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雷劫便是修行路上最大的一道门槛。
在万年前的那个时代,没人可以逃过雷劫,除了宁愿,因为宁愿的兄长是人皇,当世第一;因为宁愿的师父是裴小仙,当世第三。
在那个百花齐放的时代,雷劫还真是个稀罕货,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就属实有点不值钱了,是个大修士就能引发雷劫。
不过像今天这种威势的雷劫,也确实罕见,不过好在小仙宗的护山大阵足够坚韧,跟当世最为顶尖的宗门相比也不遑多让,不过嘛。
小仙宗穷啊,若是平常还好,大阵自行汲取天地灵气来维持基本运转,但是想要防御住源源不断的天雷,那可不是靠天地灵气就能搞得定的,需要消耗大量的灵石和天材地宝。
宗门要是那么富有,还能沦落成一个下宗?
“祖师,宗门的灵石储备只够守山大阵全力运转三个时辰,可是弟子们以后还要靠这些灵石来修炼......”
苏小北有些焦急的跟宁愿说道,委实是不得不急,他作为大师兄,到时候必然是先削减自己的用度以作表率。
“毛毛躁躁,你跟你师父比还差得远,就这还想当掌门?”
苏小北缩了缩脑袋,低声道:“师尊他老人家老当益壮,弟子可没这个心思。”
“你师父又不在,怕什么,不想当掌门的弟子不是一个好弟子,想当年,祖师我就...咳咳,跟你说这些干嘛,召集各峰峰主来此议事。”
已经悄悄竖起耳朵的苏小北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没有听到祖师的小秘密。
“是,弟子遵命。”
走了没几步,宁愿突然叫住了苏小北,说道:“对了,你来主持。”
苏小北一脸的愕然,我听错了?祖师让我主持议事?
“我、我主持?”
宁愿转过头嫌弃的看着他,不耐烦的道:“不然呢?赶紧商量出个办法,解决不掉雷劫,就都给我去隐峰陪你师父去。”
“哦哦,好,好吧,弟子尽力。”苏小北大感头疼、匆匆离去。
打发走了黏人的苏小北,宁愿盯着头顶源源不断落下的天雷叹了口气,唉,这要是女魔头还在,一拳就能将雷云轰个粉碎,可惜...
好像也不可惜,女魔头是不在,可是卜凡在啊,哈哈哈哈哈,宁愿耸着肩,两只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嘿嘿怪笑了几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笑声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天光峰以前还挺热闹,自从祖师出关之后,天光峰便搬离了许多人,时至今日,也就只有凌成子苏小北和宁愿师徒二人了。
前不久凌成子又去了隐峰闭关,所以现如今的天光峰就住着三个人,不过也并没因此而冷清下来,苏小北成天往清灵峰跑,虽然总是被打回来。
而宁愿整天都在折磨,哦不,悉心教导新入门的小卜凡,就比如,现在。
悄无声息的站在奋笔疾书的卜凡身后,看着卜凡左右开弓,双管齐下,宁愿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有我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
“抄到哪儿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卜凡一大跳,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师父好。”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左右闪躲,就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
遭了遭了,被师父看到自己不认真抄书了,又没有肘子可以吃了。
宁愿摆了摆手,和善的道:“不要怕,师父这次来是有好事告诉你。”
小卜凡立马变得兴奋了起来,长长的睫毛翘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宁愿,问道:
“师父,有啥好事啊?中午要加菜?”
“比加菜还要大的天大的好事。”宁愿夸张的道。
听到此处,卜凡的嘴角已经不争气的流出了口水,慌乱的用袖子擦了擦,她已经在憧憬中午堆成小山的食物了。
宁愿笑眯眯的看着胡思乱想的卜凡,也不打断,小崽子,真是比你师父我都像个吃货啊。
“走,师父带你去个好地方。”
卜凡弱弱的问道:“不用抄书了吗?”
“回来继续抄。”
“哦,好吧。”
大手牵着小手,二人缓步离开天光峰。
一路上卜凡一直仰着小脑袋四处张望,半空中有无数的弟子在急速御空,卜凡拽了拽宁愿的手,往宁愿身边靠了靠,小声的道:
“师父,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
宁愿愣了愣,一脸懵逼的问:“啥秘密?”
卜凡心虚的四处看了看,似乎是怕被别人发现,“因为师父撒谎,才会惹来这么多天雷啊。”
“疼疼疼,师父我不敢了。”
耳朵被宁愿揪了起来,小卜凡疼的连忙求饶。
“这天雷啊,与师父是没有关系滴,不过嘛,与你倒是有点关系。”
宁愿揪着小徒弟的耳朵,嘿嘿怪笑了几声,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像是个坏人。
“师父有办法帮你在半日内跨过聚气境界。”
卜凡的小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被揪着的耳朵似乎也不疼了,自从那天传功授法后,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试了好多次,但灵气永远都是很快就没了,这让小卜凡很是难过,自己真的是太笨了。
一听说有捷径可以走,小丫头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兴高采烈的问道:
“师父师父,是什么办法?”
宁愿背着个手,也不卖关子,笑眯眯的道:“聚气境,说白了就是洗筋伐髓,把体内的杂质排出体外,顺带让身体与灵气相契合而已。”
“捷径自然是有的,只需引天雷入体,让天雷把你体内的杂质直接劈个粉碎,这样不仅可以最大化的洗髓伐脉,说不定还有机会炼成后天的雷灵之体。”
卜凡的一张俏脸已经变得惨白,双脚也如同陷入了泥沼一般,死死的扎在了原地。
“师父,我,我会不会被直接劈死。”
“这种情况嘛,理论上来说,是非常有可能的。”
“那,那实际上呢?”
宁愿摩挲着下巴,摆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瞥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小丫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幸灾乐祸道:
“实际上你必死无疑。”
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小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起流,呜咽着道:
“师父...师父,我还不想死。”
整个人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宁愿的大腿死活不松手,就是不肯再动一下。
把小丫头成功吓哭,宁愿满足的笑了起来,摸了摸卜凡的小脑袋,自信道:
“不要慌,师父我有一块上好的磨刀石,必能护你周全。”
无视宁愿满头的黑线,卜凡还是在哇哇大哭,鼻涕眼泪把宁愿的祖师道袍蹭的到处都是。
“真的...真的吗?师父不骗人?”
“师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卜凡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村上的大姨说,如果说谎的人天雷没劈死他,就一定会被水淹死的。”
......
宁愿没有告诉卜凡的是,自己虽然可以护住她的性命,但是用天雷洗髓伐脉,这个过程很痛,很痛很痛。
不过宁愿没有一丝丝的负罪感,当年的裴小仙不也是这么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