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没什么异常;百息,有些人的脖子和脸开始发红;两百息后,就开始有人咯咯磨牙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在承受某种极其痛苦的摧残。
“忍住,坚持得越久越有效果!到了真正承受不了的时候再出来。”大长老看着一个个发抖的孩子,眼中没有一丝的心痛,今天自己人对他们的宠溺,就是往后敌人对他们的残忍。
江尘躺在池中,感觉药水不断在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有一股微弱的能量进入自己的肌肉,给他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自己往日受的一些暗伤,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渐渐修补。三百息,除了他和秦动外,其余几人已经开始群魔乱舞,鬼哭狼嚎了,双目之中开始沾染上了些微诡异的红黑之气,眼看就快坚持不住,大长老长袖一挥,几人便出现在池边。三百息左右,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
四百息、五百息、六百息,池中秦动也开始哀嚎了,又是五十息后红着眼离开了药池,仅留下江尘一人。江尘仍旧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反倒是十分受用,药力已经开始透过他的肌肤开始向骨骼和五脏蔓延,身体里的细胞贪婪的吞噬着这股奇异能量,他能清晰感受到,吸收了这些能量后,细胞似乎变得更活跃了,似是在欢呼。
七百息、八百息,这已经是秦族历史记载的极限了,秦德和四大长老已然动容,有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兴奋,他们仿佛看见秦家的地位,随着江尘的坚持蹭蹭蹭往上升。千息以后,见江尘依旧一脸舒适的模样,大长老忍不住开口问到:“尘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尘闻声张开了眼眸,略微激动,“回大长老,我感觉很舒服,药力已经进入脏腑了,只是好像药效弱了点……”
“这…这…这…”秦长业一脸无语,“没看见其他人都痛不欲生了吗,你这样说不是伤口上撒盐嘛!”池边几位长老和秦动等人也是一脸抽搐,暗骂变态。
“家主,你看这事……?”秦德在场,大长老也不好做决定,毕竟江尘是他的孙子。
“再加五十株煞血草。”秦德一脸凝重的决定。
听到秦德做出决定,大长老也没有反对,长袖一挥,又是五十株煞血草落入池中。不消片刻,一股更加精纯的能量就开始蔓延全身,再是百息,江尘感觉身体开始发烫,浑身的肌肉、脏腑、骨骼出现了隐隐刺痛,双目中也开始弥漫丝丝红黑之气。
“尘儿,还撑得住吗?若是不舒服了,一定告诉爷爷,莫要逞强呐!”秦德双手作拳泛白,他希望自己的孙子坚持得更久,但绝不想看见他受一点伤害。
江尘看见秦德眼中的关心,心头略微有些感动,仔细感受了一下药力强度后,郑重的看着秦德道:“爷爷,再加一百株吧!”
“不可!再加一百株,练体境巅峰之人也承受不住!”还不待秦德开口,二长老秦广风便严厉制止。
秦德如今也难以决断了,江尘能坚持这么久,若是传出去,已经会被人当做一个奇迹;若是再加一百株,他还承受得住,岂不是骇人听闻?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如今也犹豫不定了。他用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江尘:
“尘儿,你知道这一百株煞血草加下去将会有多恐怖的药效吗?”
“我知道,爷爷,加吧,尘儿受得住。”江尘一脸决绝,毫无惧色。
“好!爷爷信你。”秦德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再加一百株!”
“家主,三思呐!”
“无需再议,我相信他能撑住。”
大长老闻言,又向池中添了百株煞血草,只是那动作,都变得生涩,不复先前的流畅。
药草刚入池中,池水瞬间沸腾起来,药力也不复先前那般温和,取而代之的是狂暴、凶厉、阴煞,江尘只感觉浑身细胞像是要被撑爆了一样,骨骼咯吱作响,脏腑也出现些许裂痕,同时,一股凶煞的情绪疯狂冲击着自己的意识。口鼻、耳朵、眼睛都渗出鲜血,煞人异常。
“尘儿!你怎么样?”秦德和四大长老同时发声,这样的天才,可不能就这样毁了呀。
“…我…我没…没事…嗯……呃……”江尘紧咬牙关,尽量保持意识清晰,不发出呻吟,“区区血…血煞草,还不…不能…能阻我!路由我走,命由…由我定…我的路,还不止于此!”
