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好像讲故事一般,缓缓叙说。
木墓本能的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他想知道的,无非是这女人的身份和目的。以及为何会跟哑巴女孩熟识,并且来到这里。
但她说的太全了。
仿佛在做告别似的。
木墓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妇人面色红润,吐字清晰,头脑清楚。怎么可能是告别呢?而且是跟他一个外人告别?
不过且听下去,他越发感觉到此女口中的经历,似乎隐隐间跟盛国有关。
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盛国皇室全都死了么?
十几位皇子皇女,为何只剩他一个。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附身到小皇子身上真的是偶然么?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墓想要一个答案。
而这个女人嘴里的故事,很有可能得到他心中诸多疑问的答案。
“总的来说,你是当今非鱼城城主儿子的情人?”
木墓道。
“是的。确切来说,是自祈天大典之后。”
“祈天大典?”
之前赵家村里,他似乎也听谁提过一句。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应该多少知道点吧?天地大变,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流星雨导致的。”
“这场流星雨带来了瘟疫,以及外面你所见到的那些奇怪物种。”
木墓点了点头。
那两姐妹曾说过。
“其实这场莫名其妙的陨石雨..是盛国国主亲自召唤的。”
召唤?
什么意思?
等等...流星雨可以召唤?
“之前也说过了,五皇子失手杀掉十三公主。盛国国主自此茶饭不思,终日聚神于修仙得道之间。”
妇人顿了顿,接着道:
“在此后不久,一位自称曾去过西海上蓬莱仙岛的道人,为国主进献法子。”
“这个法子几乎令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此等邪法。说要以整个都城,不寿为阵,实行一场绝大的法事。”
“这个法事,便是..”
“..祈天大典。”
祈天大典?木墓屏息凝神,生怕漏掉一个关键字眼。
“说来也奇怪,盛国国主或许是被十三公主的死冲昏了头脑,竟然下令准备此等法事。不过并没有对外宣称,祈天大典需要以全城人所有的血。”
“终于,在某一天后,祈天大典顺利实施。”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木墓倒吸了口冷气,不是因为这妇人所说的事情如何令人震惊,而是因为他的脑袋里竟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天穹好像破了一个口子,里面似乎如墨一般漆黑。无数的陨石从那黑暗深处飞射而来。最奇怪的是,他脑海里这幅画面的视角。
看样子是从一个陨石内部看见的...
这说明了什么,几乎不言而喻。木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的灵魂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场祈天大典,被带来了这个世界上。而且曾经也存在于某一颗陨石里。
回想起小皇子死前看到的场景,宫殿内部到处都在燃烧,头顶上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在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没错...是一颗陨石!!!
怪不得,怪不得...
这一切都联系上了。
他并不是随机附身到小皇子身上的,而是因为坠落的地点正好处在那里。他的灵魂从陨石飞出,接着掌管了已经慢慢死去小皇子的身体。
三天后在一片废墟里醒来。
这究竟是什么邪术?以全城的人为血祭,召唤来自异空间的生物和灵魂?
“所谓的瘟疫,不过是掩人耳目。陨石雨确实带来了瘟疫,不过早在那之前,不寿的所有人早已经沦为祭品,为了开启这祈天大典。”
“皇室的人,也是因为这原因全部消失掉的?”
如果确定,这下便能解释了盛国皇室的人为什么只剩他一个了。
“倒不是。这等伤天害理的邪法,总归是有代价的。盛国国主正值壮年,却一夜白头,身体衰弱。为了延缓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又听信了那位妖人的话..”
“培养“药人”。”
药人...木墓不胜唏嘘,他下意识的望向哑巴女孩。发觉她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他还是收回了目光。毕竟这些秘辛,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那这些跟皇室成员有什么关系?”
“刚开始药人还能缓解一阵子他的变化,但是时间久了。这种法子根本行不通。所以,妖人又献一计。”
“他说培养的药人,以血脉之力最为正宗。”
这什么意思,木墓自然知道。
这是让盛国国主吃自己的子女啊!!
“所以,他干了?”
“没有,他拒绝了。但是在这一夜后,盛国国主彻底的久居深宫。国家由大公主保持。”
“换人了,祈天大典还是正常举行?”木墓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不知道那妖人说了什么,大公主竟然还是大力推行祈天大典的举行。并且失心疯一般,把其余的皇室成员全部囚禁在自己的宫殿内部。”
这么看来,几乎都是那妖人作祟。
蛊惑心智,怂恿皇室成员自相残杀,这几乎是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啊。
怪不得在小皇子的最后时光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孤苦无依的就那么死了,看来这其中的缘由很深啊。
不过细细想来,这小皇子死的有点太巧了。
正好是陨石雨坠落的时刻濒临死亡?
简直就像是刻意为他挑选的宿体似的。难道那妖人是故意的?难道祈天大典的目的,就是为了召唤他的灵魂呢?
不可能吧?
木墓下意识的否决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情况。但又莫名的感觉,如果是真的呢?他来到这个世界,其实早有预谋?
按这个逻辑推理下去..
蛊惑人心,其实用观想之法完全可以做的到啊。
不行,越想越渗人。
“不对,你的故事有个漏洞。你...为什么还活着?”木墓在脑中仔细推敲了一下,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
“我已经死了。”
妇人轻笑了一声,嘴角莫名的滑起一丝弧度。
死了?
不知为何,这女人的脸竟带着一丝诡异的不协调。他此时此刻才发觉到其中的猫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