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陆沉央捏着把玩了一下,斜眸冷笑:“谁不知道西北的兵力现在都紧紧握在他江临渊手中,如今这块破铜烂铁还给我有何用。”
想以退为进逼她就范,那就别怪她就让他无路可退。
陆沉央凝眸,扬起的唇角带着丝丝懒气。
将虎符丢进了怀里,没等夜幽开口,她就问:“摄政王可还有事?”
摆明了在赶人。
陆沉央近月来的变化夜幽看在眼里,剑眉又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眼底的眸光晦暗莫名。
“臣,告退。”
陆沉央颔首。
“起来。”
二喜子揉了揉膝盖爬起来:“哎哟,小祖宗,你不回宫又要去哪里?”
唉,小祖宗越来越难带了。
以前除了书房哪里都不想去,现在除了书房哪里都想去!
要不是小祖宗手臂上的胎记还在,他又日日跟在小祖宗身边,他都要怀疑他家小祖宗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多事。”陆沉央拿着折扇在二喜子头上敲了一记:“还不快去给你小祖宗找把伞来。”
太阳越发毒辣了。
二喜子无奈:“奴才遵旨。”
“记得把脸洗干净。”
二喜子摸了摸脸,一脸茫然。
*
从茶楼到赌场,再到戏院,一玩又是一整天,回到皇宫已是日落西沉。
慈安宫。
太皇太后吕氏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套茶杯了,大殿之内一片狼藉,宫女太监跪了一屋子,皆是两股战战。
吕氏虽然被称作太皇太后,其实不过才刚过五十,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连根白头发都没有。
吕氏身边的大宫女晴霜快步而来,跪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禀太皇太后,皇上回宫了。”
吕氏站了起来:“人呢?”
“回太皇太后,皇上说他身体不适……”
话未说完。
“咣当——”又是一只瓷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碎片溅到晴霜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她俯下身,颤声道:“娘娘息怒。”
吕氏心里窝着一团火,看都没看她一眼,吊着三角眼一副刻薄相:“果然是翅膀硬了,连哀家这个皇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了!”
吩咐身旁的桂嬷嬷:“摆驾无极殿!”
*
无极殿外。
“陆沉央!”
人未到,声先至。
吕氏抬腿就将虚掩着的门一脚踹开,完全顾不上身为太后的形象,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陆沉央,还不给哀家滚出来!”
门一开。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吕氏被看得一愣,天都这么晚了,她没想到左丞相,礼部尚书和大司农还在宫中!
而且还在无极殿!
礼部尚书贺知率先反应过来,叩首:“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
左丞相顾南衣和大司农燕回暗自对视了一眼,才不急不缓的跪下:“微臣,见过太皇太后,娘娘千岁。”
“免礼。”吕氏扯了扯嘴角,神色颇为尴尬。
被这么多人瞧见了自己如此粗鲁的一面,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吕氏,也不由红了脸老脸,暗暗瞪了晴霜一眼,没用的丫头!
晴霜委屈。
娘娘。,你也没给奴婢说话的机会啊……
陆沉央放下手中的狼毫,却没有行礼,而是淡淡的问道:“不知皇祖母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