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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来人走近,只见一头乌发梳垂云髻,头上插着九股金步摇,累累珠玉宛如星辰,眉若青黛,唇似涂丹,高鼻秀目,肤如脂玉,耳畔垂着的明晃晃的玳瑁耳珰珠坠儿轻轻摇动,外披一件黑貂裘长袍,内衬紫红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左腰佩一块洁白暇玉,右腰佩一个紫熏香袋,步履稳重、姿态端庄地款款走来。
“卑职拜见王后。王宫太大,卑职不慎迷路,乞恕罪。“苏格龙驹曲身参拜。周围的婢女,苏格龙驹的随从也都跟着参拜,唯独风鸽一人站在原地,手怀几枝梅,呆呆站立。也许是因为风鸽第一次见面戴芙灵。
“这可人儿让我也来瞧瞧,生的真是标志!”戴芙灵说着用手在风鸽的脸上触摸了下,她几乎每见到一个毕武带回来的女人都会这么说,接着硬是一把扯下风鸽怀中的腊梅,“姑娘年轻貌美,怎会懂寒房孤芳?”
风鸽被吓得连连退后。
“卑职有事,先行告退。”苏格龙驹转身离开。
“将军若见到王上,麻烦替妾身问声安好。”戴芙灵说道。
姑娘别怕,走!到我庭院一聚,我前些日子命人插了几束梅花,今儿见它们已开了。“戴芙灵拉着风鸽的手走去。
三个肥胖汉子脱去上衣,在广阔的场地中央的高建台上不断的向中间的一位粗犷汉子发起攻击:环腰抱住,紧锁死扣,伸腿下绊,左右使劲摇晃,不见对方倒地,自己却被狠狠的摔倒在地。
“再来!”接着又有一个倒下。
这时武将身穿铠甲,戴一头盔,全身武装严实,手持钢枪,走向前朝台上喊道:”大王让找卑职来比试,为何先与人摔跤,亏了气力,倘若输给末将也会让人不服。“那武将说罢,将外衣褪去,先是上台与人摔三个回合,再下台拿起钢枪,和歇息过的毕武比试。
“好大口气,孤岂会输。看刀。”
“大王,得罪了。”
一时间乒乒乓乓,火花溅飞,持春秋大刀者仿佛横扫寰宇,执银色钢枪者恍若直击苍穹。
“住手!快住手,微臣要要事禀报。”沙河急匆匆而来,满头大汗,见毕武并未理会,“王上,您让微臣找的好是辛苦!”
“大司马来此处所为何事?”毕武一边抵挡对方进攻,一边发问,“但凡何事大司马可自凭定夺,不用来过问孤。”
见对面执枪的将军越打越猛,毕武渐渐吃力,汗水疯狂直流。
“王上,小心!”那将军乘毕武一个不注意,枪直指向毕武咽喉而来。周围众人屏气凝神,极其害怕出事。
毕武慌忙躲闪过,连连说好,心里一个劲的暗骂叫苦,愈是拼命。这时,沙河给那年轻将领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将见了自是明白,手中枪撞到毕武刀上,被打落了。周围人拍手称赞。
毕武见好就收,心里甚是明白自己气力亏空实在太大,比下去迟早会输,但还是生气的瞪了沙河一眼,然后在一干随从拥簇下穿衣披带。
“说吧,大司马有什么要紧事?”
“臣接到消息,荣国国王图塔尔愿将其妹结好王上,交予所占城池,与我国永结同盟。”
“话屁!那胆小如鼠的图塔尔算什么东西?公主是我抢来的,又不是他送来的。还想借此结盟,免谈,除非他把他的所有领土给我,我可以封他个国君当当。”
“王上,荣国如此诚意,不能不纳。”
“诚意?在哪儿呢?孤怎么没看见。占我土地,欺我臣民,如今被孤吓破胆了,到学乖了,晚了!找个人去告诉他,孤开春第一个就带兵攻打他,让他做好准备,不要让他到时说孤欺负人。”
“王上,您怎能不听呢?如今战乱刚止,人心不稳,不宜再操干戈。再说不付一兵一力,便收复失地,岂不美事。”
“他倒挺会成人之美,奸猾的像只老狐狸,胆小的如同老鼠。”
“若说狡诈,王上到是应该提防下锦州侯。“
“哦?”
“禀报,锦州侯在正殿等候多时,有要事求见。”一士卒奔跑来到。
“锦州侯啥时回的城?”沙河问来人。
“午后未时进的宫。”
“也好,孤刚好有事问问他。”
几张布块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张极大的图,然后用钢钉在高长的木板面上。苏格龙驹左手秉灯,右手指划,无意间露出被切掉的小指。
“请王上观悉,这是卑职让人收集、整理的整个大陆版图,将有助于我军接下来的进攻路线和关卡布防。有此图,王上成就宏图大业即将不远矣。”苏格龙驹边指划区域口里边说道。
“将军真是神通广大,这么罕见之物竟然出自将军。然我王已称霸列国,如今要与荣国联姻,更是威服寰宇,已不便再动干戈。”沙河说道。
“贺喜王上!”苏格龙驹满脸笑容的笑道。
“没想到将军如此大度,看来是孤多心了。”毕武说道,“大司马此言差矣。想那荣国公主本就是孤抢来的,何来和亲之谈。现在天赐我良才,又赐我宝图,不战有悖天意。”
“王上执意要战?至万千城民生死于不顾,干戈再起,何日才能天下安宁?即使要战,也需修养三年五载,待社稷稳定,人心归附,再攻城掠地也不迟。”
“孤生来就是打仗的!对士兵最好的操练是战场,而不是马场。若等个三年五载,士兵懈怠,如何让孤攻城夺地?”
“王上,难道白白到手的城池不要了吗?”
“那崎岭城本就孤的,明年开春孤第一个将它打下来,大司马应该给孤备好炮弹机械。”
“哎!”
苏格马迪暗示一下毕武,表示有话单独说。
“大司马没事就休息去吧,奔劳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孤和锦州侯还有要事要谈。”
“忠逆不分。”沙河低声说道,独自告退。
“王上为何要拒绝这白白到手的城池。崎岭是整个南国关山北处最严防的城池,位置极其险要,若一日还在敌军手中,敌人随时可以长驱直入。”
“将军也会害怕?哪座城池不险要,哪座城池不是靠鲜血换来的。当初荣国欺人太甚,老将军就是葬身此处,将军难道忘了?今孤要让他们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王上兵力不足,不要轻易分散。打是要打,但城池也要……”苏格龙驹把自己的计谋一一说道。
“将军此计妙啊!“将军可要何奖赏?”毕武听完后大笑,见苏格龙驹不说话,“孤见那你兄弟武功不错,不如让他进宫,一来做个统领,二来陪孤切磋武艺。”
“谢王上。”苏格龙驹不知毕武此意为何:抢了别人的妻子,还让别人给自己做事。他本想为苏格马迪拒绝,但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免得自己自己兄弟每日惆怅。
英雄本就无根生,此番更是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