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已过中旬,叶落已然淡季,唯仙竹林竹香犹在。
仙竹林的竹子是四季常青的,只有墙外的海棠树和枫树能分辨季节。
武林大会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该热闹的已经热闹过了,现在震天和奇枫还在交接工作当中,而木易卿和公孙羽也没什么事,整日两人不是吟诗作对便是比武切磋。
今日正在仙竹林对弈,两人坐在院中,院中飘满了竹香,风把竹子吹的飒飒作响。
公孙羽故作镇定的认真的看着棋盘,但是还是挡不住输的局面,木易卿把放下手中的黑子刚好结局整局结束了。
“每次都不认真。”木易卿道。
公孙羽认真道:“公子,我真的已经很认真了,可我的棋都是你教的,我走每一步你都知道。”
木易卿宠溺一笑,棋确实他教的,但是公孙羽棋风不拘一格灵活多变,木易卿虽然每次都能赢但是每次也都非常认真。
“武林大会都已经过去半月了怎么没见到听竹啊?”木易卿问。
听竹是风云教特殊的存在不属于任何一个阁也可以说不是风云教中人,她是公孙羽唯一一个带在身边的人,她听从公孙羽,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无视。
“我让她与独孤一起进宫了。”
“还没回来?”
“皇后不肯放兵权,一直在装病,所以独孤也回不来。”
“新王登基不知对百姓来说是福是祸啊?”
传闻新王宇文执,先皇病逝后为和王兄王弟争夺王位,血肉相残滥杀无辜,夺得王位后,手足个个不留情面全部砍头,现只有一位王弟逃出去了还在追捕,对先王后不动手是因为还有一半的兵权在她手里还不能动她。
现在要先找到宇文宣,杀了他让先王后断了让宇文宣当王上的想法,不然兵权不交出来他这个王位就做不安稳。
木易卿的担心也不是只是听闻的那样,宇文执的狠绝他是亲眼见过的,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灰烬就是在他眼前慢慢烧尽的。
宫内
御膳房门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托着下巴一动不动,若不是有呼吸的起伏真的以为是已经咽气了的。
半晌女子开口道:“少谷主,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啊?”
唉,独孤挽沙叹了口气道:“除非王后不在装病,不然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啊......
听竹仰天长叹,早知道就不该听教主的话和独孤一起进宫来,如今好了只进不出。
“两个儿子都不是她亲生的,干嘛这么执着与立那个?”听竹没好气的道
“她要保证新王登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啊!”独孤解释道
就在此时迎面来了一位太监,身材微胖中等个子,走到他们面前行礼道:“独孤神医,王上有请。”
“刘公公客气了,请前面带路吧!”独孤有礼说道
听竹和独孤走在刘公公后面小声嘀咕道:“一会王上肯定会问你王后的病,你怎么回答啊?”
这个独孤知道,王后装病新王上也是知道的,王上请他来就是为了给她治病,但是她不想好,她手握兵权王上不好与她撕破脸,王上将计就计与她斗智斗勇,但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笨的,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王上给她的难题,她逼着独孤配合她,不然让他永远也出不了宫。独孤给她把完脉明明什么病都没有,可每次都要装作一副她病入膏肓的样子,本来就不善撒谎的他,每次的说辞也是绞尽脑汁。
对于听竹的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回了句:“随机应变。”
不久御书房到了。
“王上,独孤神医到了。”刘公公禀报道
“进来。”房内传来中气十足,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短短两个字就可以听出来此人的威严。
独孤有些好奇,来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新王上长什么模样呢,今日他说话应该也就而立之年吧,应该和他差不多大。
他们进来以后看到一位穿着黄色长袍托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小眯。
“王上。”刘公公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听到刘公公的声音后才慢慢的张开双眼,一双深邃而又疲惫的丹凤眼努力的不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狼狈,坐直了身子道:“神医到了。”
“在下药香谷独孤挽沙见过王上。”
宇文执笑了笑道:“神医不必多礼。”
独孤起来又拱手道:“神医二字受之有愧,王上还是以姓名唤之,在下也可心安。”
宇文执起身道;“好,依你,”走到他面前又道:“那本王该唤你什么?”
独孤一惊有些不解又赶忙拱手道:“独孤便可。”
“好,依你。”而且是面带微笑道
听竹在一旁看着有些没头没脑,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来了这么久,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王上吧,怎么他们像是已经认识了好久的?说的这么自然这么宠溺,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宇文执见好就收,终于进入了主题道:“你已进宫半月有余不知我母后的病何时能好啊?”
