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生死搏斗里最重要的莫过于装备的齐全。
很明显,两方的兵力渐渐的显露出了差距。非鱼城的正规军擅使长槊,而小春城的守军明显更擅长使用短兵器。
这也是因为精锐部队与一般部队的差距。
长武器对上短武器,在近身搏斗里,短武器照理来说应该更显优势。但是小春城的守军在之前只能算得上后备军,而敌方的精锐军明显在格斗术,体能,熟练度,更超一筹。
而且,之前的人肉沙包更是消耗了守军的气力。
看来对面这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战斗的胜利。无论木墓之前在脑袋里构思的有多好,但真到了战场上,瞬发多变的局势,反而让他根本无法好好的判定局势。
守军节节败退。
根本没撑多久,第一关隘就几乎兵败如山倒。
虽说这是早就预料到了,但是败兵的速度还是令木墓吃了一惊。木门都被血染红了,关隘里的士兵被对面如潮水般的兵力笼罩住了。
人是自私的,虽说给了这些士兵逃生的道路。但是他们必须用身体把这场戏演好了。第一关隘原本就拿来是做幌子的,也就是说,在默认下,这些士兵都是无可避免必须牺牲的。
只有把戏做足了,狐狸才会上钩。
木墓算是半欺骗了他们。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他也只能咬着嘴唇,尽量不听。
不过,这场血肉横飞的大戏确实有了成效,敌方后面的那几个红袍人,在看到守军几乎被消灭殆尽之后,随着前面的推进,不断的靠近着第一关隘。
等着吧。
就在木墓内心里想为那些士兵出一口气的时候,
敌方部队却突然在占领第一关隘后诡异的停下了脚步,他们并没如料想般神速推进。木墓的心猛然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发觉什么了?
“哐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队伍里那几个红袍人忽然掀开了斗篷。露出了三张..三张破破烂烂的脸。就好像无数个东西缝补在一起的模样似的。
木墓瞳孔一缩。
不详的预感如约而至。
“呵!!”
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家伙,直接拦腰抱起直插在地面上的木桩。好家伙,那东西可相当于两个人的身高,重量更是不言而喻。
它反而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那种感觉,木墓也只在标枪运动员身上看过,木桩直刺天空,然后垂直下落。直接恶狠狠的扎进了硬的跟个铁精似的黄土地上。
“碰!!”
火雷瞬间爆炸,直接点燃了茅草。大火顺势爆发,谷底内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直接蔓延到第二关隘以及第三关隘处。
木墓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如今这种情况。
原本用来埋伏敌人的东西,都刹那间变成了燃烧自己方的利器。关隘本
身也是木头,易燃,再加上天气干燥。
火势蔓延的太快了,就算有士兵意识到不好,想要逃离的时候。
已经彻底晚了。
火焰噼啪作响,整整三百号人。几乎都被围困在火场之中,惨叫声更甚之前。这场熊熊燃烧的大火,在木墓面前,更是无情的嘲弄着他。
嘲笑他的无知。
嘲笑他的无能。
我..草!!!
木墓一下子差点从地上跳起来,慧眼迅速开启。之前准备的大势,也彻底随着火光消失殆尽。
这些火雷和茅草的位置不是随便摆的。
他还是太稚嫩了,一个木桩直接教他彻底做人。木墓有些恍神,敌人就是不进圈套,我方为了演戏的逼真,只能被迫呆在波及的范围里。
这下,所有的安排都付之一炬。
木墓第一次感觉到,他就像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嗡!”
至少,至少...黑色的绣花针应声而出。
“嗖!”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响起了噼啪的爆裂声,从来没有如此快过。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直接划破了其中一个红袍人的喉咙。
脑袋高高的飞了起来,掉到了地面上。
自从绣花针变成这幅模样后,他还没如此全身贯注的运用过,木墓情不自禁的把所有的气力注入其中。
在如此的加持下,整个绣花针的威力犹如一颗小型的狙击子弹一般。
再加上绣花针本就在暗处的威力最大,敌人毫无防备。所以一道光芒闪过,直接割掉了它的脑袋。
“咳。”
不过与此同时,木墓也同样跪在了地上,嘴里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该死的。
全功率运转,付出的代价便是小皇子柔弱的神差点溃散开来。之前木墓察觉到的身体相性的问题,也全面爆发了起来。
他现在甚至控制肌肉都难。
所以也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跪在地面上,望着眼前如地狱般的景象。
心力交瘁,一口气没上来,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眼前逐渐的模糊起来,耳边也渐渐的听不到声音了,意识开始不清醒,整个人彻底脱力,面朝地面,晕厥了过去。
黑。
从来没有过的黑。
耳边似乎不停的回放着惨叫声和那血腥的场景,无数的冤魂似乎缠绕着自己。几乎令人窒息。
木墓感觉自己想要呕吐,却干吐却吐不出来。
“啪嗒。”
一丝清凉的液体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咳咳。”胸腔好像火烧般的疼痛,木墓费力的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原本毒辣的太阳基本一点踪影都见不到了。
“哗啦。哗啦..”
不多时,雨倾盆而下。
木墓感觉身体沉重,眼皮有点抬不起来。半响,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挥了挥手。“咻。”一抹黑光飞了过来,悬停在他的手上。
“呼~”
他调整好呼吸,缓缓的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一瘸一拐的走到谷口上方的边缘处。
这场雨下的很好,
谷底的气味几乎都消失殆尽了。
尸体被火烧的几乎看不见面容了,那些木门也同样被烧的只剩下残羹断臂。整个谷底,一片人间惨象。
雨,越下越大。
很快,便在谷底形成了一个溪流。血迹也被冲刷的不见踪影。
木墓沉默的盘坐在雨中,被打湿的头发上依稀可见,一丝发绺不知何时染上了白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