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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6月26日

6月26日,周五,雨。

因为下雨,没去找半仙儿。

今儿是百无聊赖的一天——相较于之前那几天——早上十点我才起,主要是昨儿下午那么一吓,差点把我屎吓出来了,吓得我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再次特别感谢一下郭德纲于谦老师,是他们在无数个长夜陪伴我入睡……真想不到,陪我睡觉的居然是俩大老爷们,不过虽然是相声,但好歹也算添了点阳气,这或许是昨晚相安无事的原因吧。

今天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之前的事儿梳理一下。

5月20号,第一次见到红衣女鬼,见了两次,一次是在压路机旁边,一次是在洒水车旁边。

5月22号,误入石碑小道,看到了一个疑似的红纱。

6月1号,回老家找了老半仙儿。

6月2号,大坝漫步,被拉进水里,当天发高烧,一连烧了好几天。

6月11号,高烧好了,半仙儿让我补阳气。

6月25号,端午节,下午鬼压床,被猫咬醒了。

这么一看,好像毛的关联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碰到这种事儿的人是我。而且我能一烧烧将近十天还活蹦乱跳,果然阎王爷也不想要我。

不过我大概有点头绪,不知道为什么,发烧期间的梦一直记忆犹新,就是我淹死的那一段。

我知道去岸上喊大人来的是童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小女孩是谁。

出于安全起见——主要是防止我妈以为我烧傻了——我没有问我妈那个小女孩的事儿,而是打电话给囧哥了。

大概是下午一点的事儿吧,囧哥现在在石家庄打工,一点差不多刚下班,他在亲戚家的汉堡店干活,没事儿我俩也会唠几句。

我问囧哥,最近有没有碰到邪门的事儿。

囧哥一听,当即“嘿”得叫了一声,顿时抬高了声音:“别说!还真有!”

我连忙问是不是和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有关?

囧哥说是女人,但不是红色衣服,是个白色T恤的,看上去不到二十,长得那叫一个明眸皓齿丰肌秀骨。

我哪还顾得上那女的多好看,直接让囧哥说重点,到底哪儿邪门了。

囧哥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别人听到。

他说,小姑娘买了二十五的东西,但是给了五十二!他愣是没敢提醒小姑娘!

我他妈……我当时直想顺着网线用煎饼果子抽囧哥的驴脸蛋子!这有个屁的邪门儿啊!

囧哥还问,你说小姑娘会不会回来找钱?然后两人结识,发展成一段脍炙人口的美好恋情。

我说我不知道算不算脍炙人口,我就求求你快治治你的脑子,这玩意儿哪儿邪门了?

后来我俩又扯了半天,末了,囧哥问我到底咋了,是不是和我那天说的红衣女鬼和压路机有关?

我刚想说是,可突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吓得我赶忙回头看是什么东西。

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家人都在客厅,我在卧室,逢着下雨天,虽说有些潮湿,但不该这么冷才对。

我猛得就想起了昨儿的鬼压床,转头一看,闺女(猫)没在身边,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人盯着我看,不想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这么怂,这么胆小,这么怕死,当然……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囧哥了!

他娘的老子好歹也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如今也是面临挂科的人了,挂科面前人人平等,还有什么比挂科更可怕吗?!

有,补考。

总之!越不对劲我就越犟,越是想把事儿都告诉囧哥。

我告诉囧哥,前几天掉水里之前,我看到岸边有一个绿皮垃圾桶,就是街道上的那种,挺大一个,能装个人。

可当我连着桶掉进水里后,却什么都没了,垃圾桶也没,本该丢进垃圾桶的烧烤签也掉在了地上。

囧哥想了想,问,你真的看到了?

我说要是没看到我就挖了我这四只狗眼。

囧哥略作思索,说,看到绿皮垃圾桶的情况无非三种。

第一,垃圾桶确有其事。

排除,水里确实没垃圾桶,我是不会承认这种邪事儿的。

第二,看错了,其实是绿色的植物。

我觉得这个在理,在水里也记得有水草,可能是水草想上岸透口气,然后被我推下去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感觉有人拽我了,就是被水草缠住了。

第三,这就涉及到我的专业了,视觉后像。

这种东西在生活里很常见,就比如说互补色的应用。

开刀医生的衣服及环境大多是绿色的,因为长时间盯着红色的血,移开目光时就会看到绿色的后像,绿色的环境能让人眼稍微适应一点。

同理,因为我长时间盯着红色的东西,猛得移开目光,就看到了绿色的“垃圾桶”。

不应该,那天我全身上下唯一算红的东西,也就是我的大腰子,但是这么黑,鬼能看得清?

而且哪有后像能变成实体的,还能把我装进去,这不扯淡呢吗?

之后,囧哥说我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是高烧烧傻了。

一提起高烧,我就想起来了,我一烧烧到十一号,为什么我妈没把我送到医院去?

后来,大概是在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了我妈。

结果,我妈的回答让我吓得到现在都浑身哆嗦。

我妈说,没必要啊,就烧了两天,然后好了,到了十号晚上又烧了,吃了退烧药,十一号晚上就好了。

也就是说,大概6、7、8、9号这几天,我都是清醒的?

我反复问我妈,那几天我真的没发烧吗?

我妈说没有,就是看起来贱兮兮的,欠揍。

我妈问我提这个干嘛,我说我有点记不清了……我哪是有点儿记不清了啊,我压根就没这记忆!

见了二大爷家的顽皮鬼了,中间这几天……我都干嘛了?

我妈说,大概5号晚上,第一次烧退了,我也就醒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挺正常的,大黑裤衩绿衬衫,该玩手机玩手机,该耍无赖耍无赖,还天天晚上去大坝散步,就一精神小伙儿。

我问,耍无赖啥意思?

我妈说还能是啥意思,就是赖在村里不走呗!还不让她走,说什么过几天好了再回去。

我妈当时还问我“好了”是什么意思,据说我当时就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我吓得旋转跳跃闭着眼,第一时间打开微信,查那几天和妹子的聊天记录,生怕在我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和妹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幸中的万幸,就5号6号妹子主动找我说话,7号白天问怎么不理她,再然后就是8号9号10号11号问“在吗”“在没”“死了吗”“活着没”,直到我11号清醒过来,才回复妹子说我发高烧了。

我说呢,那天妹子问我是不是变成煤气罐了是啥意思。

不对,重点是那几天,我都去大坝干什么了?

真完蛋,也不知道是我烧得什么都记得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我真的对那几天的记忆特别模糊,光记得做梦了……

不行,等天晴了,我要再回去看看,那几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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