独孤心想你不是知道吗,还明知故问。可这句话又不能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嗯......太后的病,不怎么好治。”
宇文执嘴角轻轻上扬道:“怎么不好治,可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病?”
独孤大脑飞快的转但是脸上看不出任何紧张的表情,随后道:“不是罕见病,就是药难寻。”
“何药?”
“七星兰。”
宇文执先是愣了一下,后又不动声色的收起表情,假装不懂的样子;“七星兰?”
宇文执在药香谷待过几年,七星兰虽然外界不常用但是在药香谷那是遍地都是,也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就是这味药了,他居然说这个要难寻?
听竹双手还胸一副看戏的模样,看你们能演到几时。
宇文执故作为难样,问道:“那该怎么办?”
“王上不用担心,在下谷中便有这么药材,请允许在下回去拿药与太后治病。”
宇文执一脸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原来这在等着呢,想回去?
“独孤不必辛苦,本王这就派人去药香谷拿药。”
“王上不可,且不说此药珍贵而且娇气,单是入谷的重重机关没有熟悉的人领路是根本进不去的,还是在下去吧,这样时间会快一点,也能快一些治好太后的病。”
独孤说的句句在理,这样宇文执一时不知如何回绝,随后走了几步道:“太后的病如果不尽快用七星兰会死吗?”
啊?
“嗯......在下暂时帮她稳住了心脉,开了方子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没事,只要进期死不了就行。”
啊?
......
刘公公微微笑一笑。
宇文执双手背后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着独孤道:“该用膳了,独孤和姑娘留下来与本王一起用膳吧。”
独孤本想婉拒看到刘公公轻轻摇头,也不知是何意就暂且应下了。
仙竹林内中午木易卿有睡午觉的习惯,公孙羽在这下了几盘棋也就回去了。武林大会结束后倒是安静了不少,公孙羽也少了不少事做。
绘阁内莹莹正坐在房中擦剑,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在擦一件特别易碎的价值连城的宝物。
“进来吧!”莹莹头不抬一下,目光也不舍得在剑上移开。
公孙羽面带微笑的进来自觉的坐下:“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些小心的说了一句。
“不需要。”
“知道你不需要,是我闲的发慌。”
莹莹被逗笑,嘴角轻轻上扬,抬起头来道:“羽教主,闲的发慌就应该回教中处理事务,而不是来这。”
公孙羽笑笑没说话,自己倒杯水又给莹莹到了杯,喝了口才道:“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毕竟准备了这么久。”
莹莹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是我技不如人。”
“你今天穿一身白衣就说明了一切。”
莹莹放下手中的剑,看向门外,轻轻道:“我也问心无愧。”
莹莹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想要或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得到第二天就会穿上白衣,这好像也是和某人学的。
“你说当初你要是接受我的提议不也没这么多事了。”
莹莹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滚。他的提议就是直接内定,武林大会也就是走个形式最后的胜利一定是莹莹,但这在所以江湖人看来都是可耻,不是自己亲手抢来的怎么可能拿的安稳。
“今日没有陪公子吗?”莹莹像是无心的问了一句。
“下了几盘棋。”
“真好。”小声说
“什么?”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吧!”莹莹提议道
“好。”
两人下了山去了最近的集市,中午的集市不算热闹但是卖东西的也不少。公孙羽与木易卿下完棋她就去了绘阁午饭并没有吃,现在到了集市看到吃的就已经控制不住了,看着摊位上的菜饼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莹莹,我没带银两。”嘻嘻,我想吃但是你付钱,公孙羽出门是没有带钱的习惯的,只要听竹在他身边就什么都有了。
莹莹从腰间拿出一锭散银递给了老板,公孙羽道:“要两个。”
“好嘞,”老板包好菜饼递给公孙羽:“您拿好。”
公孙羽和莹莹手里饼还没吃几口,公孙羽又小跑到卖蜜饯的摊位:“老板来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莹莹在后面付钱。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嘞。”
“冰糖葫芦。”公孙羽激动的又跑过去。
莹莹无奈的跟了上去
“老板要两串。”公孙羽说
买了冰糖葫芦后莹莹忍不住吐槽道:“羽教主,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好吗?”
公孙羽笑嘻嘻的道:“饿。”
莹莹一个随你吧的表情便不再说什么了。