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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疯了

文重和刘兰昭一到赵府,就被带去了赵涟所在的房间,赵亭皱着眉头站在门外,几个丫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赵亭抬头间,看见刘兰昭和文重走过来,便要恭敬的向文重行礼,文重先一步上前虚扶了一下:“你是刘兰昭的长辈,也算是我的长辈,礼就不必行了。”

赵亭眼下也没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些,他转过头看向刘兰昭:“昭儿,你同舅舅说实话,昨天晚上你和涟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刘兰昭道:“昨日宴会结束后表妹确实找我说过话,但也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我就离开了,那时涟儿表妹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文重在一边跟着点头,刘兰昭过来的确实很快,她是跑着出来了,上了马车就催车夫回府,结果还没来得及动身,刘兰昭就已经到了。文重望了一眼刘兰昭的侧脸,这个男人面色正经,毫无紧张遮掩的神色,她相信他没有说谎。

可赵亭不信,他就是坚定地认为女儿是在见过刘兰昭之后才出事的,那么就一定跟刘兰昭有关,所以他紧追不放。

“你同涟儿都说了什么?”

刘兰昭语气一顿,昨晚上他的话说是有些直白,到底是伤了女儿家的心,现在人家父亲来问起,他再说一遍,难保他不会直接就把罪名安到自己头上。再三思量过后,刘兰昭决定把一路行来时打好的腹稿说出来。

“昨日宴后,我随阿重一道出来,便被赵涟表妹叫住了,表妹说阿重的衣裳太好看了抢了她的风头,我说这衣裳是我为阿重选的,表妹说阿重要是不来宴会就好了,那么最显眼的就是她了,我便同表妹说,因为陛下下了旨我才带了阿重来的。表妹听了似是不太高兴,所以我便走了。”

说到这刘兰昭顿了顿:“舅舅,表妹同我说的这些话都是女儿家的攀比心思,无伤大雅,想必这也不会是表妹晕倒的原因吧。”

赵亭听了话以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的女儿他知道,而且她对刘兰昭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所以,刘兰昭定然是将涟儿所说的话中意思,委婉了许多才表达出来的,可即便这样,却也不是导致女儿晕倒的原因,那么,到底是为何呢?

这时,绿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喊道:“老爷,小姐醒了。”几个人一听,都纷纷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门,就看见赵涟老老实实的坐在床头,正在被一个丫鬟服侍着喝药,一听见门口有声音,就朝门口看了过来,那眼神,掠过赵亭和文重,直直的就落在了刘兰昭身上,眼神中的欣喜丝毫不掩饰。

“昭表哥!”一声娇喊,接着就掀了被子跑下床来,坐在床边喂药的丫鬟慌乱之下也将药洒了,只见赵涟整个人就已经扑进了刘兰昭的怀里。

文重惊呆了,赵亭也惊呆了,刘兰昭惊呆之余还伸出手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赵亭走过去拉自己的女儿:“这成什么样子,赶紧回去。”

赵涟拨开赵亭欲要拉她的手:“一个下人也敢碰本小姐,绿芙,把他拉出去交给我爹处置。”

赵亭的手僵住了,她说他是一个下人,她不认识她爹了!

赵亭再次拉向赵涟:“涟儿啊,我是爹啊!你看看爹,是爹啊。”

赵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亭,看了一会,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啊,爹!”

赵亭险些喜极而泣,他就知道他女儿刚才定然是看错了。紧接着,赵涟又来了一句,“爹,你看昭表哥来娶我了,我的嫁衣准备好了吗?”欣喜又无辜的语气,彻底让赵亭崩溃了。

文重站在一边活像在看戏一般,刘兰昭来娶她了,赵涟这是做的什么青天白日的大美梦啊。但她也慢慢确认了一个事实,赵涟疯了。

文重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到底遇上了什么,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更想不透的则是刘兰昭,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昨日说的那几句重话,就让赵涟伤心过度之下得了失心疯。

刘兰昭一边推拒着扒在自己身上不撒手的赵涟,一边向文重求救,他真的是无辜的。

费了半天功夫才将赵涟哄回了床上,又让大夫仔细瞧瞧,几个大夫瞧了又瞧,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果,“没有任何外伤,但精神却是是失了智”,说白了就是,真的疯掉了。

众人对此症状束手无策,因为找不出病因,也就无法医治,可人疯了,到底因何而疯,谁又说的出呢。

文重看着刘兰昭被赵涟缠住,赵涟即便是躺在床上也是死死的拉着刘兰昭不撒手,又没人敢硬去拉开,因为刘兰昭一走开,赵涟就疯了一边又哭又叫的,吵得人头疼。

文重道:“进宫请两个太医来看看吧,说不定有不一样的法子呢。”

