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过无痕、雁过声息,又是一段平静的小日子,两个月的光景,倏忽而过,那负伤的小妖也已大好,一番拜谢亲厚,又到苏心语身旁伺候。
经此一难,二人愈加亲近了。
无波无澜的日子,总让人乏味。外头的花花世界,诱了苏心语良久,日夜想着念着到外头游乐玩耍,可每忆起那差点以命相抵出行,她既忧且愁。然耐不住那贪玩的心,苏心语几次三番旁敲、侧击、直面央求,墨羽却始终不买账,生生闷了她将近两个月,好人都快闷出病了。
“呼~日子太无趣了,好想出去玩会儿。墨羽这铁石心肠的女人,太不会体贴人了。”生机乏乏的话音,从月落殿中庭小园内飘散开来,令园中小妖亦增烦恼。
“主子,今天小厨里备了糖糕,小的给您取些来。”那小妖话刚完,便狗撵似地出了园子。
苏心语一身懒散乏意,只眼角余光追了那小妖去,心中哀念:“如此下去,自己肯定要疯,唉~”
百无聊赖,只好读书作乐,翻了翻书页,一灵光乍现,极乐之。遂合书页,兴致盎然而去,寻至那人寝殿,适敛之。
“侍卫大哥,我有事求见尊上,望请通报一声,谢谢。”人逢喜事,神清气爽,话也说得俏皮活泼,愣把护卫们弄出了迷惑脸。
“尊上大人,我和您商量个事呗,”苏心语自然地在绺景身侧落座,“您看,我在这叨扰多日,处处受您照顾,心中感激,可长久下去,既成你们的负累,自己也成了废人,甚是累赘。”
绺景见她撅起小嘴,故作一脸委屈地诱他接话,他便顺了她的意,饶有兴味道:“那你可有良策?”
“嗯呐,”苏心语一时高兴,往绺景处凑近了些,“我在这干待着,也是闲得慌,不如趁机学些强身护体之术,必要时,还能保命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明日卯时,到练功房来找本尊。”
“嗯?”
“这副模样,是何意?难道本尊亲自教你,你还不愿?”
“啊,没,没呢,您别误会,呵呵,我只是高兴傻了,懵了,呵呵。”
“若无旁事,你便回去吧,明日记得准时。”
绺景这温柔的腔调、做派,让苏心语脑袋发懵、心中发慌,“呵呵,教导我这种小事,
您指派个合宜师傅就行,不必劳烦您,呵呵。”
“怎么,你还真不愿呢?”
“您误会了,您事务繁重,且我天资甚差,教习起来,定令您倍加伤神,我随师傅学习便可。”
“你天性愚笨,正得我意,我若能点石成金,那也是一番了不得的修为。”
“可...”
“好了,快回去吧,记得明日准时到。”
苏心语不情不愿地缓缓起身,心中苦恼着这不按套路的剧情,恍惚间,纱衣袖角挂在了茶几角,亦不自知,步履轻提,袖纱迎风而弃,手臂亦被勒出细痕,甚是狼狈。如此窘态,一时失措,茫然呆立。
绺景将那勾着的袖角解下,一件玄色斗篷凭空而现,他细心地为她披上,修长的指,与她颈下的衣带慢舞,他的每一个动作,令她失了呼吸,终于熬到衣带结好,堪堪退出一步,“谢谢。”
那人浅笑,“你的发,很美。”
一室暧昧不明,苏心语竟红了脸,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着,那人一脸游刃有余的浅笑模样,握起她的一缕发,“发虽美,可惜如这华衣锦服一般,会误事,明日来时,将自己弄得清爽些。”
听毕,苏心语怒火攻心,极不爽地道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