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崽子们,再来啊。”
又是一轮冲刺过去,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伤口,林天穆又继续说道,“不是心狠手辣吗?怎么你们倒了那么多人?”
土匪们面面相觑,进来了三十来号弟兄,本以为很快就能把林天穆给砍死,却没想到自己十来个兄弟倒是先死了,林天穆出了左手受了些伤之外,还能好好地站着,拿刀对着他们,虽然他们和官军交手不少,可以一当十的人那毕竟还是少数,不说能不能毫发无伤,打到最后,体力恐怕都会成为最大的问题。
但林天穆现在的体力看起来还行,双腿丝毫没有打颤,就连呼吸也只是稍微急促了一些,要继续打下去,他还能用满爆发力再来一轮冲刺。
“弟兄们,都给我上,他毕竟是一个人,我们把他宰了,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李老三怒吼道,但声音中毕竟还是带着些恐惧。
剩下二十来人继续一拥而上,光这气势就让林天穆懊悔,自己应该先动起来才是,对方人多,一拥而上就如洪水一般,他一个人的力气可挡不住。
且战且退,又砍死了两个土匪,但自己的身上也中了两刀,好歹是穿了军中皮甲出来,缓冲了一下,仍未伤及根基,但后方就是院墙,他就快退无可退了。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什么刀法了,飞速挥刀,土匪们为了躲避他的刀倒是后退了一些,林天穆这才靠在院墙上,喘着粗气。
就像足球比赛中被动防守的一方体力消耗更大一样,被人压着打是最累的,要招架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二十来号人,短短五分钟的攻击,把林天穆的爆发力给耗光了,眼下他也得缓一缓才行。
土匪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欣喜若狂,看起来林天穆体力不行了,他们取胜在望。
“忠易啊忠易,你还得快点来啊。”
林天穆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对方这样的冲锋,自己还能抵挡三分钟不到,若是能找到旁路,继续灵活进攻,他倒还能再砍翻几个人,可四周都被围上了,哪里还有给他突围的道路。
所有的希望都在吴忠易的身上了。
“一群人先是欺辱一个弱女子,又对着一个年轻人下死手,这就是朔州江湖吗?我倒真是开了眼界了。”
空中突然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破庙的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须发随风飘扬,白衣玉带颇有仙人之姿,手中还握着一把玉笛,犹如天外之人一般,清新脱俗。
“又是哪儿来的不要命的?你下来,爷教教你什么叫江湖。”李老三也看到了这位中年人,对着屋顶叫嚣道。
“杀人何须近身搏斗?若是你们有本事,那就上屋顶来抓我,若是没有本事,那我让你们看看,你们会是怎样的死法!”
中年人话音刚落,就见他手一抖,三枚金羽针以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速度发出,精准命中三个土匪的喉咙,前端的针已经完全没入咽喉之中,末端的金羽尾翼仍受到余力的影响微微颤抖着。
“老东西不知好歹,给我上去把他拉下来!”
一眨眼三个土匪就死了,李老三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手下命令道。
可中年人又是几枚金羽针发出,林天穆也缓过了劲儿来,对着土匪说道:“你爷爷我还在呢!”
上有飞针下有刀,原本占着人数优势的土匪们很快便在两人的夹击之下一个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李老三一个人,林天穆甩了甩拿刀的手臂,一脚将李老三踹在地上,问道:“镇上那群哈苏斯人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李老三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一枚金羽针刺入了他的胸膛,眼看着李老三就要断了气。
“前辈下手真是快,我还有话想要问他呢。”林天穆不禁有些抱怨。
“和匪徒有什么可多说的?”中年人一跃从屋顶上下来。
至少四五米高的地方下来,中年人落地膝盖竟只是略微弯曲,不用借助翻滚来卸力,中年人竟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了林天穆的面前,把林天穆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就是轻功,从高处下来不需要和跑酷一般卸力,林天穆倒是第一次见到,感觉还是开了些眼界。
但李老三毕竟还是给这中年人杀了,林天穆还得抱怨几句:“前辈不知,镇上有持械哈苏斯人,这些人和哈苏斯人有关系,我正想问问清楚呢。”
“哈苏斯狗而已,有一个图谋不轨的就杀一个,你功夫不错,可惜脑子还是差了点。”中年人说道,“你把我女儿给藏到哪儿去了?”
“你女儿?”林天穆愣了愣,想起云裳说她爹在办事,自己跑来镇上看热闹,想必眼前这位中年人就是办完了事儿,寻着云裳踪迹找过来的爹吧。
“爹,我在这里。”
云裳挣扎着站起来,打开了破庙的门,靠在门框上。
一看到宝贝女儿,中年人立即纵身越到云裳跟前,不停地打量着,匆忙地问道:“乖女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群人这么对你的?爹这就给你报仇去!”
“爹,算了,伤不深,麻药效果也快过去了,女儿没事。”云裳说道,“多亏这位少侠相救,女儿才能等到你。”
中年人扶着云裳走到林天穆面前,眼见着就要给林天穆深深地鞠上一躬,林天穆赶紧扶住了中年人,哪有让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在下木柏清,金羽门第三代掌门。”中年人对林天穆恭敬地说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前辈客气了,晚辈林天穆,朔州军兵士。”林天穆向中年人拱手道,看着中年人从不怒自威的样子变成一个可爱的女儿奴,这种反差真有意思。
“多谢林少侠出手相救,我金羽门虽不大,可在各府都设有分舵,若是少侠有困难我金羽门能帮得上忙的,大可找到金羽门分舵报我的名字,我金羽门上下定将鼎力相助。”木柏清说道,“小女身子还很虚弱,还请恕在下先行离去。”
“前辈不必和我一个晚辈如此拘礼。”林天穆笑道。
“你要是来了京城,一定记得来找我。”云裳临离别的时候,又对林天穆说道。
林天穆笑了笑,朝着云裳招了招手,看着木柏清和云裳两父女消失在视线之中,才走回到院子里,坐在台阶上,体力消耗不可谓不大,他早就想坐下来休息休息了,刀都给他砍的卷刃了,回营里去了,他得找吴中大好好地打磨打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