赵亭本不想将事情大肆声张,可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有头有脸的大夫他都请了,可也治不了他女儿,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宫里的太医了。当即就换了衣裳进宫去了,临行前还拜托刘兰昭再照顾他女儿一会。

赵亭进宫请太医,先去了皇上那里请旨,慕容惊澜一听闻此事,二话不说就让太医院派了两个有经验的太医前往赵府,赵亭叩拜,感激涕零。

赵亭为女儿请太医一事虽然没有明面上传开,但这朝阳城里在朝中供职的,谁还没在宫里有个人,没一会儿,就有消息送进了各大府邸。

白府的消息最先送来。白嫣然正坐在秋千上,拿着吃食逗着手里的白猫喵喵直叫,贴身丫鬟月红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听闻赵府那边传来消息,赵都事进宫请太医去了。”

白嫣然逗着白猫,抚着白猫柔亮的绒毛:“是为了赵涟吗?”

“应该是,听说人疯了。”

白嫣然停了手,将白猫丢尽月红的怀里,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一丝惊讶“竟然没死,真是命大啊。”

白猫趴在月红的怀里,不动不叫,乖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赵亭很快就带着两个太医回到了府里,两个太医得了圣命而来,自然也不敢怠慢,直接就去诊断病情。

太医先给赵涟喂下了安神丸,让赵涟昏睡了过去,一来方便查探病情,二来,刘兰昭作为郡马爷,当着郡主的面老是坐在别的女人的床边也不是个事啊。

解脱了的刘兰昭赶紧站到了文重身边,以示清白。

来的两个太医,一个姓王,一个姓宋,都是太医院里年纪比较大,诊断经验比较丰富的太医了,他们两个先后诊了赵涟的脉,也都未发现异常,但宋太医突然同王太医说了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王太医使劲嗅了一嗅,不太确定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

文重突然想起赵涟在选妃宴上跳舞时,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现在,身上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刘兰昭也有所怀疑的和文重对视了一眼,都发觉了其中的不寻常。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小厮进了院来说有两个自称刘府侍卫的男子要见郡主和刘大人。

刘兰昭和文重一听,就知道是无剑和白齐来了,这个时候两个人一块出现,想必是有所发现了。刘兰昭立刻对赵亭道:“我府里的人,想来是府里有什么事,我先去看看。”

赵亭最关心的就是赵涟的病情,对刘兰昭也不加阻拦,刘兰昭就和文重一起出去了。

赵府门口,无剑倚着大门站着默不作声,白齐围着无剑苦口婆心的求他告诉自己一点,到底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就说一点点就行,一点点?”白齐掐着自己的小拇指头,一点一点的往后挪,最后掐的只剩下一丁点指甲盖了。

无剑不理会他,高冷范摆的十足。

白齐一看求不行,就开始装可怜:“我什么都没查到,一会见了主子会被打死的,咱们都是给人家当侍卫的,你忍心吗?”眨巴着眼演足了可怜相。

无剑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白齐急了:“不说是吧,那我再给你下药迷昏你,看你说不说!”

无剑睁开眼盯着白齐:“果然是你!”

白齐讨好的笑着:“不是我,我就说着玩的。”

无剑手里的刀动了动,吓得白齐就要往赵府里窜。

正巧这时文重和刘兰昭也到了门口,看见白齐一脸惊慌的往里窜。

刘兰昭道:“乱跑什么。”

白齐指控无剑:“他想杀我。”

刘兰昭可不管他们两个人在闹些什么,心里想的就是赶紧把事解决好回府去,想着刚才被赵涟扑的那一下,就好想洗澡啊。

“快说,都发现了什么?”刘兰昭问白齐,白齐偃旗息鼓,指了指无剑:“线索在他那儿。”

然后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无剑身上。

无剑看了一眼文重,处变不惊道:“你确实是最后一个同赵涟说话的人。”这话他是对刘兰昭说的。闻言,刘兰昭一惊,还是洗不掉嫌疑吗。

“但是,我还在赵涟的酒杯里闻到了花香。”

“什么花?”文重问。

“曼陀罗。”

众人大惊,白齐急不可待道:“你没闻错吧,曼陀罗,那可是剧毒之物,要真是赵涟喝了,还能活着?”

刘兰昭赞同的点点头:“没错,而且这曼陀罗极其稀有,在大荣国境内,恐怕超不过三株。”

文重道:“那如果真是曼陀罗呢,除了大荣,哪里还有?”

白齐和刘兰昭异口同声道:“南池。”

这下轮到文重吃惊了,昨日选妃宴,南齐姜也在宴上,赵涟跳舞之时,离他又那么近,种种迹象表明,如果真是曼陀罗花毒,那这下毒者,定是南池王子无疑了。

文重问了一句重点:“理由呢?”

是啊,没有动机啊,选妃宴上是两人第一见面,有什么理由要下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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