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位应该知道今年我们学院为什么扩招了吧?”
“第五院长,您刚刚说过了......”
“对了,就是因为近年一直有传闻妖孽蠢蠢欲动,咱们都老啦,希望还是得寄托在下一辈身上!”
三个身着红色兽纹长袍,头戴长冠的中年人,跟在一个紫衣老者身后满脸的无奈。
紫衣老者身材矮胖,长须垂胸,背着双手慢慢向前踱着。而身后的两男一女就这么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走着。
“太一啊,今年的学员招收主要由你负责,你跟我说说,除了神州之外的其他几州的年轻人素质如何啊?”老者回头问道。
“禀第五院长,除了持有荐书的各大门派弟子之外,别说其他州了就是咱们神州也没有特别出色的学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刚刚杨杰来报,说是第一关有个小子似乎是个天生勇者,他的幻镜之中并没有骇人心神的事物出现。”
“哦?天生勇者,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叫余什么天,说是穿着一件大皮袄,恐怕不是景州就是云州的。”
“风道兄,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小子吧?”身旁的中年女子,向前一指。
只见从演武厅被架出一人,正是身着皮袄的余九天。
“我有凭证,你让我把话说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凭证......”余九天声嘶力竭的喊叫传入四人耳中。
“等一下!”风太一大喝了一声。
两个兵卫回身一看,凭衣着就可认出是三个系宗和一位院长。
两人立即拱手施礼,只听“砰”的一声余九天也仰面摔在了地上。
四人快步走到近前,两个兵卫也赶忙将余九天扶起。
“你叫什么名字?”第五院长问道。
“我叫余九天。”
“应该就是他了......”风太一在一旁说道。
“哦,演武厅的遴选由谁负责啊?”第五院长问道。
“是童勇,你们两个去把童勇叫出来!”风太一一边回话,一边让兵卫去叫人。
不一会,一身青袍的童勇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余九天看去,正是坐在中间的那个考官。
“副院长,三位系宗。”童勇先是对四人施了一礼,转头对余九天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急,我且问你,这小子为何被你淘汰了?”第五院长问道。
童勇不由的嗤笑一声,又迅速板起面孔,说道:“这小子说自己精通道法,结果表演了一个砍头障眼法,我们三个看他性格放浪,觉得他并不适合在本院修习,所以......”
“胡扯,武断!就凭人家一个障眼法你就说人家性格放浪了?”
说话的这位系宗叫做申屠承文,乃是童勇的上司。
既然第一关被评为天生勇者,那肯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是他们四人刚巧碰上,就被这几个草包给淘汰了,所以性情火爆的他立刻大发雷霆。
童勇则垂手而立,噤若寒蝉。
“你刚才说你有凭证?什么凭证?”第五院长向余九天问道。
“你们给我撒开!”余九天来了精神,挣脱了左右的束缚,伸手从腰间取出古大叔给他的卷轴,交到第五院长手中。
第五院长展开一看,轻咦了一声。
童勇也凑上前来,发现上面有院长大人的印章,写明了是给遁甲宗的荐书。
“我说你小子跟我在这捣什么乱,有荐书你应该直接去器坛,选系别......”
“你给我上一边去!”
童勇话还没说完,就被申屠系宗一脚给踹了出去。
“器坛?我不知道啊?”余九天一脸茫然的搔了搔头。
“玲秀,遁甲宗已经好久没有推荐弟子来入学了吧?”第五院长一脸感慨的问道。
“自我任系宗之后便没有了。”三人之中唯一的一个女系宗轻声回道。
“既然是遁甲宗推荐的弟子,品性自然没有问题,太一你去安排一下吧。这小子不管是选入玲秀的灵阵系还是你的符箓系都是学院的幸事。”
“第五院长,这小子如果是天生勇者,来我们战兵系也是十分合适啊!”申屠系宗凑上前来。
钟玲秀和风太一脸色一变,立刻想把这个老家伙踹出去,谁知第五院长哈哈大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同样合适。”
“第五院长,我还是先带他到后面的器坛去吧......”