最后几句话,几乎是江尘怒吼出来的,想要借此消散部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内含妖异光芒,身体也开始出现裂痕,宛如即将碎裂的玉瓶。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我的路到此为止了?”江尘眼帘似千斤重,用尽全身力气,也挣不开,只剩最后一缕意识在挣扎,“不,我不服!”最后的清明随着怒吼,消失殆尽,终于,还是到了极限……
“嗡~”突然,江尘丹田处好像开始了运转,周身多余的血煞之气开始向它汇集而去,而血煞之气刚进入其中,就如石沉大海,瞬间消失,再也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江尘脑中也响起万千神圣之音,如暮鼓晨钟,让他立马恢复了清明,胜似之前。“这……”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江尘也是满头雾水。不出三息,体内煞气如潮水般消散,可丹田似乎根本不想停下来,继续运转,开始吸收池水中的药力。
池边秦德等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之前秦德已经打算出手,可眼前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池水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直至清澈,再无一缕煞气散发,完完全全就是一池清水,池面漂浮着百株药效尽失的煞血草。
“家…家主…尘儿不会…全吸收了吧?”大长老吞了一口口水,如梦呓般问到。
秦德也是眉毛直挑:“大概…应该…可能…是吧……”
二三四长老无语、秦动几人无语……
一个时辰后,江尘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毫无伤痕的身体,感受着每块肌肉内蕴含着的澎湃的力量,他斗志昂扬,想立刻到练武场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
“爷爷,我成功了!”江尘眼中泛起些微雾气,激动的看着秦德。
秦德此时也再无家主威严,老泪纵横,心中情绪五味杂陈,有对孙子的关心、心痛,有作为爷爷的自豪、骄傲,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期冀!江尘天赋如此逆天,秦家未来何愁不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秦德突然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四大长老感受到这股气息,眼睛猛然睁大。
“纳灵九层巅峰!”四长老惊叫出口,他如何能不震惊,家主上一次完全展露气息,还是在六年前,那时才纳灵五层,短短六年,寻常之人晋升两阶已是奇迹,可眼前这个短小精悍的家主,却造就了奇迹中的奇迹!
秦德收起了气息,压了压手,示意众人不必震惊,秦德几人早已被这股气息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此刻气息散去,都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空气。
“家主,你…?”大长老是几人中最冷静的,片刻震惊后就看向秦德。
“嗯,我确实已经达到纳灵九层巅峰了。”原本还有些许疑惑的长老们听到秦德的亲口确认,都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心中更多的是惊喜。纳灵九层巅峰,应该是天青城的最强修为,只要秦家想,即便是在玉州,也能有点地位了!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这些年获得了一些奇遇罢了。”秦德看穿了众人的心理,只好出言让他们冷静下来,欲望的膨胀,不但会毁灭自己,也会将一个家族,陷入绝境。只有时刻保持冷静的领导者,才能带领自己的家族走得更远。
“家主恕罪,我等着相了。”四大长老纷纷认错。
秦德摆了摆手,“片刻的震惊没什么,只要不痴迷其中就好,我秦家根基还是太薄弱了,光靠我一人,还不足以在玉州立足,只有一个家族强,才是真的强,我相信这天离我们不远了。”语落,他满怀希冀地看了看池边的秦动和池中的江尘,又立刻散发出作为家主的威严,“今日江尘之事,太过惊世骇俗,若是让一些歹人知道,必会对江尘,对我秦家不利,所以,我要你们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清楚,否则别怪我亲手清理门户!若是族人问起,就说江尘坚持千息,力竭而出,知道了吗?”这句话,蕴含着秦德几分灵力,让在场之人根本不敢生出反抗之心,全都点头应是。
“好了,离年会还有两个月,让这群孩子各自回家巩固一下修为吧,暂时就不用去练武场训练了,好生总结准备,以最好的精神迎接年会考核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就都回去休息吧。”秦德说完,率先转身离去,江尘秦动几人也纷纷穿好衣物,跟在几位长老身后,各自离去……他们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一下,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比起以前五年的事加在一起还要扑朔迷离,奇迹一个接着一个,就连小人书里,也没这么写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