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打着喷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全身用不上一点力气。
很显然,我感冒了。
我觉得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毁掉了我的画,穿走了我的衣服,虽然后者是我自作自受,但那也跟她有直接关系不是。
直到十点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画室。远远的,我看见画室门口站着一个人,然而这个时候的我哪里还有余力去思考是谁,只是木然的走到门口。这才看到,是苏清梦抱着我的衣服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我问出了这辈子最傻的问题。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苏清梦眨着她的大眼睛问我。
不由得看的有些入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你还不傻,猪都能看出来我这是生病了,不过还好,只是有些着凉了。”
苏清梦看了看我,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过来伸出手贴在我的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突然大叫道:“哎呀,你发烧了!”
我满脸黑线的瞪了她一眼:“还用你说了,要不是昨天忘了要回我的衣服,还至于感冒发烧?”
而后来想想,我竟然忘了追究她摸我头的事。要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摸我的头,就好像摸自己儿子一样。不过我把那天没发火归咎于两点。首先就是我生病了,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对,要不是我生病了,肯定给她一杵子。还有一点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且认为是天意吧。
苏清梦见状,把衣服往我这儿推了推,道:“诺,是我的错嘛,我昨天太开心了,就给忘了。”说完,还挠了挠头。
我一把拽过衣服,气气的对她说:“你还开心,你信不信我让你开心不出来。“说着,作势要打她。
可还没等我我碰到她,就倒下了。模糊中听到苏清梦的尖叫:“哎呀!路星河,呜呜呜,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后面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就看见白蒙蒙的一片,想来是到了医院。一歪头,看见苏清梦趴在我的床边,竟然睡着了。不过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如果没有流到地上的口水的话。
不过我为什么在医院!好呀,这个女人,竟然一记左勾拳给我送到医院,现在还睡得津津有味。
正所谓恶向胆边生,我刚准备揪起她的耳朵,然而还没等发力,身下一痛,只看见苏清梦的拳头还在上面,以及那带着口水和惊愕的脸。
“啊......”我觉得我的脸一定是扭曲的,“苏清梦,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疼死爷了!”
苏清梦拽了拽衣角,唯唯诺诺的给我道歉:“对不起嘛路星河,谁叫你不打招呼就要欺负我的,我...我这是自然反应嘛...”
啥?偷袭还得提前通知?我这个时候反而不那么生气了,就问她:“自然反应?于是你就一拳给我送到这,还追过来雪上加霜。”
“没有没有,我学过跆拳道,我以为你真要打我,哪想到你这么脆弱,一下就倒下了嘛...”
“好呀,这还怪我抗击打能力不够了呗”我对这个见了第三面的女人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发现和苏清梦说话,真的是一种挑战人类忍耐力的训练。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嘛,诺,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还这么用心的照顾你。”苏清梦努努嘴对我说道。
我吃惊于苏清梦态度的转变,不过我觉得眼下其实应该有更重要的事。于是我正色道:“话说,对错咱们暂且不论,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叫一个医生过来呢,苏宝宝。”
苏清梦这才想到,要去叫医生。
看着苏清梦冲出去的身影,我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认识这么一个人间活宝是好是坏。随之我又纠正了自己,还是好是坏,我不被她搞死就谢天谢地了。
医生看过之后,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对我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着凉感冒了,等退烧了就没事了,不严重,还没有你脸上的淤青严重呢。哎,这小两口,下手怎么不知轻重呢...”
我心里一万头羊驼跑过,狠狠地诅咒这个“无良医生”:“你才跟她是小两口,我希望你家的也是这样揍你一顿。”
咦?他家的?苏清梦也不是我家的呀!
靠!“无良医生”我心里再一次鄙夷。
就这样,我在医院度过了惊险的一天。当然,我还是要吐槽一下那些说医院安静的人,毕竟他们可能没遇见苏清梦这样的奇葩。
“哎哎哎,路星河,你为什么脸这么黑?”
“气的!”
“路星河,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要你管!”
“路星河,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分?”
“孽缘!”
“路星河......”
“......”
我看着苏清梦在我旁边叽叽喳喳,而且根本不在乎我回答与否,我回答的时候她就满脸“坏笑”,我不回答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天知道,在医院的这一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我要去厕所的时候,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安静下来的时候。当然,因为总是去厕所躲着她,免不了又会挨一顿吐槽。
“路星河,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呀,怎么老是去厕所,我给你说,有病你就治,我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哈。”
我看着在那儿笑得花枝招展的苏清梦,阴沉着脸对她说:“你才有生理疾病,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去厕所待着?”
苏清梦听到我说的话,眼珠转了转,道:“哦~原来你是觊觎我的美色,去厕所...咦~你好恶心呀路星河...”
我听了之后,觉得我真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好人,就这样我都忍下了,只是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于是我就在“嗡嗡嗡”的聒噪声中度过了我在医院的一天。
还好只是普通的着凉感冒,所以临近晚上的时候就办理了出院。
看着手里的药,我觉得我真是太可怜了。消肿止痛的竟然比感冒退烧的还多。
一想到那记可恨的左勾拳,我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等我好了,必须还回来!得让她知道路少爷有几只眼!”我心想。
其实吧,如果只是看苏清梦忙前忙后的样子,还真是挺感动,但是一想到我就是被这个货亲手送到医院的,好感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