风太一话刚说完,一把拉过余九天,三步做两步的逃离此地。
随着身后两声略带不满的冷哼传来,风太一更是加快了脚步,拖着余九天向后走。
他生怕一个好苗子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他们符箓一系向来人丁单薄,素质又不怎么高,在学院里一直抬不起头来。
这小子能被遁甲宗选中,那肯定差不到哪去。再加上这小子既然会障眼法那一定有一些底子,看来光大本系的任务就要靠他了。
风太一火热的目光直视余九天。
“小子,等会上了器坛只能选一沓黄纸,其他的不准拿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不是本系宗出面你此刻已经被赶下山去了,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
“啊?不是刚才那个排名第五的院长把我留下来的吗?”
“什么排名第五的院长?哦...哈哈...排名第五......”
风太一先是捧腹大笑了一阵,接着恢复了一脸严肃。
“小子,要不是我把那两个兵卫喊住,哪有后面的事,你仔细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余九天侧头看他了一眼,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乱转,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太一心里嘿嘿冷笑,为了你这个小子,说不定我得做个弊了,也不怕你打鬼主意。
风太一将余九天拉到了演武厅后面,一处祭坛模样的地方。祭坛上面立着几根柱子,柱身上刻有一些符号铭文,柱子顶端有的以半弧形的石板相连,有的又不相连,看不出什么规律。
这里的学员较演武厅又少了一半,祭坛上站着一位青衣考官,祭坛之下则坐在五个同样身着青衣考官,见到风太一来了,几人立刻起身,暂停了遴选。
风太一向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又向祭坛上那位招了招手,那人立刻跑下祭坛。
“老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云泽,这小子是我点名向副院长要的,等下你操作一下......”风太一将那位考官拉到一边交代道。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副院长都点头了,你就按我说的办!”
“老师,这不算作弊吗?”
“切,这算什么作弊,这小子是遁甲宗推荐来的,申屠莽夫和钟无盐都快抢的头破血流了,我好不容抢来的,别到头来被这个破法阵给坏了事。少罗嗦,赶快去!”
龙云泽无奈,自己的老师又是自己的上司,安排的任务实在是无法拒绝。
送走了风太一,龙云泽暗叹一声返回台上。
余九天凑到近处,仔细打量着祭坛。只见坛上不见什么黄纸,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个闪闪发光的字符,细看之下更是让人头晕眼花。
“唉,要怪就只能怪古大叔,走之前也不给我说清楚。看刚才那老头的饥渴模样,他那个系肯定差到一塌糊涂,另外两个也看不太出来。不过那个壮大叔太过凶悍,这两个都不能选,可是那个老阿姨也不知道是以什么作为信物的,这就麻烦了......”
余九天正在仔细衡量利弊,只见器坛上走上去一人。从外面看去,他就这么信步的在那走着,不一会一阵光华从几个柱子之间射出,下一秒又消失不见,而台上的那个人手里则多了一杆小旗。
正当他茫然无措之际,龙云泽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小旗,大声说道:“宁光佑,灵阵系!”
台下站起一人,面带微笑的招呼那宁光佑下台,稍微交代了几句,便有一位身着蓝衣的少年将其带走了。
“于淼兄,今年你们灵阵系收获不错啊!”
“陆洋兄,你说笑了,每年的天才型学员不超过三人,今年奇术系独得杜卿和谷无花这两个天之骄子,恐怕连林大美女也眼馋呢!”
“于淼兄,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是引火烧我身啊,哈哈哈......”
“哼......”
随着一声冷哼,二人不约而同收敛起笑容,只因身旁那位冰美人确实不好惹,今年咒法系貌似收获不大,与往年独占鳌头相比更是差了一大截,谁也不想触她的霉头。
“下一位,段残阳!”随着龙云泽的声音,在座的几人同时向台上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步入器坛之中,几乎在他踏上器坛的一瞬间,阵法便启动了。
嗖的一声,一串晶莹剔透的串珠飞入他的手中。
“好快!”众人不禁感叹道。
“段残阳,咒法系!”
“哼~”林寒又是一声冷哼,略带几分嘲弄的意味,站起身来。
那瘦弱的少年则是面无表情来到林寒跟前,两人都不开口,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早有一人过来将这瘦弱的少年引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余九天已经摸清楚这里面的规则了,如果是手持串珠,就是咒法系;如果是手持小旗,就是灵阵系;如果是手持金针,就是奇术系;如果是手持匕首,就是战兵系;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见到谁手持黄纸。
“难道那老头蒙我?”余九天心中想道。
“下一位,余九天!”
“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