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将军,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教训教训我这群新兵蛋子。”
典韦今日卯时未至便赶到了校场,也是为此,认识了卫家军中的寇怀恩将军。
两人交谈过一番,也是觉得双方思想相差无几,故此想让彼此的手下的新兵蛋子互相切磋一会。
“我们刚刚进入宣城,就让我们和这里的老兵打架,即使他们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是呀,胜之不武,我们的人八天赶路到达宣城,路途中也没有一次合理的训练,就这样让我们和别人打架,输了也正常!”
这下头的五千禁军,本来就满腹牢骚,之前因为碍着太多东西,还有军令,彼此都沉默不语。
但现在,听见典韦如此宣布,一时间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随后说起了丧气话。
“你们的意思是说,上战场之前,还要给你们点儿时间,边走边训练的么?”
典韦听到那群人的抱怨,也是有些不悦,继而,恶狠狠地顶了回去。
而战场的人,虽说没和典韦交过手,但第一见到典韦的时候,也老早知道他并非寻常人。
所以,听到典韦的喝骂,一时间也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可不是会稽城里头的禁卫军,而是卫家军的一员,是三殿下的手下,你们没有了以前的荣光,没有了以前的待遇,但荣誉,待遇,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典韦赫然是气愤,今天心情已经有些不好了,所以,听到这群人如此言说,更是心中急躁无比。
“你们说自己没有准备,说自己没有上过战场,这宣城的戍守将士,七年边境太平,他们上过战场么?你们说你们没有训练,那么我问问,寇将军手下的五千兵士,难道他们不是新兵?”
典韦一连串的提问过后,这手下的五千禁军,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他们有个人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很气愤,我也知道你们不甘心,毕竟在会稽城做个禁军挺好的,不用奔波边境,不用上阵杀敌,日子过得安稳,也图个清闲,但是,大男人,如果不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越国要你们何用!”
看到众人低头,典韦也是觉得有戏,继而,更是将自己的说话音量,往上提高了一些。
“如果有一天,吴国,舒国的军队,逼到了会稽城下,你们的妻子,高堂,儿女,惨遭杀害,我问你们,你们能做什么?连家国都保卫不了,做什么男人!还不如此刻回家,好好的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是这样的!”
典韦的最后一句嘲讽,着实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至于他们在禁军里头,也的确图了个安稳清闲,也的确活得逍遥。
所以也是为此,他们常常会有一种优越感,一种当军人的优越感。
可是今天,这优越感被瓦解了,被典韦的几句话瓦解了。
他们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情,就是典韦所说的,他们在当禁军的那么多年。
原本的热血老早被打磨光了,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七年前的吴越交战,他们那个时候,也想参军。
也曾经想过保家卫国,但禁军的生活,让他们舒坦,让他们安逸,也让他们原本的热血,被时光冲散的一干二净、
“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曾经想过保家卫国,我们也曾经想过建立功业,我们也曾是那个充满热血的男人!”
渐渐地,这怒吼的声音从这五千人的嘴巴里吼了出来。
这声音渐渐变大,且回荡在了校场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好男儿,志在千里,众将士,既然你们心中尚有热血,那么且随我同寇将军一战,如若赢了,我们从此之后变称虎贲军,如若输了,莫要灰心,蓄势待发!”
“是!”
这群人当中,其实也有几个子公瑜安排的托。
之前,他老早就想到这群禁军不会乖乖听话,故此,府中侍卫也带了几个人过来,加入其中。
今日能够激起他们的豪情壮语,一方面是因为托,一方面是因为这群人心中的激情没有散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典韦的能力在那里摆着。
片刻过后,这卫家军的人也是听闻寇将军的队伍要和典韦率领的禁卫军打架操练,一时间也是迅速让出了位置。
至于子公瑜,也是站在旁边,参与观战罢了。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景略,你醒了?”
这场对战即将开始的时候,王景略也是赶到了校场。
他赫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子公瑜的屁股受了伤,故此,眉头微皱,关切的问询道。
但子公瑜,眉目之中,尽是温情,随之摆了摆手,只是简单的对着王景略问候了一句,只字未提受伤之事。
至于王景略,心中也能猜到一二,故此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将军,莫非是因为我起身太晚,未能参加练兵而被牵连?”
“无碍,我也有错,昨日拉着你畅谈至后半夜,着实也不该,故此,当罚。”
子公瑜嘴唇微微上扬,而眼角,更是带着笑意。
随之,他指了指那典韦所在的方向,对着景略继续说道。
“景略,你觉得,这一场仗,谁能够胜利?”
“典将军能赢。”
“为何?”
“士气大振,故此可克之。”
子公瑜赫然是在意这一场战斗的走向,所以,也是朝着那校场的中心看了看。
至于王景略,虽说心中感觉对不起子公瑜,但还是按捺住心里头的亏欠,继而回答了子公瑜的问题。
“啊,景略果然和我见解一致,我能够得到景略,实属我这一辈子的荣幸!”
子公瑜听见王景略说完,也是拉住了他的手,笑意更甚来。
“景略,我这板子,可不是为你挨的,我是自愿的,倒是你,不要老是露出这副亏欠的表情,待到天下大势安定,你若依旧在我身侧,我便已然知足!”
“将军....”
王景略没想到子公瑜会如此煽情,所以一刻间也是愣了愣。
“将军,还有人...”
“咳咳,无碍,我就是在意景略。”
子公瑜虽然那么说着,但手还是忙不迭的收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