让我不得不感慨人的大脑还真是很神奇,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没有太多不同,唯独这个箭头,在人的幻觉里,你越是在意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往往越容易被忽视掉。
我问朝煦能看见这个箭头吗?朝煦表示看不见,即便是在我语言的暗示和引导下他也看不见。既然找到了方向,那我们也就不磨蹭了,朝煦把我们两之间的绳子调短了一点,之后我们就拿上背包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因为我们前面没有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夜和胖子没等我们回来就出发了,他们处于幻觉中,自然是看不见这个悬崖的。我让朝煦站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拿着手电在悬崖边寻找他们下去的地点,同时心里问候了一下这两个家伙。在我们右手边不过二十米的距离,就可以看见一片明显被压过的草,痕迹还挺新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胖子他们留下的。
“哥,快过来。”我一边继续研究想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一边叫朝煦。
朝煦看了看,说到:“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自愿下去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下去感觉上就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要是不下去似乎也不对,只好转头看着朝煦。
朝煦伸手帮我又擦了擦鼻血,然后问我:“那棵是树吗?”
“是。”我抬头看了一眼。
“你在这休息一会。”朝煦说完就朝着那棵树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鼻子,果然还在流血,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贫血了。看朝煦的样子应该是去绑绳子了,自从上次在巴颜喀拉尝试过一次之后,我回去确实恶补了一下速降。但那都是旁边有教练拉着副绳的,而且有专业的速降装备,重点是我买了高额保险。现在是要我的黑暗里,没有副绳,没有装备的情况下徒手速降,真的不是在为难我吗?虽然也不能完全说是没有装备,但是朝煦他们的准备都比较简单,是给进阶版的高手用的。我这种连入门都还不一定敢说的小菜鸟实在是勉强了点。对我来说速降的关键就是不要回头看,不然我这样一个恐高的人,怕是第一步都迈不出,现在这样一片漆黑的倒好,我就算想看也看不见。我速降的教练是一个帅气又能聊的澳洲小哥哥,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他参加了一年的培训课,就是学这些野外生存技能。然后他还建议我也去参加他那个课,我看着他一身的肌肉,又看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开玩笑说我估计得要三年才能毕业。
“我先下去,你等我的信号,如果我连续开关三次灯就说明安全,你再下来。记好了吗?”朝煦一边说一边绑绳子。
“那要是你遇到危险了呢?”我还没完全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那你就回大本营,队医是自己人,不要相信其他人。”朝煦回答我问题的同时手并没有停下来,看动作的熟练程度平时应该训练的不少。
“嗯。”我嘴上哼了一声。但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不是开玩笑吗?你是我亲哥哥哎,我怎么可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